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流沙國長公主被當狗似的,直接打出大門,摔得鼻青臉腫,失了形象不說,還受了一肚子委屈。
卿顏看得目瞪口呆,豎了個大拇指,“這……攝政王殿下,您好生厲害!”
話剛出口,攝政王不客氣地問:“你也想滾出去?”
“不!我不想……”
卿顏諂笑,“我乖乖的!”
說完就老老實實待在一邊,活像個乖巧的小孩。
摔在泥地上的長公主從地上爬起來,胡亂理了理頭發(fā),又用衣袂擦凈臉上的淤泥,氣得臉色發(fā)青。
回頭看著臥房里站著宛如看戲的兩人,更是火冒三丈。
沒能打過攝政王,到底心里有幾分畏怯,緊緊咬著牙關。
眸光瞥向卿顏,怒愕一句,“賤女人,你給我等著!”
卿顏:“???”
又不是我打的你!
沒等流沙悠再多說什么,攝政王冷冽一句,“送客!”
不知身處何處走來一個死侍,沉默寡言,沒看見影子就走到了流沙悠身前,擺了個手勢。
連句話都不吭。
流沙伶攥拳拳頭,半夜被人羞辱,回去怎么也睡不著了,她瞪了攝政王一眼,甩袖離去。
到底帶著不甘,回頭估計要告攝政王的狀。
攝政王毫無畏懼,流沙國如今控權人早成了攝政王,皇帝不過是一具傀儡。
能如此霸橫,不單是手握大權,功力強悍而無人能及。
流沙國沒人抗衡,異國不敢就放。
卿顏抿了抿嘴,倏然感覺深入虎穴。
但緩了一會,又有絲臨危不懼了,想了想攝政王一時慍怒出口成章,卿顏燦笑一聲。
“殿下,方才承認的可還作數(shù)?”
攝政王眉頭一蹙,似乎在回想,又似乎想起來了,眸子一凜。
“滾!”
“得令,晚安!”
甩了一句話就從外頭跑了。
……
將軍府客堂,卿將軍在里頭喝著早茶,卿顏路過被叫了過去。
不太愛喝濃茶的卿顏看著桌上瓷杯裝得熱騰騰的茶水,一時沒有想拿起來喝的沖動。
濃茶太苦了,她不喜歡。
卿將軍看著卿顏看著茶杯愣了片刻,不由抿了一口茶水,再將瓷杯放回去。
“怎么,一清早心情不好?”
話出來,她連忙抬起頭,對著卿將軍的眼睛笑了笑。
今日看著格外乖巧。
似乎記憶中,卿顏娘親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和卿將軍這樣一起喝個早茶了。
連用飯時,都是讓下人丫頭將飯菜裝進食盒里,帶到臥房的院子外吃的。
卿將軍難免錯愕,心里也隱隱忻悅。
瞄了瞄瓷杯的茶水,卿顏腦海里倏然生了個念頭,這會不由開口提了一句,“心情還好,老父親,能否來一壺好酒?”
聞言,卿將軍眉頭一挑,“叫爹!”
卿顏笑了笑,“哦,爹?!?p> 這么一叫,卿將軍心情舒暢了不少,想著卿顏提出的那一壺酒,有些狐疑了,“你不是喝不慣酒嗎?”
突然的出口的一句,卿顏眨了眨眼睛,笑意就僵持在臉上,“哦,好像是的!”
原來的卿顏可不會喝酒。
為了圓話,卿顏摸了摸鼻尖,“就是突然間覺得就挺好喝的……”
“是啊,酒確實美味,但不適清早下肚,就喝茶吧!”
卿將軍捏著瓷杯杯沿,笑了笑。
對酒,卿將軍可謂情有獨鐘,戰(zhàn)爭沙場時,就時常和一起奮勇殺敵的兄弟們一同飲酒,時常喝得淋漓盡致,感慨萬分。
又時不時聊著家國情懷,又是思鄉(xiāng)念著父母妻兒子女。
那些兄弟情義,同生共死、戰(zhàn)守邊疆,經(jīng)歷腥風血雨都體現(xiàn)在酒杯里,酒水里。
帶著共有的心照不宣,將酒水飲盡。
戰(zhàn)場的兄弟都有這種契闊,酒都是味烈濃稠,入喉是一股燒喉的勁,最體現(xiàn)戰(zhàn)場應有的氣氛和心情。
沒有甜酒或清酒那樣沁人心脾的淡香,抑或入喉所感的細膩。
聽卿將軍一口拒絕,卿顏看著冒著熱氣的濃茶,呵呵一笑,拿起茶杯淺嘗一口,就再也沒有想要喝它的沖動了。
比起在這和卿將軍一同喝苦茶煎熬,她干脆直奔主題。
“老父親一清早叫我來干嘛?”
卿將軍:“……”
剛說的就忘了,說好的“爹”呢?
“咳,聽管家說你要找個照顧的丫頭!”
卿顏瞬間想起了那大嘴巴管家,心里一頓暗罵,臉上笑著點頭,“是的,桑華走了,我一個人沒人伺候不習慣!”
“嬌慣!”
卿將軍放下瓷杯,手背指敲了敲梨花木桌。
卿顏笑著癟了癟嘴。
實際招下人的事,卿將軍并不會管,都是自己做主,再報給管家記錄下就可以了的。
這一時管了,就顯得不太尋常。
卿顏不是沒想過,這會讓她來喝早茶,又是另一回事。
帶著狐疑看著卿將軍,等他后話。
不知是不是被卿顏看穿了,沒打算說,還是臨時改了主意。
“丫頭的事,你自己看著辦,沒事了,回去吧!”
“哦。”
單調(diào)應了一句,又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不是她想的那樣又不太篤定。
卿顏起身要離開客堂時,卿將軍又驟然道了一聲,“等下。”
聞言,她回頭看了卿將軍一眼,就聽他說著后邊的一句話,“過去了的事就不要再糾結(jié),徒勞心思?!?p> 卿顏頓了頓,回了個不淺不淡的笑,“爹,你說什么?”
那回眸的神色懵懂無知,卿將軍手僵了僵。
“沒事……”
他朝卿顏擺了擺手,卿顏也不打算留。
只是離去時難免狐疑了,卿將軍為何對她找娘親去世證據(jù)如此敏感。
記憶里,卿將軍和她娘親相濡以沫,出了事,再如何找不到證據(jù)為她娘親討個公道,放棄也就罷了,倒沒理由如此抗拒,就像是顧忌著什么。
卿顏略想一番,也許是出于原主做的那些糊涂事,卿將軍受了不少罵名。
又操了不少心,擔憂她又重新踏上那條不歸路,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她覺得不是那么簡單。
恰巧在她回房前遇到裴氏,那刻無意對上的眸子,兩人都愣了片刻。
對方驟然撇開臉,眸中尚有一瞬間怔忪,再悄然的淡了下去。
她無目的整了整衣袂,撇開頭走開了。
卿顏凝了凝眸子。
后幾日,也總能無意間從裴氏看過來的眼神中看出少許警惕和防備。
似乎顧慮著什么,心事重重。
卿顏終于從先前懷疑成了篤定。
常歡不郁
卿顏:殿下,您真猛! 攝政王:猛不猛試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