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憋了憋嘴,“我只是瞧著他是個有趣的人兒,便與他多說了幾句!也沒胡鬧??!”
又低聲嘀咕道:“我更沒胡說啊!我就是瞧出來了嘛!”
只是她后面的話炎雀并未聽到,因有人已在小茹說出那句話時,飛快的跑進了院子里,將她抱了個滿懷。
“紅紅……你可算回來了!這幾日你都去哪兒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出去之前怎么不知會我一聲?我還以為你遇到什么危險了呢!”
炎雀想扶額,只是此時被人抱得緊緊的,她的手抬不起來。
心說:“怎得一個個的都是同樣的問候語呢?”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對她日思夜想的華錦瑞。
炎雀擰著眉道:“瑞瑞!你快放開我!你抱得我太緊了!”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哦!”華錦瑞聽到她的聲音里似有些不對勁,趕緊松開她,扶著她的雙肩,低頭瞧著她略有些蒼白的臉,關(guān)切的問:“紅紅,你的身子還沒好嗎?一直沒有軍醫(yī)為你診病嗎?”
他是從李達那里得知了炎雀最近身子有些不適的,故此,才有此一問。
炎雀抬眸瞧著他眼里的關(guān)切,心中一慌。
自從得知自己懷孕后,她才想起之前的那些不適感,正是孕婦的正常生理反應(yīng)。她雖是個神仙,但這些生理反應(yīng)還是不可避免的。暗說:“孩子的事,萬萬不可讓他知曉!”
她趕緊躲開他那灼灼的眸光,垂眉低聲道:“我只是犯了胃疾,吃幾服藥便好了!”
又將身子側(cè)開,脫離他的控制,指了指身旁的小茹?!斑@位是我新結(jié)識的醫(yī)者朋友,便是她為我診的脈。”
說著,便又將話題扯遠,“她醫(yī)術(shù)不錯,想在軍中某個軍醫(yī)的職位,你覺得怎樣?”
此刻,她的瑞瑞已有了元帥的頭銜,這件事還得他做主才行!若他不應(yīng)承,無論誰同意都是沒轍的。而且,過了今夜,即便有軍帥頭銜的大管侍都不能拂了他的意。
回來的路上,便聽李達提及了今夜慶功宴之事。說是,慶功宴上或許會有一個天大的消息要宣布。
她便隱隱猜到了那是什么?無疑,便是他的牙君身份要對外宣布了!
炎雀畢竟是活了近千年的神仙,又是行走在人世間的,雖說不能事事料想到,但有些迫于形勢的大事,還是可以窺得一二的。
“這是好事啊!明日我便安排他去醫(yī)部任職?!比A錦瑞并未多加揣測,甚至都沒正眼瞧小茹一眼,只因他的眸光從未離開過炎雀那張略顯蒼白,但依舊讓他迷戀至深的美麗容顏。
炎雀輕‘嗯’了一聲,抬鳳起眸與他對視著。那雙細長優(yōu)雅的鳳眸里流光溢彩,有著對他不自覺的眷戀。
正是這雙迷人而富有魅力的眸子牢牢的吸住了華錦瑞的心神,讓他從兒時起便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
小茹瞧著他二人眼中那無法掩藏的傾慕,暗嘆道:“雀姐姐腹中的孩子應(yīng)該就是他的吧!”
“少爺!”
正在他二人柔情蜜意時,一個聽起來十分不悅的聲音打破了這份美好。
三人同時向院門口瞧去,便見一個做侍女打扮的女人,中規(guī)中矩的站在那處。
因華錦瑞是背對著院門口,而炎雀與小茹是正對著院門口。
當她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xiàn)時,炎雀與小茹是第一時間瞧見她的。她那毫不掩飾的凌厲之色讓人瞧著竟有幾分壓迫感。這是小茹的感覺!
雖然炎雀并未覺的有壓迫感,但還是蹙著眉將身子向旁邊挪開一些,與華錦瑞拉開了一些距離。
而在華錦瑞轉(zhuǎn)過頭去瞧她時,那雙原本凌厲的眼眸瞬間收回,轉(zhuǎn)而,變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小茹心道:“這女人是個什么路數(shù)啊?怎得這張臉比戲臺子上耍臉譜的變得還要快?”
華錦瑞微微蹙眉問:“什么事???”香兒此時出現(xiàn),他心中有些許的不悅。
香兒似有些委屈的軟著嗓子道:“少爺!今日晚宴上還有諸多事宜要提前準備,還有一個時辰了,您還什么都沒準備呢!香兒是怕您耽誤了正事!”
“知道了!你先回吧!”華錦瑞不耐的對她揮揮手。
“少爺……”香兒似還要據(jù)理力爭。
便聽炎雀沉聲對華錦瑞道:“正事要緊,你先去忙吧!我也有些累了,想歇息一會兒。不然,晚宴上怕是有的熬了!”
華錦瑞轉(zhuǎn)回頭,見她面上有些疲態(tài),便道:“那你先回屋歇著去吧!不過,晚宴一定要去!”
炎雀點頭道:“嗯!我一定會去的。”
華錦瑞招呼著小茹,“紅……嗯!炎將軍身子不適,便辛苦你多加照顧了!”
