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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秘匣之初探六宗

第五十三章 謎局

上古秘匣之初探六宗 浪子余多 7968 2021-04-11 12:00:00

  這幅畫上有一些小的黑點,應該是一副雨景,畫面中間有一個墳包,在一片草地里,墳包前立著一塊碑,是一塊無字碑。

  “這是?”陳野滿臉疑問道。

  “可能是你的歸宿吧。”我開玩笑道。

  “去你妹的,現(xiàn)在誰還用這么土的埋葬方式???不對……你才死了呢,我靠我才反應過來。”陳野氣哼哼的說。

  我拍了拍他說:“逗你玩呢,這……”

  話音未落,占卜蟲‘嗖嗖嗖’的又回到了龜甲中。

  “這蟲子挺有意思的???你說它們靠什么活著???”陳野盯著龜甲問道。

  “有可能是靠這個吧?!蔽疑斐鲆粭l胳膊給他看,“皮屑,通過吃生物身體表層的皮屑?!?p>  陳野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胳膊,說:“誒,還真是啊,滑溜溜的了,這跟做了去死皮一樣啊,怪不得我剛覺得有點癢?!?p>  蔡成峰說道:“那僅靠這個能活多久,這里不像是有人常來的地方吧。”

  我回答道:“你說的對,不過我剛觀察到,它們自己也會脫皮,互相蠶食,可能可以自給自足吧?!?p>  蔡成峰點了點頭,又問道:“這個蟲畫有什么意義呢?你們的都不相同。”

  “算命嘛,肯定都不一樣了,至于這些圖畫表達的是什么意思,我就真不知道了,以我看,有可能是我們窺不透的天機吧。”我模棱兩可的答道。

  “是啊,是啊,你看我這個,亂七八糟,一個墳包,誰知道寓意著什么呢?”陳野接話道,“不過自古說棺材官財啊,升官發(fā)財,我估計是非常好的意思?!标愐昂鲜p手放在鼻尖前,念著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別扯了,不可能,這里邊哪有棺材啊,再說了,你都那么有錢了,發(fā)什么財啊?!蔽也恍嫉恼f道。

  陳野沒理我繼續(xù)在那朝四面拜著。

  我看著蔡成峰說道:“怎么?你不好奇?試試你會顯現(xiàn)出什么樣的圖案?”

  蔡成峰正猶豫著,韓笑笑一步走上前來,拿起龜甲說道:“我來試試,既然這個東西能美膚,我多做兩次?!?p>  聽了這話,我們?nèi)齻€都有點出乎意料,韓笑笑的重點居然不是在好奇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圖畫,而是為了美膚。女人為了美真是什么都做的出來啊,如果不是也想看看她會出現(xiàn)什么圖畫,當時我就被氣暈過去了。

  占卜蟲依照剛才的方法在框中勾勒出一幅新的圖畫,這幅黑白畫中是一個室內(nèi)景象,好像是一個廳堂,堂前掛著一幅匾額,上面有字卻看不清楚,一張長桌上擺著一個香爐。

  “這是個廟嗎?”我開口問道。

  陳野說:“不像,沒有佛像啊,遠處這幾個……”陳野剛伸手一指,那些占卜蟲又稀稀落落的逐漸回到龜甲中了。

  “嘿,這也忒快了吧,我還沒看明白呢?!标愐氨г沟?,“要不你再來一回?”

  陳野看向韓笑笑,韓笑笑看了看自己胳膊,好像是光滑了一些,心滿意足的又拿起那個龜甲,沒有一絲猶豫。

  占卜蟲又向剛才一樣,在畫框里作出了同樣的一幅畫,并沒有任何變化。

  “果然,看來一個人不管多少次都一樣?!蔽倚÷曊f道。

  可是這次的圖畫并沒有上次清晰,而且較剛才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是個祠堂?!辈坛煞逋蝗婚_口說道。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我腦中回憶到確實有幾個細節(jié)和祠堂類似,牌匾,香爐,中間好像還有幾個像牌位一樣的東西。于是我贊同的說道:“嗯,有可能,我也覺得似乎是祠堂一類的建筑?!?p>  我觀察到蔡成峰的神情有些變化,轉(zhuǎn)著眼珠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又提及蔡成峰道:“小蔡同學,你不試試嗎?”

