第二十五章師母上門來鬧
此時,黑鳳正在屋里頭‘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釘著什么。
子淳見她忙活不停,眉頭緊皺,上前便問:“你的身子還沒大好,怎不歇著呢?”
聞言,黑鳳轉(zhuǎn)過頭,笑著說:“呀!你回來了!是不是早就餓了?飯菜都在鍋里熱著呢。趕快去吃吧!”說完,便又繼續(xù)忙活上了。
子淳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木板條和她手中的錘子,問:“你在做什么?”
黑鳳一邊將兩塊木板條一橫一豎的釘在一起,形成一個直角,一邊道:“夜里外頭太冷了,我想讓小黑在屋里睡。就給它做了一個新窩!”抬了抬手,指向東邊的墻角,“吶!待會兒這窩做好了,就放在哪兒”
子淳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隨即,搖頭笑道:“看不出,你還是個熱心腸的!”
黑鳳回頭瞧了他一眼,傲然道:“我的熱心腸也不是誰都能給的!”
子淳蹲下身子,找了一塊比較寬的木板,問了一句:“這個做底面行吧?”
黑鳳瞧了一眼他手中的木板,“行!這個長短夠用。你再找一條這樣的,基本就差不多了?!?p> “嗯!”子淳一邊在那些木板條里翻找,一邊隨口問道:“那你的熱心腸都給了誰?”
黑鳳一邊釘著木板,一邊道:“當(dāng)然是與我最親近的人了!”又嘻嘻的說道:“還有我喜歡的人!”
子淳手上的動作頓一下,隨即,繼續(xù)低頭選著合適的木板,又貌似隨意的問:“那你給我做飯、洗衣服……我算是哪一邊兒的呢?”
黑鳳斜眼瞧著他那假模假式的樣子,想要發(fā)笑,卻暗暗憋住,而后,一臉淡然道:“自然哪邊兒都不算咯!我只是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罷了!”
子淳手中又是一頓,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其實,我救你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如此的?!?p> 黑鳳放下手里的錘子與木板,突然反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讓他與自己臉對著臉。
子淳陡然一驚,手里的木板‘啪’的掉在了地上,訥訥的道:“你……你又要干什么?你快放開我!”
他雖是這樣說的,卻也只是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力氣小的跟沒有似的。
黑鳳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這樣旁敲側(cè)擊的有意思嗎?你心里明明有我,還非要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老娘今日就把話跟你挑明了。此生非你不娶,我要定你了!”說罷,踮起腳尖,在他嘴上狠狠的糾纏了一番。
子淳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她給親了個痛快,當(dāng)然,他也很享受。直到二人都喘不過氣來,黑鳳才放開他。而后,哈哈大笑的站起身,走向灶臺,吆喝了一聲:“你不餓嗎?還不快過來吃飯?”
子淳怔了一刻,皺眉嘟囔道:“怎么是她要娶我?不該是我娶她嗎?”
黑鳳見他坐著不動,也沒聽清他在說些什么,便問:“你在那兒嘟囔什么呢?”
子淳被她這一叫,頓覺面紅耳赤,忙道:“沒……沒什么!”
黑鳳又道:“那還不過來吃飯?”
“唉!這便來了!”
一頓飯吃下來,子淳一直低垂著頭,不敢去看黑鳳。
黑鳳知他從小便遵循圣人禮教管束,一時不適應(yīng)她這種生在開放年代的人的思想,便也不去管他。
吃過晚飯后,黑鳳又忙活了一個時辰,終將小黑的窩打造好了,又在里面鋪了些稻草,又鋪了一層皮毛。最后,將小黑帶回了屋中。
黑鳳指著那嶄新的狗窩,對小黑道:“看見沒,這是你的新窩,以后就在這里住了?!?p> 小黑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她,又看向子淳。汪汪叫了兩聲?!斑@是真的嗎?”
黑鳳道:“當(dāng)然是真的!這可是我親手給你做的窩呢!”
子淳也對它笑著點點頭。
小黑頓覺心里暖洋洋的,抬起兩只前爪,便撲向了黑鳳,用舌頭使勁兒舔著她的臉。
“姑姑,你真好!”
黑鳳捧著它的頭,一臉嫌棄的道:“你的身上太臟了,現(xiàn)在必須洗個澡。不然,不許去新窩里睡覺?!?p> 小黑沖她點頭,又汪汪的叫了幾聲,“洗澡好??!小黑是很愛干凈的。可是子淳哥哥從沒給我洗過澡。”
黑鳳笑道:“他一個男人家,哪有這么細(xì)心。你就別埋怨他了?!?p> 小黑低頭沖她嗚咽了一聲?!爸懒?!”
子淳看著他們之間毫無障礙的溝通,心中泛起疑惑。便問:“小黑在說什么?”
黑鳳抬起頭,笑著道:“他說你從來不給它洗澡?!?p> 子淳撓了撓頭,也笑著道:“我不知道狗也要洗澡的。”又有些疑惑的問:“它說什么,你都能聽得懂?”
黑鳳笑道:“那當(dāng)然了!”
子淳馬上來了興致,“你是怎樣做到的?快教教我呀!”
黑鳳莞爾一笑:“這是與生俱來的本事,教不得的!”
子淳頓時一臉無趣。
黑鳳燒了一大鍋熱水,將小黑抱進(jìn)浴桶里,又把火盆放在了浴桶旁,生怕它著了涼。小黑瞇著眼睛,好一頓享受。
黑鳳瞧著它那美滋滋的模樣,便在它腦門兒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小黑馬上睜開了那烏溜溜的大眼睛,不滿的嗚咽一聲?!肮霉?,你干嘛?小黑正舒服著呢!”