小茹俯身抱拳道:“照顧炎將軍是我的職責所在,元帥放心便是!”
“嗯!”
華錦瑞點點頭,隨即,轉(zhuǎn)身向院外走去。
香兒跟在他身后,也向院子外頭走去,但在出門前,轉(zhuǎn)頭給炎雀丟下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待他二人走后,小茹去把院門關(guān)好,隨炎雀去了主屋。
一進屋,她便迫不急待的詢問:“雀姐姐,那個女人是什么人???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可怕的威壓!”
又問:“你也感覺到了嗎?”
炎雀蹙了蹙眉,“她的威壓對我并無作用,但……我此刻卻是受困于她!”
小茹也是修道之人,其中道理,她自是懂得。若一個人從另一人身上感受到威壓,便是說前者修為不足于后者。
但雀姐姐并未感受到她身上的威壓,便是說,雀姐姐本可與她抗衡,卻因某種原因被其鉗制了。
“究竟是何種原因能讓雀姐姐受此鉗制呢?”
忽的,她想起之前為炎雀診脈時,發(fā)覺她的神魂似乎被某種東西所壓制。
“難道……此事竟與那女人有關(guān)?”
正在小茹胡思亂想之際,炎雀問道:“你之前說有辦法幫我解決神魂被壓制一事,可是當真?”
小茹點頭道:“我在天諭島時,曾翻閱過此類的書籍,上面有一些相關(guān)記載。但我要先查看你的神魂究竟是被何物壓制,才能對癥下藥。”
炎雀想了想,道:“她曾對我說過,那是鎮(zhèn)魂水!”
“鎮(zhèn)魂水……”小茹沉思了一會兒,蹙眉道:“鎮(zhèn)魂水的配方有好幾種,若不知里面究竟有何物,也是難以對癥下藥的!”
“嗯!”炎雀點頭道:“那你還是先查看一下我的神魂再說吧!”
小茹凝著亮晶晶的眸子瞧著炎雀,一臉鄭重的問:“雀姐姐,你真的如此信任我?”
要知道,神魂便是一個神的根本,就如同人的靈魂一般,乃是最脆弱之處,寄生在識海之內(nèi)。
然,小茹說要查看她的神魂,便意味著,她要放棄所有防備,讓小茹的神識進入她的識海內(nèi)。若小茹對她有所圖謀,便是將自己置于絕對危險之境!
炎雀淡然道:“我信你!”
當她簡簡單單說出這三個字時,小茹知道,她二人已是可以托付生死的至交好友了!
“我不會讓雀姐姐失望的!”小茹一臉正色道。
“嗯!”炎雀點頭。
二人來至床榻上,盤膝而坐,閉目收斂心神。
少頃,自小茹眉心飄出一縷若隱若現(xiàn)的白霧,落入炎雀的眉心之上。
炎雀只是微微一顫,便一副泰然處之,放開心神迎接小茹的神識進入識海之內(nèi)。
“這……”進入炎雀的識海內(nèi),小茹著實驚嘆了一番。
顯然,小茹并非頭一次進入他人識海。
普通人的識海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霧氣,神魂會以自身形態(tài)隱藏在某個角落里。
即是如她這種修煉之人的識海大致情況也多會于此。只是,隨著修為的提升,那白色的霧氣會慢慢趨于金色發(fā)展,從白色至淡黃,再至黃,乃至金色。
然,炎雀的識海中卻如滔天的火海一般,熊熊升騰著灼人心腹的赤紅熱氣。
小茹雖只是一縷神識進入,卻仍覺得此處極為炎熱,口鼻之間早已被這燥熱難耐的熱氣填滿。
雖有心想離開這讓人難以維持正常呼吸之地,但為了盡快找到雀姐姐的癥結(jié)所在,小茹義無反顧的向那赤紅之色最深處行去。
若猜的不錯,那里定是神魂所在之處!
行至深處,雖眼前仍是一片赤紅的滔天火海,然,在那之中已隱隱綽綽可見一更為深邃的赤紅之物。
只是……那形態(tài)與她往次所見的人形之物似有不同!
小茹初時以為是這灼熱的赤紅熱氣讓人辨不清事物而已,但當她走到近處瞧得真切時,霎時,呆愣住了。
“這……這是……”
如果沒記錯,眼前這只體態(tài)優(yōu)美的赤紅大鳥,便是她曾在門中一本古籍上所見的上古神獸,朱雀!
朱雀的記載在這東勝神洲并不多見,因它的神跡從未在這方世界中出現(xiàn)過。
但在千年前三界動蕩不安之時,天諭島當代島主曾有幸目睹過一次它的真容,便記錄在一部只有歷代島主可見的秘本之中。
至于小茹,也是因兒時貪玩偷偷跑到她師祖,便是當代島主陳靜志的書房內(nèi),因機緣巧合之下,才瞧見了這秘本所記載之物。
但因她當時年紀小,只瞧著圖上的鳥兒甚是好看才多瞧了幾眼,除了記住這是一只上古神獸朱雀,旁邊那一段長長的論述卻一個字都沒往心里記。
但此時想來,既然它的來歷出現(xiàn)在如此重要的秘本之中,那它與天諭島定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利害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