  蔡成峰撓了撓后脖子回答道:“不了吧,我有密集恐懼癥,這些蟲子爬在身上多難受。而且這也沒什么好弄的,你看你們都弄了,誰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我啊,我知道??!”陳野突然稍微大聲的說道,我們目光都投向陳野,好奇的看著他,接著他又說道:“升官發(fā)財啊!”

  我是哭笑不得,蔡成峰也‘切’了一聲,便不再接話了。

  我看蔡成峰無意嘗試,便打個圓場,說道:“嗨,無所謂啦,也不知道這是做什么的,我們還是趕緊繼續(xù)找出口吧。胖虎,咱們還是往前走走看吧?!?p>  陳野點了點頭,戴上夜視儀就向前繼續(xù)開路,我們?nèi)齻€跟在后面,剛走了十幾步,蔡成峰突然說道:“你們先走,我有個東西掉在剛才洞口的地方了。”

  我喊住他們,轉(zhuǎn)頭對蔡成峰說:“什么東西?我們幫你一起找吧?”

  蔡成峰擺擺手說:“不用,我自己去看一下吧,馬上就跟來?!?p>  “哎……”我還沒說完,蔡成峰就一溜煙的小跑了幾步,消失在迷霧中。

  我拍了拍陳野,讓他通過夜視儀看看,他聳了聳肩,表示也看不到那么遠,被霧氣給擋住了。我們?nèi)齻€也沒當回事,轉(zhuǎn)身繼續(xù)放慢腳步向前走。

  不過我心里在想,蔡成峰跑回去到底是要找什么東西?如果按他說的掉在剛才對抗蜘蛛那個洞口,為什么在占卜蟲那里的時候他沒有想起回去找呢?我也來不及多想,就只能先任他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口,如果前面還是死路的話,我們還不知道如何上去,從剛才的洞口上去的話,很可能就成了蜘蛛的美餐了。

  話說也奇怪,從我們掉到這下面來以后,就沒在聽到上面的通道里有任何響動了,包括槍響。按理說這么狹窄的走廊,洞口再小,槍的回聲總應該能聽到吧,可這里卻十分寂靜,像是所有的地方都被包了一層隔音棉一樣。

  我們一直往前走,大概有五分鐘,頭上的石頂逐漸變高了,整個空間擴大了不少,不知道是坡度逐漸向下還是頭頂確實升高了。

  蔡成峰還沒有追上來,我們?nèi)齻€商量著先在原地等等他,別回頭走岔了,這么厚的霧,說不好哪里有條岔路都不知道。

  陳野說他一直戴著夜視儀,一路下來沒看到岔路,就是一直沿著這一條路走的。

  我們仨坐在地上,靠著墻壁休息,陳野坐在中間。趁著等蔡成峰的功夫,我們閑聊了一會。

  “對不起啊?!蔽彝蝗恍÷曊f道,但這里十分安靜,聲音再小也是能被他們聽到的程度。

  “啊?”陳野搶先應道。

  我推了一下陳野的腦袋,“沒跟你說?!?p>  韓笑笑用食指指著自己鼻子,驚訝的說:“跟我……說的嗎?”

  我點點頭,故意躲避開笑笑的眼神,繼續(xù)說道:“我見過你二爺爺,我原本以為你二爺爺是害死我父親的兇手,這件事我也從沒跟你提過,直到剛才救起陳野,我才意識到,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幻境是真是假,可我理清思緒之后,我寧愿相信它是真的,可能是我錯怪你二爺爺了。”

  “我二爺爺?”韓笑笑疑惑的說道,“你瞎說什么呢?我二爺爺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p>  我先是一驚,隨后想到之前蔡成峰跟我說的,估計韓家也是一樣的情況,跟小一輩兒的說的都是假話。

  “他沒死,前些日子我見過他,就在古城療養(yǎng)院?!?p>  “那你憑什么認為是我二爺爺做的?”

