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死死盯著院子大門,緩緩靠近第一個被綁住的游客,給他看自己早已打好的字:
“我們是官方派來救你們的,待會兒聽指揮,千萬別出聲,別搗亂,好嗎?沒問題就點點頭?!?p> “嗯嗯!嗯嗯……”這是一個短發(fā)男人,面容憔悴,嘴里塞著東西,看上去有些虛弱,但此時非常激動,連連點頭,鼻子里發(fā)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余良打個手勢示意他平靜下來,這人非常配合,顯然并沒有失去理智。
看了看一旁眼神嚴肅、緊盯大門的柯明后,余良心里升起一絲安全感,他從探員制服風衣內(nèi)掏出一把隨身小刀,接著開始去割捆住這人的白色麻繩。
刀子還算鋒利,沒多費勁就割開了手部的束縛,也讓這個人得以從圍欄上解脫,他立即要伸手去掏嘴里的白布。
余良當即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先停下,別激動。
這人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表示理解,又把被困住的雙腳移到他面前。
余良拿著刀,割了一陣,將他腳踝處的繩子也割斷了,接著他立刻給這個人打手勢,示意他噤聲先離開,又指了指不遠處蹲在墻邊的黃義三人。
這人很配合,也不再管嘴里的東西,虛弱的、一步一步的向黃義三人走去,過程中也沒發(fā)出太大的聲音。
“呼……”救出一個人的余良微微松了口氣,感覺這人還很配合,沒有像影視作品里狗血橋段那樣,直接吵醒屋子里的極兇之物。
他又來到第二人這里,如法炮制,又打字又比手勢,給他強調(diào)這里很危險,他們是官方派來救他們的,千萬要配合,別出聲,待會兒繩子割開直接順著他指的方向走。
在這個人也壓下激動,十分配合的點頭確認后,余良才開始動手割繩子。
又救下一個人,而屋子里并沒有產(chǎn)生什么變化,這讓余良心里輕松越多。
“果然,在像村長村民那樣,盡量不出聲的情況下,還是沒問題的?!?p> 他繼續(xù)救人,柯明繼續(xù)警惕的注意著院子內(nèi)的動靜。
終于,在耗了將近半小時后,他才割開了最后一名游客的繩子,此時三人一起后退,遠離這危險無比的屋子。
余良沒有放松警惕,路程不長,他依然走的很慢,柯明同樣如此。
而被救的游客在看到“官方人員”都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但凡有點腦子,自然不敢亂來,也是有樣學樣,慢慢遠離。
一路算是有驚無險,三人回到了黃義那。
此時所有人都在這里蹲著,黃義單獨在一邊,九名游客蹲在一起,黃義兩名同伴則在那安撫著一群游客。
見余良柯明安全回來,黃義也松了口氣,他起身迎過來,笑著說道:“恭喜兩位探員完成任務(wù)?!?p> “到時候還得麻煩黃義先生,舉燈罩著我們一起走了。”余良回了個笑臉,客氣道。
他這是趁勢接話,趁著人多先把話說好,免得到時候黃義嫌麻煩不愿帶人。
“呃……”黃義微微一頓,視線掃過那群人,呵呵一笑:“那是自然,探員救人,我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p> 余良看了看他腰上掛的油燈,掃過地上蹲著的十名虛弱的游客,又問道:“你已經(jīng)拿到了燈,我們也救到了人,這里的信息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是現(xiàn)在就離開呢……還是要等儀式完?”
聞言,黃義盯著西邊那屋子看了看,轉(zhuǎn)而看向柯明:“我其實是想再看看完整儀式的,也是檢驗一下那老頭有沒有撒謊,你們的想法呢?”
柯明也盯著那屋子看了看,迅速打字道:“我建議現(xiàn)在就走,那屋子很危險,不管那老頭說的是真是假,但這屋子的東西可以殺死全村人絕對是真的,萬一儀式中間出了問題,我們都跑不了?!?p> “這樣么……”黃義盯著那屋子眉頭微皺,思索著,沒有立刻回答。
雖然這柯明探員說那里很危險,但留下來的話,到舉辦儀式的時候,最開始的那老婦人肯定也會出現(xiàn),到時候不就至少又是一盞燈嗎?
這可是獲取寶物的最佳時機了,等出去回了集團,這種好地方下一次什么時候開啟誰知道啊,而且說不定都輪不到我了……
一番思量后,黃義再度開口,指了指旁邊蹲著的十個人,說道:“我看啊,咱們還是再停留一下好了,畢竟你們來救人,這才十個人呢,我記得是有二十五個人吧?”
這時,離得最近的一名中年被救游客,他一直注意著這里,似乎聽到了幾人的交談,立刻急切的插嘴道:
“死了,都死了,車上被霧里拖下去三個,來這里路上又死了七個,除了五個太激動的被拉走了,就只剩我們幾個被這村子的人捆住了?!?p> 他說著說著,越發(fā)激動起來,“那五個人肯定也死了,這村子的人都是瘋子,都是變態(tài),警察同志,我們趕緊走吧,這里真的不能久留?!?p> 聞言,余良微微一愣,在心里一算,一共二十五人,車上死三個,路上死七個,又有五個被拉走,那不正是被做成“稻草人”的那五個嗎,明顯也死了,活下來的游客豈不是只剩下這一批十個了。
他和柯明對視一眼,又看著黃義。
黃義自然也是算明白了,靠這個想讓柯明余良二人留下來是不可能了,他們兩個本來是不介意自己拿了油燈了,但要離開勢必要用,而自己又不想離開,萬一鬧起來,無論輸贏都是穩(wěn)虧不賺的。
但他確實是不想現(xiàn)在就走,他咬咬牙,故作憤怒道:“馬上就要舉行儀式了,最開始那老太婆就是做法事的,她肯定要出來的,到時候我還要為我們開頭死的那兩個同伴報仇呢?!?p> 見二人目光對他報仇意圖有著明顯的懷疑,黃義指著這群游客又道:
“這些游客被帶到這來,至少有那老太婆一半‘功勞’吧?我記得那老頭可是說過這村子封閉了很久了,最近才連續(xù)有人進來。八成就是那老太婆搞的鬼,難道你們探員就不要懲戒一下么?”
聞言,余良目光猶豫起來,這事的確要管,否則后面肯定還有人被引進來當做這“白喜事”的犧牲品。
柯明則眼睛瞇了瞇,他明白這黃義是根本沒感受過那屋子里的東西有多恐怖,也不是想報仇,就是純粹的貪心。
所以他依舊沒有表態(tài)。
黃義見柯明似乎有點不為所動,咬咬牙,又道:“那老太婆手上那盞油燈,就算你們的如何?”
“當然,如果還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我也有優(yōu)先權(quán),怎么樣,考慮考慮吧?”他目光誠懇的沖著柯明說道。
柯明做出了嘆息的動作,但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他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勉強算是同意。
黃義松了口氣,笑道:“好的,兩位探員,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啊,你們咋都出來了嘞?”
話音未落,另一邊忽然有人聲音急切,正是村長老頭領(lǐng)著一批村民過來了。
黃義看著他身后那一批村民,心說我管不了探員還管不了你么。
他絲毫不為所動,目光一寒,直接反問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