黑鳳笑罵道:“你倒是享受,我還沒人給洗澡呢!”
小黑瞄了一眼子淳,“讓子淳哥哥給你洗嘛!”
黑鳳噗嗤一笑,“他現(xiàn)在可不敢!”
小黑想了想,便說:“那等我洗干凈了,我?guī)湍阆???p> 黑鳳又狠狠得敲了它一下:“你想得美!”
小黑一臉委屈,“姑姑,你干嘛又敲我?”
黑鳳白了它一眼。“誰讓你亂說話的!”
小黑耷拉著腦袋,“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卻在心中暗道:“怪不得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果然如此!都不知哪句話說得不對,就惹姑姑生氣了。”
又想:“其實姑姑也是個挺好的人,不僅給我做嶄新的窩,還給我洗澡!只是……這脾氣太難以捉摸了!”
黑鳳給小黑洗過澡,又幫它擦干凈了身子,在爐子旁考了一會兒,直到身上沒有水漬后,才讓它回到自己的新窩睡覺去了。
第二日一早,黑鳳給子淳做了早飯。子淳吃過早飯正要入宮當(dāng)差??蓜傄怀鲩T,便見到了怒氣沖沖走過來的兩個女人。
其中一個便是昨日來的芙盈,另一個是他的師母,冉夫人!
見她們母女面色不善,他心說:“這下可糟了!芙盈師妹竟把師母請來了!”
這冉夫人在京都可是個家喻戶曉的名人。這所說的‘名人’不是她有多美,有多大的才華,也不是她有多賢良淑德,而是她的潑辣、不講理,而名滿京都。
子淳趕緊上前躬身道:“師母!這一大早的,您怎來了?”
冉夫人拉著臉,冷哼一聲,“我若不來,你早晚要把你師傅的臉面給丟光的!”
子淳自然知她所說何時,心中有怯,只得訥訥的道:“不知……師母所說何意啊?”
冉夫人瞪了他一眼,“還敢與我裝傻?”
子淳干干的笑著,“子淳不敢!”
冉夫人直言問道:“說,你與那姑娘究竟有沒有……行茍且之事?”
子淳趕緊搖頭,“沒有!”
冉夫人瞇著眼,再問:“真沒有嗎?”
子淳使勁兒搖頭,擺手道:“這個真沒有!子淳可不敢做那有辱人家姑娘名節(jié)之事!”
冉夫人臉色漸緩,“那便好!”說罷,便拉著芙盈往院子里頭走。
子淳趕緊擋在這母女二人身前,急聲道:“師母這是做什么?”
冉夫人義正言辭道:“我去幫你收拾屋里那個小賤蹄子,看她還敢賴在這里不走?”
子淳道:“她是我的病人,身子還沒大好。而且這寒冬臘月天兒的,她又沒個家人照顧。您這不是將人往死路上推嗎!”
冉夫人搖頭嘆氣道:“傻孩子,你可是太純善了,她說無家可歸,便是無家可歸嗎?我看,她就是見你有皇職在身,巴不得往你身上貼呢!”
又道:“你可別攔著我,我這都是為了你好。我不能見著你這樣的好孩子毀在她手里。”說罷,便推開了子淳,向院子里走去。
“師母……師母……”
子淳也不敢用力攔她,怕惹急了她,只能急急的跟在后面。
冉夫人進(jìn)了院子,突然轉(zhuǎn)頭,對子淳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里,不許進(jìn)屋。有我一個就夠了?!?p> 又對芙盈道:“看住你師兄,不許他壞了事!”
子淳一臉心急,又很無奈。
芙盈卻是一臉欣喜,暗說:“有娘出馬,我看她還能張狂到幾時?”便道:“母親放心,我會看住師兄的?!?p> “嗯!”
冉夫人進(jìn)屋后,便見一面容精致的美麗女子,正端坐在屋內(nèi)唯一一把高椅上。
那女子見她進(jìn)了屋,對她微微頷首,問:“不知……您是哪兒來的貴客啊?”
其實,這冉夫人與子淳在外頭的一舉一動,黑鳳早已聽得真切,也知她的來意。既然是沖著自己來的,那她也不能‘怠慢’了不是?
冉夫人見她如此態(tài)度,眉頭緊皺,暗說:“這小賤蹄子果然是個難對付的主,怪不得芙盈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收斂心神,便道:“我是子淳的師母!”
黑鳳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自顧自的拿起早已泡好的茶水,喝了起來。也沒說請她坐,也沒要給她倒茶的意思,便沒了下文。
冉夫人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便道:“你這姑娘怎這般不知禮數(shù)?家里沒人教你要怎樣待客的嗎?”
黑鳳抬眸,瞧了她一眼,便說:“家中父母確實有教過我要如何待客,可是……”她淡淡一笑,“我看你來此不似做客的,倒似來找我吵架的吧?既然是來吵架的,那我因何要款待你呢?”
“你……好你個伶牙俐齒的小賤蹄子,果然不是善類?!?p> 冉夫人早已忍無可忍,也不想再與她打官腔。便開始嚷嚷道:“我今兒個便把話說明了,你休想纏著我家子淳不放!”
黑鳳又喝了口茶水,輕蔑的瞥了她一眼,淡然道:“那便說吧!我洗耳恭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