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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暮未成眠

第十五章 月冕之境

天色將暮未成眠 慕塵姐姐 3058 2021-03-29 17:16:57

  “待塵埃落定,本君會給她和狐族,一個交代?!标惶焐系坶u了眼,沖著涂山循擺擺手:“你好好養(yǎng)傷,靜待消息?!?p>  離了昊天宮,涂山循尋了個仙娥,讓她往紫竹林請?zhí)K眠來蓮池畔見面。

  不多時,蘇眠就跑了過來:“舅舅?!?p>  涂山循已換了身衣裳,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外,看起來并無不妥:“小眠兒,和舅舅說說,這些時日,你修行的如何?”

  蘇眠坐在涂上循對面,替舅舅斟好茶:“舅舅,我已經(jīng)修出五尾,這些日子覺著馬上就能化出六尾了,怎么樣,沒給你丟人吧?”

  蘇眠的語氣很是興奮,涂山循微蹙了眉:“居然有這般進(jìn)益,莫不是有什么奇遇?”

  蘇眠面上微紅,眼神朝荷花已落盡的蓮池看去:“說起來,倒是和這池蓮花關(guān)系頗大,是眠兒不小心吃了蓮池里九轉(zhuǎn)金蓮的蓮子,之后得帝君已自身仙力疏導(dǎo)調(diào)和,將蓮子中的靈力納為己用,這才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生出了五尾?!?p>  “你吃了金蓮子?哎,難怪……”

  “難怪什么?”

  “也沒什么,”涂山循喝了口茶:“一切因果,自有定數(shù),眠兒是有福之人??茨愕臉幼?,想必這些年,你過的不錯?”

  “嗯,帝君對我很是照顧,舅舅,我爹娘可好?眠兒很想他們,還有姐姐,我只在靈寶天尊的法會上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回,也不是她現(xiàn)下好不好,什么時候能給我添一個白白胖胖的大侄子。”

  蘇眠托著腮,幾百年來第一次得見親人,還是一向疼愛自己的舅舅,難免開始想家。

  “你爹娘都好,他們也很是記掛你,睦兒也好,應(yīng)該不久,你就可以見著他們了?!?p>  “但是離千年修行的時間,還有大半,”蘇眠說到這兒,似乎想起什么:“難不成,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嗎?”

  “你倒是比以前細(xì)致了許多,”涂上循微點了點頭:“我不便與你細(xì)說,你只要知道,照顧好自己,在這三十三天,除了帝君,暫且不要相信任何人?!?p>  蘇眠默然,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是,眠兒知道了?!?p>  “好,舅舅還有事,就不和你閑聊了。”

  蘇眠起身,很是鄭重的像涂山循行了個禮:“舅舅萬事小心?!?p>  送走涂山循,蘇眠琢磨了一會兒,終是沒有再去尋帝君,獨自返回紫竹林休息。

  三十三天一切平靜,大家還是同往日一般,認(rèn)真修行,只不過近日來裕清星君來的都很少,蘇眠沒有再去過昊天宮,也沒有再去找狐藏一起練劍,而是大部分時間都和花年一起,花靈對花草樹木的感應(yīng)非常靈敏,而狐族也是熱愛自然的種族,術(shù)法中有很多可以互補(bǔ)的部分,綃尹大部分時間也會來找花靈,卻只是送些瓜果零食,從不說其它。

  通過舅舅的言辭行為,蘇眠能猜到近期怕是有大事發(fā)生,也格外留意過九櫻,但是她依舊溫和優(yōu)雅,進(jìn)退得宜,從不與人過分接觸。

  而此時的九重天,卻來了一位極其少見的客人。

  冥君九幽,此時正坐在天帝的下首,一身黑袍,神色凝重。

  天帝坐在高位之上,也是皺緊了眉,不時看一眼右側(cè)斜倚在白玉塌上,和平日一般淡漠疏離的昊天上帝。

  “冥君的意思是,不周山附近的印記,是魔族留下的?”天帝問道:“魔族已經(jīng)絕跡多年,冥君為何如此猜測?”

  冥君沖天帝答道:“我冥界地處偏遠(yuǎn),外族無故從不輕易造訪,況且燭龍一族一直生活在冥界之內(nèi),他們對魔物了解詳細(xì),我已經(jīng)清燭龍一族的族長看過了,確實魔族的腳印無疑。”

  天帝接著問道:“依冥君看,數(shù)量有幾何?”

  “初步估算,不少于百只?!?p>  “竟然有數(shù)百之眾,”天帝眉頭更緊,只看向昊天上帝:“帝君,您如何看?”

  昊天上帝微抬了抬眼,看向冥君:“除了這些,還有什么別的嗎?”

  冥君拱了拱手:“回帝君,不周山四五日前,突然起了大火,雖然很快熄滅,但本君派人查訪后,發(fā)現(xiàn)了這個?!?p>  冥君從懷里取出一物,輕輕推至三人之間的半空中懸浮。

  那是一枚通體幽藍(lán)的石頭,周邊似乎還燃燒著淡青色的火焰。

  “這是……”天帝從座位上起身,走進(jìn)了細(xì)看后:“這不可能……”

  昊天上帝抬手將那石頭推回冥君面前:“冥君既然拿出來了,便是事實,不然,我與天帝隨冥君走一趟,親自去看看,是否有假,天帝意下如何?”

