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殺人與救人
“救命?。。 ?p> 一聲凄離的叫聲在森林中響起,秦上雪聽出了那是阿念的慘叫聲,恨不得腳下長一對翅膀。
一只比人龐大兩三倍的怪物在森林中追趕著阿念,阿念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去,只見那怪物離自己越來越近,眼看血盆大口撲面而來,嚇得他心如死灰。
一道熒光撲面閃過,妖怪的頭顱隨著鮮紅的血液潑灑在月光下,阿念恍然倒地,頭皮發(fā)麻,只瞧見那龐大的怪物已經(jīng)尸首分家,死了。
青衣少年收回劍,生氣地把阿念從地上提起來一頓教訓(xùn)。
“你怎么又進(jìn)森林了!”秦上雪氣得瞪眼,“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最近的森林不安全,草藥什么時候都可以找,你就算是要找也跟我說一聲啊?!?p> 他真的是嚇壞了,如果阿念出了什么事,他永遠(yuǎn)也無法原諒自己。
“對不起師傅…………”阿念也嚇壞了,知道自己的行為魯莽,更是愧疚的無法抬頭。
“走吧,我們回去。”秦上雪說罷,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沒跟上來,回頭說,“怎么了?”
阿念低著頭,不肯回去,“師傅,我要找汐絨草。”
“汐絨草生長在潮濕陰氣慎重的地方,這里可沒有?!?p> “那我應(yīng)該去哪里找?”阿念看著師傅,心有苦處,卻不愿說出來。
“你要汐絨草做什么?”秦上雪蹙起眉頭,汐絨草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幾日前他給了阿念幾株,讓他拿去蘇家藥房買掉,不過是為了給阿念補(bǔ)貼家用。
見他抿唇不回答,秦上雪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不是滋味。
“你倒是說呀,你要拿汐絨草做什么?”他質(zhì)問阿念,只要阿念肯回答,他一定會替他找來,“你可知,西絨草是用來防止尸體腐化的,你要這東西,做什么!”
“我……我是迫不得已師傅?!?p> 秦上雪的臉色頓然大變,雙手捏著阿念的胳膊,嚴(yán)肅追問,“有人逼你了!是誰?是誰威脅你?”
他無法想象在自己沒有照看到的地方有人威脅阿念,他明明答應(yīng)過齊怨,會在這三世護(hù)齊白頭一世安康,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xiàn)。
“阿念,你別怕,你告訴師父,誰在威脅你!”
面對師傅焦急擔(dān)憂的目光,阿念心里很愧疚,于是他把今日白天遭到支安湫威脅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了事情的緣由,秦上雪的臉色變得很不好。
他自認(rèn)為自己不是做惡多端的人,就算貪財,也不會拿人命之事開玩笑,但是這一刻,他甚至想要?dú)⒘酥О蹭小?p> 原因不是為別的,而是那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竟然想要拿琉璃的性命來威脅阿念。
“好了,別擔(dān)憂了。跟我回去吧。”他牽起阿念臟呼呼的手,帶他回去。
跨過地上的一灘尸體,阿念臉色微變,這妖怪死后的氣味太難聞了。
“可是汐絨草怎么辦?”阿念還是有些害怕明天會遭到支安湫的報復(fù)。
“沒事,先回去,這件事情我來替你解決。”秦上雪決絕地說。
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欺負(fù)阿念。
三千年后,秦上雪成為了齊白頭的徒弟。
那時候,他因為修為低下,也常常遭到外門弟子欺負(fù),是齊白頭當(dāng)眾護(hù)了他,給他立下了威嚴(yán),自那以后,門派里再也沒有人小看秦上雪的身份。
就算沒有齊怨的吩咐,秦上雪也會護(hù)好師尊。
阿念看了一眼被師傅緊緊拽著的手,不知為何,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甜滋滋的。
他臉色微紅,少年懷春的思慮慢慢發(fā)芽。
師傅對他很好,這種好和母親的保護(hù)不太一樣,阿念也說不清,心思甜蜜,忍不住去幻想。
兩人借著月光走在下山的路上。
秦上雪因為生氣不想說話,阿念因為師父的關(guān)懷,一路上安靜的想著情愫。
等兩人走到山腳河邊時,阿念匆忙說了一句話。
“師傅,將來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嗎?”
秦上雪愣了一下,回頭看他,“你在說什么傻話呢,不會的,下輩子也不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p> 被少年的話驚得瞪大眼睛的阿念像是傻了一樣,他聽到自己的心口在砰砰直跳,大腦活躍的像河流里流淌的水。
眼淚混然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不知不覺滑落下來。
“師父,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阿念想不明白,因為想不明白,所以才會變得惶恐不安,害怕師傅拋棄他而去。
“怎么哭了!”秦上雪被少年的哭泣驚的舉手無措,一邊忙著給他抹眼淚,一邊安慰道:“我對你的好不圖什么,你也別哭呀。你師父我能夠碰到你,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你要相信,你是特別的,阿念?!?p> “師父怎么知道我是特別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特別的?!鼻厣涎o法子,只能把少年往懷里帶,以此來安撫他那波濤洶涌的眼淚。
還真起了效果,阿念不哭了,賴在他的肩窩里,聞著獨(dú)屬于師傅身上的幽香,一時間恨不得夜晚的時間在這一刻定格,而他也可以靜靜的享受著珍惜的時刻。
回到熟悉的小院,阿念發(fā)現(xiàn)娘親的屋子還亮著的,一時愧疚,端了壺?zé)岵柽M(jìn)屋子給娘親道歉。
秦上雪便出了門,他踏進(jìn)黑夜中,踩著夜色一路來到了支安府。
支安湫的屋里,秦上雪如幽靈般憑空出現(xiàn),站在支安湫的床邊。
一股猛力把他揪起,渾然從深睡中驚醒,整個人處于嚇懵的狀態(tài)。
“你是誰!半夜闖進(jìn)我家,這可是犯法的!”