  “蔡成峰帶我去的療養(yǎng)院,在那里你二爺親口說的。而且蔡成峰也說,聽過一些傳言,確實是這樣。”

  我們都沉默了,陳野出來打圓場,“嗨,沒事兒了,現(xiàn)在這不都水落石出了嗎,多余,我得批評你,這事是你不對,不調(diào)查清楚就瞎冤枉人?!?p>  我又點點頭說:“是,是,確實是我的問題,我不應該胡亂猜疑?!?p>  陳野又扭頭對韓笑笑說:“笑笑,你看,多余他也承認錯誤了,鑒于他態(tài)度良好,你就原諒他得了,來,握手言和?!?p>  陳野拿起我和韓笑笑的手往一塊放,如他說的意思是要握手言和。

  我朝韓笑笑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有些尷尬,我都能感覺到我當時傻子似的表情。韓笑笑倒是大方,說道:“算了算了,不怪你?!蹦罅宋业氖謨上?,站起身往前走去。

  “哎,你不等蔡成峰了?”我對著韓笑笑的背影喊道。

  “不等他,蔡成峰謊話連篇,亂傳人家的事?!表n笑笑話語中帶點小脾氣的說道。

  陳野問我道:“是啊,蔡成峰走了這么久還沒回來,找什么東西去了這么慢?”

  我說:“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我們要不要去找找他,看看有什么幫忙的。笑笑,你在這別動啊,我們?nèi)タ纯?,馬上就回來?!?p>  我和陳野轉(zhuǎn)頭朝蔡成峰去的方向走去,我不時的回頭看看,直到韓笑笑的手電光逐漸在濃霧中看不到了。

  “別看了,小多余,你說,你是不是對韓笑笑有意思?”陳野小聲說道。

  “有什么意思?瞎想什么呢你?!?p>  “吁……裝,再裝,兄弟我都看出來?!?p>  “別瞎說,真沒有,我就是覺得有點對不住人家,這一路過來也沒給人什么好臉子看,到最后還錯怪人家了?!?p>  “哎喲喂,還‘人家’了。正所謂知子莫若父……”陳野一臉壞樣。

  “滾?!蔽覜]好氣的說道。

  我們走到剛才的占卜臺前,沒有發(fā)現(xiàn)蔡成峰,繼續(xù)往前走去,直到走到那個塌陷的洞口,也沒有看到蔡成峰。

  蔡成峰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誒?這人哪去了?”陳野問道。

  我搖搖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過了一會我說道:“會不會咱們走過去的那邊有岔路?霧氣這么濃,我們看不到也很正常,他可能追我們的時候走岔了?”

  我和陳野又往回快步走去,直到我又從濃霧中逐漸看到韓笑笑的手電光。

  看來是沒有什么岔路?我們見到韓笑笑,說明了一下情況,三個人都摸不著頭腦,當下又不能一直在這里等他,商量過后,我們決定繼續(xù)往前走。

  順著前面的路走,沒多久,我們就走到頭了。通路的盡頭,是一面完整的墻壁,墻壁下方有個洞,我一眼就看出這是一種盜洞,僅可容一人爬行通過。

  不知道是誰在這里挖的盜洞,我用手電照了一下,里面似乎已經(jīng)挖通了,不知道通向何處。

  我和陳野,韓笑笑三人互相對視了一下,他們也表示不解,但這里似乎沒有別的路可走了,我硬著頭皮先鉆進去探路。

  向前爬了十幾米,盜洞改為向上的方向,沿著墻有一架鋼梯,頂部有個小的洞口。說是鋼梯,其實就是一根根被釘在墻上的鐵棍,好歹讓人有個落腳的地方。

  我朝他們喊了一聲,說有路,讓他們隨后進來,就這樣,我和陳野一前一后,韓笑笑居中,三個人順序爬上了這架鋼梯。

  我從小洞口出來以后,先是一驚。這里和下面的墻壁材質(zhì)都不同,很顯然,這是一間人為建造的屋子,從地上的擺設來看,這里像是一個儲藏室。

  我靠近墻壁敲擊了兩下,用手摸了摸墻壁材質(zhì),“是青磚?”我開口說道。

  “青磚?有什么講究嗎?”陳野問道。

  我沒有立即回答他,又仔細觀察了周圍,地面擺設,器物的年代,略加思考后對他們說:“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這里應該是一個晉代的墓穴,這間是儲存墓主人陪葬品的耳室?!?p>  “就這些東西?”陳野從地上拿起一個陶俑說道。

  這個陶俑雕刻精細,穿戴整齊,面部栩栩如生,一身長褂,雙手前伸,手中托著一幅打開的卷軸。

  周圍的地上還有很多陶俑,各式各樣。有些腰間挎著刀劍,有些則懷揣雙手。

  “對,這些應該是陪葬的陶俑,象征守護著墓主?!蔽一卮鸬?。

  陳野又問:“誒?我記得之前說過這里有個夏墓,不是這個吧?雖然我歷史學的不好,這倆不是一個朝代的吧?”

