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花年,我不知道,”蘇眠輕輕的怕了拍花年的肩:“不過,你說你娘,但是我記得你們花靈……”
花年紅著眼睛,一滴淚落在樹藤上,花靈的情感與植物相通,一條嫩嫩的枝葉伸了出來,輕輕的拂過花年的臉頰。
“是啊,我們花靈一族,是沒有你們意義中的父母的。我們從花的精氣中孕育而生,會由上一任花靈帶著修行,等到我們長大了,他們就會把自身的靈氣傳遞給我們,自己重新變成一朵花,帶我們長大的上一任花靈,就相當(dāng)于我們的娘親了?!被`的語氣少有的嚴(yán)肅:”眠姐姐,你知道嗎,花靈一族聽著多美好啊,可是我們有一個最殘忍的規(guī)矩,我以前聽說過一句話,叫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是他們不知道,花草樹木也有感情啊?!?p> 蘇眠輕輕嘆了口氣:“是啊,萬物生靈,那一種不為情而生,為情而亡呢?”
花靈接著說:“我問過族長,為何我要長出來,如果沒有我,娘親就不會消失,族長說,我們的使命就是守護(hù)好自己的花,只要不犯錯,花兒就不孕育新的花靈?!?p> “那,你娘親,犯了什么錯?”
“我娘親她,愛上了冥海里的一個水族,我不知道具體是誰,娘每次提起他時,都說他高大英武,劍眉星目,經(jīng)常用貝殼吹曲子給她聽,曲調(diào)之間滿是哀傷,后來,娘親知道他是被困冥海,沒有自由,娘親她就號令彼岸花,在冥海之中架起一座橋,把他渡了出來,那一次,死了好多好多的花,族長大怒,然后不久,我就出現(xiàn)了?!?p> “你娘親雖然不在了,但是不又重新化成了彼岸花嗎?花年,現(xiàn)在換你守護(hù)她了?!?p> 花年搖搖頭:“我的娘親沒有這個機(jī)會的,她犯的錯太嚴(yán)重了,本來就要重責(zé),族長心軟,想給她個機(jī)會,但是娘親之前消耗太大,又按族規(guī)把靈氣都給了我,所以,娘親就凋零了,什么都沒有了。眠姐姐,娘親和我說,我們花靈,不能在水中生活,她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件鮫紗的衣裳,就可以和那人一直一起了,雖然娘不在了,我還是想幫她拿到?!?p> “好,我答應(yīng)你?!碧K眠鄭重的看向花年:“我一定會讓你得到鮫紗的?!?p> 花年臉上終于又露出平日里的的笑:“我相信眠姐姐,在帝君的幻境里,跟著眠姐姐是最安全的?!?p> 蘇眠被說的面上一紅,剛想反駁,外面的大鳥似乎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發(fā)出一聲接一聲的尖嘯。
蘇眠把藏身之處選在樹冠之上十分巧妙,那大鳥身體十分笨重,只能選擇粗壯低矮的樹干棲息,完全注意不到在茂密樹冠中的她們,而蘇眠喝花年,卻占有十分有利的地理位置,可以觀察到周圍的一切。
蘇眠透過紙條的縫隙,看見近百只大鳥在圍攻地面上一起入塔的伙伴,那群人中最顯眼的正是狐藏。
狐藏的招數(shù)十分狠辣,幾乎每出一劍,都能準(zhǔn)確的刺入大鳥的要害,而其他人的修為顯然要差很多,接二連三的仙澤閃現(xiàn),應(yīng)該是他們大多選擇了避險出塔。
蘇眠也發(fā)出了嘯聲,用狐族獨(dú)有的傳訊方式,告訴狐藏自己的位置。
很快,狐藏回復(fù),告訴她,藏好,不需要出手。
打斗過了半晌,大鳥已經(jīng)折損大半,地面上的人,只剩下狐藏自己。
蘇眠和花年商量一下,從藤條中持劍飛出,一瞬間,花年發(fā)動法術(shù),地面上瞬間卷起的藤蔓,死死的縛住了三只大鳥。
蘇眠和狐藏對視了一下,長劍刺出,瞬間解決掉即將掙扎而出的大鳥。
三個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很快,身邊大鳥的尸體,越來越多。
再最后一只大鳥被解決掉之后,和之前一樣,他們被轉(zhuǎn)換到了下一個場景。
這是真正的昊天塔內(nèi)嗎?
昏暗幽深,墻壁上每一塊磚,都篆刻著符文。
四周共有八扇門,門后傳來清晰的鎖鏈拖動的聲音。
蘇眠看了一眼狐藏:“狐藏哥哥,我們怎么辦?”
