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模一樣的詩作,讓光祿寺卿朱大人臉色鐵青,沒有一絲笑容。
起先,手下告訴他,詩會上有人作弊的時候,他并不相信。因為他不相信,有人敢在萬眾矚目的詩會上,膽大包天的抄襲。
但看著眼前的兩首詩,雖然所用文字并不完全相同。但兩首詩,無論立意、結(jié)構(gòu)組成、所用典故借鑒,都如出一轍,憑誰都能看出兩首詩,是來自同一首詩。
雖然自古,作詩的人都知道,可以借鑒,引用古人的詩作。但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兩位不同的作者,做出了相似度如此高的兩首詩。朱大人說什么也不相信,這是他們心有靈犀的結(jié)果。他更相信,兩人中有人是無恥的抄襲者。只是,看著眼前兩位年輕人。他也不敢貿(mào)然將抄襲者的頭銜給他們其中一人戴上。
但朱大人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做這樣無恥的行為,簡直是赤裸裸地?zé)o視他和光祿寺。想到這里,他便氣憤不已。
“這是怎么回事?呵呵~~”朱大人看著手中字跡不同,落款不同的兩張寫了詩的白紙的時候,反而氣笑了“張公子和林小姐,請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這件事情,別怪我不給你們留情面”
林秀娥子自剛才被突然叫出來的時候,心中就一直不安。雖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從光祿寺卿一系列行為,她已經(jīng)確信,問題還是出在了自己做的詩上。
她想到,自己的詩,并非是自己所做,心中便掀起了驚濤駭浪。但她仍然抱有僥幸,覺得事情并不會如她所料地那樣糟糕。因為,這首詩,是母親花了大價錢從別人處收購。并且,當(dāng)時交錢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對方約定好,不能再用同首詩,即便將來遇見這首詩,也不能承認(rèn)這首詩是出自他的手。
林秀娥并不知道,母親到底是從誰的手里購得的。只是,當(dāng)時,母親分明和她打保票,說這首詩是從一位貧寒書生處獲得。而買詩的時候,母親還為了掩藏身份,故意讓人編了故事騙那名書生,并讓其白紙黑字簽了契約。
原本,林秀娥母女都以為這件事情,她們做得十分縝密,不會出錯。但眼前朱大人的臉色,卻告訴林秀娥,自己“借用”的詩,給她惹了大麻煩。
林秀娥眼角掃過身旁同樣驚愕的張曦,心中十分懊悔?!澳赣H曾說,她從一位張姓書生手里買的詩。不會還想黑吃黑,一女二嫁吧?”想到這種可能,林秀娥對張曦的印象更加惡劣了。
而一旁的張曦,心情也十分復(fù)雜。起先,他被光祿寺卿叫到小房間的時候,還一臉莫名。等他看到,與他一同前往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林秀娥的時候。
張曦的心情瞬時明朗起來,他想與林秀娥打招呼,但想到給他送衣服的小廝說的話,便隱忍下來,假裝與林秀娥不熟識,但他眼睛不??聪蛞慌缘牧中愣稹?p> 雖然仍然只能看到面紗,但張曦卻覺得此刻,自己的心與女人的心更近了。張曦心不在焉,胡思亂想。直到光祿寺卿朱大人十分生氣地指著手中的兩張紙,質(zhì)問他們的時候。
張曦才意識到,前段時間找他買詩的人,就是林秀娥?什么富家子弟,什么為了糊弄家里人,都是騙人的故事罷了。
想到,自己對一位沽名釣譽的女子動心。張曦有些生氣。但不經(jīng)意間看到腰間的玉佩。他才意識到,自己才與林秀娥表明情誼。再加上,他告訴自己,女子無才便是德,只要對方對自己真心實意,他可以當(dāng)今天的事情無所謂。
若真的需要有個人來承擔(dān)今天的事情,他可以為了林秀娥,將所有過錯承擔(dān)下來。只希望對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覺得自己是一位肯擔(dān)當(dāng)、能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恕?p> 張曦自我感動中,看向林秀娥,眼神里都是曖昧的情愫。
林秀娥正覺得焦頭爛額,看著手中的”鐵證如山”的兩首詩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看到張曦“吃人”的表情,更加覺得對方會落井下石,說出真相。
于是,林秀娥思慮一二,便覺得自己要先下手為強,若被張曦?fù)屃讼?,那自己便無翻身的可能,更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朱大人,小女不知,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是第一個寫完詩的,現(xiàn)場有許多人給我作證。我怎會是抄襲之人呢?”林秀娥理直氣壯,惡狠狠地看向一邊的張曦。就差明說,對方是偷詩抄襲之人。
而張曦如在雷劈,呆在原地。他原以為,對方有羞恥心,不敢回答朱大人的問題。而自己這個時候,站出來,英雄救美,便能完全虜獲美人心。可是,還沒等他開口。林秀娥一席狠辣堅決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徹底澆滅了張曦的愛慕之心。
若今天自己背上了抄襲的罪名,無異于身上背負(fù)了一個污點。此生便擺脫不了,也甭想有個好前程了。
“林小姐的意思是說,這首詩是您所做。而張公子才是抄襲偷竊的人?”朱大人人中兩撇胡子,因為呼吸而上下抖動。
“朱大人。這首詩,是民女所做。眾目睽睽之下,一定有人可以為我作證。我也不知道,怎么會發(fā)生現(xiàn)在這樣的事情。民女并不清楚張公子做的詩,為何和我如此相似。但民女問心無愧,相信大人能調(diào)查清楚,還我的清白?!?p> 林秀娥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讓朱大人也糊涂了。不得不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張曦。
張曦的身份,他已經(jīng)查清楚。白馬書院的學(xué)生,明年才參加科舉。按理說,白馬書院的學(xué)生不會自毀前程,做這樣一定會被揭穿的蠢事的啊。
就在朱大人不得其解的時候,太子和闖王世子突然出現(xiàn)。讓所有人都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