  我點了點頭,說:“之前聽蔡成峰說的,這里被韓老爺子偽造了一個夏墓,目的是迷惑林家人,讓他們以為六瞳匣在這個地方,但從這里的物件看,絕不會是這個墓?!?p>  “這里是個真墓?”陳野好奇的問道,“你怎么看出是晉代的?你還有這功力呢?”

  我回答道:“沒錯,這里應該是個真的墓穴。至于朝代,我也是猜的。這種墓叫磚券墓,由青磚砌成,拱形墓頂,這種墓葬風格在漢代后才開始流行,從這耳室的規(guī)格來看,墓主是有些身份的人,其次從地理位置來說我們所在的地方,在漢代時期還屬于未開化地帶。想當初諸葛亮七擒孟獲收復南中之后,這里才逐漸被開發(fā),東漢以前這里還是蠻荒之地,直到晉代以后才逐漸受中原文化影響。另外從這些陶俑的衣著上看,有些女陶俑的衣著上身短小,下身寬松,是晉代時期特有的一種衣著風格?!?p>  說著我拿起陪葬坑里的一件首飾,飾品上落滿了灰塵,我把它擦干凈,這是一件藍色琉璃耳珰,除了這個,里面還有一些金銀首飾,各種獸紋金飾,做工都極為精細,可見墓主家境殷實,生活富足。

  “奇怪。”我質(zhì)疑道。

  “怎么了?”陳野問。

  “咱們剛才上來的地方明顯是一個盜洞,說明這里有盜墓賊光顧過,但是這些易藏易帶的東西為什么沒有被盜走呢?從這些東西表面的灰塵看,與陶俑上的積塵厚度差不多,說明這個盜墓賊連碰都沒碰過這些東西?!蔽医忉尩馈?p>  陳野和韓笑笑也是匪夷所思,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我和陳野異口同聲的說道:“除非……”

  我跟他對視了一下,看來我們是想到一起去了,除非這個人不是沖這些東西來的,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我放下手里的東西,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耳室長寬大概3米左右,一眼便可看盡,一面墻上有門,我們穿過這扇門,來到前室,前室四周墻上有壁畫,我貼近看,這些壁畫有些模糊了,不過壁畫中有一個人比較顯眼,反復出現(xiàn),應該是墓主。

  從壁畫上看,墓主沒有什么功名顯赫的征戰(zhàn)事跡,多數(shù)是文字傳記,還有一幅授學壁畫和與人對弈的壁畫。

  我想起東漢時期班固的一句話‘博行于世而弈獨絕’,這里的弈就是指圍棋。在漢代鮮有人會以圍棋為娛,而在漢末晉初,圍棋復興,后來才在各處流行起來,一時間達到鼎盛,這更讓我確認這里是一處晉代墓,而墓主偏偏就是愛好圍棋。

  前室的一側(cè)連接甬道,另一側(cè)則是通往主墓室。通往主墓室的那面墻上雕畫的十分精細,有一些花紋和人物圖案,十分美觀。

  我們走到主墓室,主墓室很大,長寬各十余米,呈正方形,墓室中央有一棺床,棺床上有一木棺,值得注意的是,主墓室頂部為穹隆頂,高十多米,頂上用手電照上去,有一顆一顆晶瑩的發(fā)光體在閃動。

  我看到四周墻壁上有數(shù)盞壁燈,讓陳野找打火機看看能不能點著。

  果然,陳野點燃了一盞壁燈,緊接著,四周墻上的壁燈通過中間連接的導火槽一一亮起,整個主墓室燈火通明,這時我才看清,穹頂上的一顆顆發(fā)光體,在火光的照亮下好似鉆石一般閃著光芒,組成了一副極大的星圖。

  “二十八星宿圖?”我驚嘆道。

  “哇,太美了吧,這是真的星星嗎?我要拍下來?!表n笑笑掏出手機,也同樣驚訝的說到。

  我笑道:“當然不是真的啦,這應該是某種反光的石頭吧,不過這個二十八星宿位置都十分恰當美觀,墓主人應該是個觀星的高手?!?p>  “觀星?不會是諸葛亮吧,諸葛亮死后是不是葬在這了?”陳野忽然眼冒金光的問道。

  “大哥,武侯墓在漢中呢,離這十萬八千里?!蔽也恍嫉钠擦岁愐耙谎?。

  主墓室的兩側(cè)還有兩個側(cè)室,對面往里還有一間,應該是后室,按常理主要是放置墓主人生前所用物品。

  我剛要走,想去看看后室里面是什么陪葬物,陳野叫住我說:“多余,咱們要不要先打開這棺材看看是什么人啊?”