秦上雪不想與他啰嗦,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為何威脅阿念!“
支安湫終于想起了什么。
雖然屋里看不清,但他還是可以透過朦朧的月光,判斷站在床前的人正是阿念的師傅。
他渴望而不及的人。
“我不過是要一株汐絨草罷了,他不愿意給,我也沒得法子?!?p> “你大可去蘇家藥鋪買,也可以去皇家藥鋪預(yù)定。你偏偏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
支安湫被秦上雪說中了心里話,也不再裝聾作啞。
“是又怎樣,我就是看不慣他,憑什么像他那樣的低賤之人,還可以得到仙緣,而我堂堂支安府少爺,錢財皆有,怎么還不如一個低賤之人!”
他想得到秦上雪的本領(lǐng),想拜秦上雪為師,卻不敢開口,對阿念心生妒忌,便演變成了如今的局面。
當(dāng)然這一條借口不可能發(fā)展成今天的事,這其中還包括了無數(shù)微小的巧合。
比如,支安湫母親的死。
秦上雪抽出了念舊,熒光閃閃的冷劍直指支安湫的咽喉,只要再上前一點(diǎn),便可割破他的喉嚨。
“我從不殺人,也不愛多管閑事,但你萬萬不該惹他!”
支安湫瞪大了眼,一時間心里的憤怒和恐懼變得混雜。
“憑什么!”
“憑你不過是一灘淤泥,而他是淤泥中的蓮花,你覺得你和她能比嗎!”
生于富貴得支安少爺從來沒有聽到過貶低的話,他心系憧憬的人,卻這樣貶低他,讓他一瞬間心如死灰,憤怒交雜。
“我是一灘淤泥?。?!”支安湫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時間笑出了眼淚,“我是淤泥,那個野種就是……”
發(fā)音截止,支安湫的喉嚨已經(jīng)被冷劍劃開,鮮紅的鮮血滴在床單上,少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上雪,直到失去了焦距。
冷劍搖搖晃晃的脫離主人地手,吧嗒一聲掉在地上,他的主人也一時恍惚的后退幾步,不可自信的看著自己殺了人的雙手。
秦上雪從未殺過人,這是他第一次殺人,清晰的觸感,生命流著的視覺,都讓他無比的感到心思發(fā)麻。
他明明是想著過來威脅一番,并不是真的要?dú)⒘酥О蹭小?p> 聽到支安湫侮辱阿念的話,一時被憤怒操控了理智,失手殺了眼前的人。
“…………”秦上雪茫然的點(diǎn)開系統(tǒng),在商城里翻了一遍又翻。
商城的東西太多了,他便蹲在地上仔細(xì)的翻看,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復(fù)活人。
終于,他在商城里看到一個可以復(fù)活生命的道具。
只是這價格讓他有點(diǎn)難以接受。
十三萬功德點(diǎn)……
這是他所有的積蓄,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積攢下來的所有積蓄。
他本來是要留這慢慢兌換道具,幫助阿念渡過難關(guān)的,如果一下子直接用完,后面積攢起來會很麻煩。
這選擇題糾結(jié)著秦上雪,他咬著手指,看著懸空屏幕上的商品,一時間難以定奪。
救還是不救……
人是他殺的,況且支安湫罪不至死。
他好后悔,早知道應(yīng)該冷靜的處理事情,而不是一時心熱,就把人錯手殺了。
最后他還是點(diǎn)擊了購買。
初升的陽光普照在雪國上,早起的人們開始忙碌起來,一切都是重復(fù)的,和昨日并無差別。
坐在飯桌前獨(dú)自發(fā)呆的支安湫摸了摸脖子,他分明記得昨天晚上秦上血?dú)⒘怂?,可是一早醒來,他又活得好好的,脖子上也沒有傷害,唯獨(dú)記憶是鮮活的。
看來修行者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他不僅想起了,還被放在棺材里的娘親,這幾日天氣很熱,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化,他已經(jīng)等不起汐絨草了。
草草的吃了飯,安排仆人給娘親入棺安葬。
媛軍安好
感謝各位小可愛的支持和打賞~ 我覺得我寫的應(yīng)該不復(fù)雜吧,小可愛能看得懂嗎? 秦上雪就是被一道雷給劈倒了,三千年之后,和他家?guī)熥鸬墓适隆?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