狐藏觀察了一下四周,靠近中間的地方有一塊空地:“我們先去那兒休息一下,隨機(jī)應(yīng)變?!?p> 三人抓緊時間打坐恢復(fù),突然,西北方的石門破開了,隨著石塊坍塌的聲音和煙塵,九櫻、凌難和綃尹出現(xiàn)在廢墟中。
他們看著要狼狽許多,連身上的衣裳都有些破損。
“凌難,你們的情況如何?”蘇眠率先問了一貫沉穩(wěn)的凌難。
凌難皺眉答道:“我們?nèi)齻€也是在上一個場景遇到的,不過已進(jìn)入這一層,就直接碰見了一個被鐵鏈鎖住的魔獸,石門里的空間非常小,很難施展,多虧九櫻的術(shù)法可以短時間的催眠魔獸,我們才趁機(jī)殺了他,撞破石門出來,然后,就碰見你們了。”
九櫻接著說:“我們在這里碰到的,應(yīng)該就是曾經(jīng)橫行六界的魔族,不過這昊天塔千變?nèi)f化,帝君更是高深莫測,實(shí)在不知我們我們在這里所遇魔族是從何而來,究竟是真是假?!?p> “無論真假,殺了便是?!焙丶?xì)細(xì)的擦拭手中劍。
說話間,剩余的七扇石門都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夾雜著魔獸的嘶吼。
蘇眠先是拉過花年,低聲說:“站在我后面。”然后和其他人圍成一圈,面對著已經(jīng)打開了的石門。
七只魔獸,身上還纏著粗重的鐵鏈,帶著殘酷嗜血的氣息,向他們圍攏而來。
狐藏第一個出手,他以極快的身法沖出去,長劍直取西南方一只魔獸的雙目,然而他還未近身,那只魔獸居然張口,吐出熊熊烈火,阻擋了他前進(jìn)的方向。
綃尹手里飛出一顆散發(fā)著七色光芒的珍珠,在他獨(dú)特的咒語聲中,那顆珍珠周圍彌漫著濃濃的水霧,擋住了火焰,狐藏趁著水霧,不退反進(jìn),再刺魔獸胸前,而那只魔獸胸前的皮膚極其堅韌,狐藏的劍不僅沒有刺進(jìn)去,還被反彈出一個弧度。
“后心,肩下九寸?!被甏舐暫暗馈?p> 蘇眠和凌難同時飛身躍起,蘇眠在狐藏的劍身上輕踏一下,借力越過魔獸肩頭,那魔獸摔動身上的鐵鏈,沖半空的蘇眠席卷而去,卻被凌難的銀槍挑了回來,魔獸怒急,反手去抓,這一刻的空檔,蘇眠的長劍已經(jīng)刺入了它的死穴。
五人退回的瞬間,以術(shù)法催眠其余魔獸的九櫻已經(jīng)力竭,額頭上沁出細(xì)密的汗珠。
“西南方空檔,撤!”凌難大喝一聲,眾人隨著飛掠而去,退入西南方的石室。
凌難在最后,將手里的銀槍架在門口,口中念咒,銀槍化作盾牌,抵住門口。
六個人在配合下?lián)魵⒘说谝恢荒ЙF,彼此間有了共同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yàn),感情瞬時好了不少。
“我們幾人,狐藏速度最快,等一下,你去引敵,我們按照剛才的配合,逐一擊殺,可好?”凌難簡單的安排了一下。
狐藏點(diǎn)頭。
凌難撤去封門的盾牌,狐藏已化作一抹黑影沖了出去,纏上了最近的一只魔獸。
如此這般,他們很順利的又殺死了四只魔獸。
大家的消耗已經(jīng)十分巨大,而最后的三只魔獸,仿佛看穿了他們的戰(zhàn)術(shù),一起向他們走過來。
凌難皺眉說道:“如果不能分開他們,以我們現(xiàn)在的能力,很難得手。九櫻,你還有辦法催眠他們嗎?”
九櫻虛弱的搖了搖頭:“怕是做不到,除非能讓他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不過即使這樣,我也只能再催眠一個。”
“血,紅色的東西,”蘇眠說道:“他們看見血紅色會很興奮,如果有大片的血紅色,應(yīng)該可以做到,我穿紅衣,可以試試看?!?p> “眠姐姐,我來吧,”花年的法術(shù)在這個環(huán)境里受到很大的束縛,但是也多虧她可以看到魔獸的弱點(diǎn):“我可以化作彼岸花,沒有比彼岸花更血紅的東西了?!?p> “你如果這樣做,可能就要出塔去了?!碧K眠看了一樣綃尹:“你們不是?”
“沒關(guān)系,”花年笑瞇瞇的拍了拍綃尹的肩膀:“大頭魚,把鮫紗留好,下次再給我吧?!?p> 綃尹也大笑著回應(yīng):“我與你同去,各位,我的銀絲網(wǎng)可以絆住其中一個?!?p> 話說完,花年就搶先跑了出去,她的雙手翻飛,隨著她的動作,暗淡無光的塔內(nèi),開出大片大片的彼岸花,開的極美極艷,花年也化作了一株彼岸花,隱匿其中,三只魔獸被突如其來的猩紅花了眼,這時,九櫻和綃尹同時發(fā)動,綃尹的銀絲網(wǎng)罩住了其中一只,九櫻催眠了另外一只。
魔獸感受到幾人的氣息,瞬間狂暴了,口中噴出的火瞬間把大片的彼岸花焚燒殆盡,蘇眠看見臉色蒼白的花年沖她笑了一笑,化作流光消失了。
狐藏聯(lián)手凌難,瞬間擊倒被束縛住的魔獸,而蘇眠的劍,則刺入了那只被九櫻催眠的魔獸的死穴。
綃尹也因?yàn)槭褂勉y絲網(wǎng)消耗太大,選擇了出塔。
目前為止,塔內(nèi)只余狐藏、凌難、九櫻和蘇眠四人,還有一只狂暴的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