  我想了想也可以,直接看墓主的棺材應該更能直接知道一些墓主人的信息吧。

  這木棺是楠木材質(zhì),上面雕刻十分精細,有一些流紋的線條及百獸圖案。

  我和陳野用鏟子的尖頭卡在棺蓋的縫隙中,用力向下一壓,棺蓋就微微翹起了,我們兩個用力抬起棺蓋放到旁邊地上。

  我往棺材里一看,眼前的一幕嚇了我一跳,讓我倒退了兩步。

  棺中的尸體保存大致完好,面色紅潤,栩栩如生,口中銜著一只玉蟬。墓主人是個男人,頭戴漆紗籠冠,身穿暗紫色大袍,有菱形格暗線,上面繡著山云孔雀紋錦圖案,雙手放在腹部,手上戴著一枚金剛石指環(huán),腰系獸首環(huán)扣蹀躞帶,帶子上掛有一枚雙螭玉佩,腳下踩五色云霞履,連臉上的皺紋都清晰可見,整個人神采煥發(fā),打扮十分精致完好。

  陳野和韓笑笑也嚇了一跳,陳野結(jié)巴的說道:“這……這……這人,怎么……保存這么完好?”

  千年的尸身,怎么可能保存這么完好,這也正是我想問的,我覺得可能跟這人口中的玉蟬有關。

  據(jù)我所知,大體有三種方法可以保持尸身,第一是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第二是死后被制作成干尸或木乃伊,或是全身舍利,第三則是深海夜明珠,也就是原來慈禧太后出棺時嘴中含著的。不知道這玉蟬是不是也有這個效果。

  我把想法跟陳野和韓笑笑分享了一下,陳野連連點頭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這人尸身周圍沒有任何的陪葬物,唯一算的上的是在他腹前手中按著的一卷絲帛,這是一張古代用來記錄文字的帛書。

  在晉代時期,紙張的制造已經(jīng)有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人們逐漸不再用那些竹簡、絲帛等物品做文字記錄了,所以這封帛書一定是更早的東西,而墓主人顯然有些身份,隨棺卻沒有附帶任何陪葬品,除了這封帛書貼身陪葬,看來是有著什么特殊的意義。

  我正思考著,陳野在一旁突然伸手,把這具男尸口中的玉蟬拿了出來。

  我一時間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做,想阻止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你……你干嘛呢?”我大聲朝他吼道。

  陳野瞪大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說:“啊?你說的這玉蟬這么有奇效,我想著帶回去,等我爺爺百年之后給他用,不是很好嗎?”

  我聽了著實很無語,心想這墓里的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碰的,尤其是棺材里的東西,說不定會碰上什么邪物,“我……我真是……唉,我剛看他手中的帛書我都沒敢動,這棺材里的東西很邪性,不要隨便碰,萬一……”

  陳野指著尸體手中的絲帛說道:“是這個嗎?”他剛要伸手去取,忽然,整個主墓室的地面開始產(chǎn)生微微的震動,兩個側(cè)室和前室后室的門口都降下了石門,堵住了四周的去路。

  我意識到不好,趕緊對陳野說:“別動,這有問題,快……快把玉蟬放回去!”

  我再轉(zhuǎn)頭一看,竟發(fā)現(xiàn)這尸體的嘴已經(jīng)閉上了。

  陳野也慌了,拿著玉蟬死命的往他嘴里塞,甚至用手掐住他的兩腮,可他的嘴卻合的很嚴,完全打不開。

  地面震動的越來越厲害了,磚和磚之間產(chǎn)生了裂縫,沒幾秒鐘,我發(fā)現(xiàn)整個主墓室的地面分成了幾塊,從中間的棺床下,向四面八方移動起來。

  我一手扶著棺材,一手用手電往下一照,裂縫下是深不見底的深坑。我粗略數(shù)了一下,地面被分成了八塊,逐漸的離中間的棺床越來越遠,裂縫也越來越寬。

  “這是個機關,四周的地面離我們越來越遠,我們一直站在這里肯定不行,等四面都變成深坑,我們就被困死在中間了。”我大聲對他們說。

  “我靠,都賴我手欠,多余,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陳野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悔恨的說道。突然他指向一塊正在移動的地面說:“多余你看,那是什么?”