  天帝點頭:“不錯,便聽帝君的。”

  冥君也起身,微施一禮:“勞煩帝君與天帝了。”

  三人離開九重天不久,在紫竹林自己房間內(nèi)的九櫻,盤膝坐在榻上,在身前結(jié)出一個奇怪的手印,一絲絲的黑氣從她身上溢出,慢慢凝結(jié)成實體,如手鐲一般纏繞在她的左腕上,然后那如墨玉一般的鐲子上,開始出現(xiàn)奇怪的符號,透出淡淡的紫氣。

  三十三天那晚的月色,異常清亮。

  除了每年靈寶天尊法會期間,十三天的芙蕖池都很少有仙靈前往,只有負(fù)責(zé)照料芙蕖的幾位仙子和極少的侍衛(wèi)。

  一只黑色的夜蝠落在芙蕖池邊,呆了半晌,化成了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正是九櫻。

  她抬起左手,對著芙蕖池正中的寒月芙蕖,念著古老晦澀的咒語。

  寒月芙蕖似是收到了感召,從半合攏的狀態(tài),變成開的極盛,花身微微顫抖,好像要飛向九櫻。

  而周邊的芙蕖一時間都立起大大的葉片,似乎想把九櫻和寒月芙蕖隔離開。

  幾位女仙感應(yīng)到芙蕖池有事發(fā)生,忙過來查看,卻不曾道池畔,就被躲在黑暗中的狐藏,用一把幽黑的匕首劃破了喉嚨,取了性命。

  九櫻還在努力施咒,寒月芙蕖已經(jīng)離了池水寸余,而一直擋在中間的芙蕖花門,一批又一批肉眼可見的枯萎,卻不斷有新的花兒過來補(bǔ)上。

  睡夢中的花年,突然驚醒了,她愣了一下,然后蓮?fù)馀鄱碱櫜簧蟼?,光著腳跑到蘇眠門口砸門。

  蘇眠還沒睡熟,忙打開門看到一臉驚慌的花年:“花年,發(fā)生了什么事?”

  “眠姐姐,不好了,芙蕖池出事了?!被甑穆曇粢褞Я丝耷弧?p>  “你說十三天芙蕖池?出什么事了?”

  花年使勁的搖頭:“我不知道,但是一定出事了,我能感覺到芙蕖花靈快要消散了,我們快去救她好不好?”

  蘇眠點點頭正要跟著花年出去,突然,她望向九櫻的房間,安靜,非常安靜。

  她和九櫻的房間離的很近,花年這般叫門,她應(yīng)該早聽到了,卻完全沒有動靜,而住在較遠(yuǎn)地方的同學(xué),都已經(jīng)敢來了,一邊跑一邊系著衣服帶子的綃尹直接跑過來:“小花年,什么事,你和我說啊?!?p>  蘇眠把花年推給綃尹,又看向不遠(yuǎn)處的凌難:“你們先隨花年去十三天,我去找帝君?!?p>  走到一半的時候,蘇眠突然停住了腳步,她想起來,除了九櫻,她還沒有看見狐藏。

  不會的,狐藏哥哥不會和冥界扯上什么關(guān)系的,雖然,他一直在寒暑之水修行。

  昊天宮,蘇眠只見到了裕清。

  兩人邊走邊說,蘇眠得知昊天上帝正好今日去了冥界,還沒有回返。

  花年帶著其他人趕到十三天芙蕖池的時候,受天界靈氣滋養(yǎng),開的一只極好的芙蕖花,只剩下枯枝敗葉,連一朵完好的都沒有,而靈寶天尊親自放在正中的寒月芙蕖,早已沒有了去向。

  凌難帶人搜檢了一遍,所有的仙子侍衛(wèi),連同負(fù)責(zé)灑掃的低等宮人,都被一刀斃命。

  花年將靈力注入已經(jīng)快要渙散的芙蕖花靈體內(nèi),同樣漂亮可愛的女孩勉力說道:“有個女子,偷了寒月芙蕖,我見過他,法會的時候,是和你們一起的?!?p>  裕清沒有帶蘇眠去三十三天,而是徑直去了昊天塔。

  黃銅門前,九櫻將寒月芙蕖置于胸前,她的頭發(fā)散開,無風(fēng)自動,漫天的月色都像寒月芙蕖之中聚攏,或者說,這月色,應(yīng)是從芙蕖花中出現(xiàn)的一般。

  一條月光鋪成的道路,一寸一寸的接近黃銅大門,魔獸的嘶吼聲狂躁而迫切,好像隨時都會破門而出。

  “不好,他們要強(qiáng)開月冕之境?!痹捯魟偮?,裕清便祭出一柄長劍,朝九櫻刺去。

  剛至半空,一柄黑色的匕首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打落了裕清的長劍,披著黑袍的狐藏,攔在了九櫻身前。

  蘇眠剛拔下金簪,赤金色的長劍在她掌心吞吐著光芒,而看到狐藏,她終究證實了她最不愿相信的事:“狐藏哥哥,你為何要助她?”

  “眠兒,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不要插手,我保證,你全族無虞?!焙靥终一囟特?,而裕清的長劍,已經(jīng)寸寸斷裂。

  “笑話,六界安寧是我天族使命,何須你保證?!绷桦y的長槍伴著話音橫掃了過來:“狐藏,你們究竟要做什么?”

  狐藏微側(cè)身,握住凌難的長槍,任憑凌難如何拉拽,都紋絲不動,凌難變了臉色,可見狐藏的功力,應(yīng)是在他之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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