  我朝陳野指的地方照過去,發(fā)現(xiàn)磚面上出現(xiàn)了有色的印記,那標記十分熟悉,是三道橫線,我隨即照向其他正在移動的地面,每塊地上面都有痕跡。

  “這是……八卦圖?!蔽宜查g想到了頭頂?shù)摹强铡?,我抬頭望著穹隆頂上的一顆顆星鉆,強烈的震動下依舊閃著光芒。

  “我知道了?!蔽掖舐暫暗?,同時腦子在飛快的思考。

  地面搖動的越來越厲害,陳野背靠著棺材,喊道:“你知道什么了?我們要不都站到棺材里算了。”

  韓笑笑見我在思考,打斷了陳野的話,“別吵,讓他想想?!?p>  很明顯,天上的二十八星宿和地上的八卦圖,讓我聯(lián)想起了四象八卦,星宿四象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八卦分為‘乾坎震艮巽離坤兌’,但要從這八塊地中選擇一塊,沒根沒據(jù)的還是十分困難。

  如果說從二十八星宿上講,北方玄武為最貴。我抬頭看了一眼‘星空’,玄武七宿正好是我們背面,是通往后室的方向。

  我迅速掃了一眼地上的八卦圖,北面乾坎相鄰,這是典型的后天八卦形成的陣法,也就是九宮八卦,墓主的棺床所在的正中央為中宮,而玄武七宿的角度正對的就是乾坎兩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兩塊地的其中一塊了。

  我腦子里迅速思考著,想趕快判斷出是這兩塊中哪一塊,因為現(xiàn)在地面的縫隙已經(jīng)一米多寬,再遠一些打死也跳不過去,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小聲念叨著:“乾卦西北,三陽屬金,有圓滿成功之意,坎為水,正北,陽陷陰中,險上加險。如果從表面意思來看,應該是乾卦。但是……”

  陳野緊抓著棺材吼道:“多余,你他娘別但是了,再遠我就跳不過去了,麻溜兒的,你說哪個我就去哪個?!?p>  “信我嗎?”我用真摯的眼神看著他倆。

  他們朝我點了點頭,用信任并且焦急的神情回應我。

  我用手堅定的指著后室門的方向:“坎卦,笑笑,你先跳?!?p>  “多余,你不說那是……”陳野話音未落,只見笑笑助跑一步,直接跳到對面的磚地上。

  眼看著縫隙擴大到兩米多的寬度了,我朝陳野喊道:“快點兒,沒時間了?!?p>  陳野也知道來不及多說了,猛地一躥,也跳了過去,腳離地磚邊緣僅僅五公分。

  地面移動速度越來越快,目測裂縫已經(jīng)兩米五左右了,記得大學時候測過立定跳遠,我最遠跳過兩米七,三米的話助跑一下沒問題,可這里并沒有助跑的距離。

  我回頭扶了一下棺材,那死尸已經(jīng)開始氧化腐爛,我看到那人手中護著的絲帛,心想陳野已經(jīng)觸發(fā)了機關,現(xiàn)在再取應該也沒什么事了,口中小聲說了句‘得罪了’,一下把那塊絲帛抽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裝在褲子口袋里。

  陳野見我回頭在棺材里搞什么事情,大聲喊道:“多余,你他娘能不能趕緊的,都什么時候了?!?p>  我裝好絲帛,回了句,“來了來了”,轉(zhuǎn)身墊了一步腳,縱身一躍,騰在空中。

  我在空中邁了一步,發(fā)現(xiàn)不好,地面的抽離速度已經(jīng)加快,這距離我絕對無法站到這青磚之上了。眼看著腳下踩空,緊急之下我伸出雙臂,想扒住青磚的邊緣。

  ‘啪’的一聲,我確確實實的扒住了一塊青磚,胳膊霎時間被抻了一下,可邊緣的磚沫和灰塵很多,又加上飛過去的力道太大,我沒辦法完全控制住身體,手一滑,我便脫了手,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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