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灼接過風(fēng)箏應(yīng)了一聲,她抬頭看著飛的高高的風(fēng)箏,思緒逐漸飄遠(yuǎn)。
“想什么呢?”江勤靠近陶灼耳邊輕聲問著,這妹妹就差把“我有心事”幾個字寫在臉上了,江勤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風(fēng)箏真好,能飛那么高,看那么遠(yuǎn)?!?p> “等哥哥放假帶你去坐熱氣球,總不能讓小孩兒連風(fēng)箏都羨慕?!苯陧樖职迅觳仓獯钤谔兆频念^頂。
他嘗試過搭在陶灼的肩膀,但是實在是夠不著,彎著腰也不舒服,放在頭頂剛好。
“風(fēng)箏也不好,有根線牽著,到底也飛不了多遠(yuǎn)。”陶灼在那繼續(xù)說著,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讓她心里感慨這么多。
“可是風(fēng)箏線也剪不了,線斷了它也飛不了多遠(yuǎn),最后還是要落回地上,歸于塵土?!?p> 江勤就猜到陶灼下一句想說什么,所以好心的替她說了。
“是啊,最終還是要回家的。”陶灼想想,自己有家,但是那個冷冰冰的家沒半點人氣,家里只有她一個人,連個去開家長會的家長,都是借的別人家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江勤已經(jīng)能大概猜到陶灼是因為什么事兒不開心了,他知道陶家夫婦忙,忙得沒有時間管這個孩子。
江勤試圖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所以就賣起慘來,想著這個小姑娘知道有人比她還要慘,估計能開心一點。
“風(fēng)箏都有家可以回,我卻沒有。”
陶灼聞言抬頭看著江勤,江勤臉上沒半分愁容,是笑著說的這話,但是陶灼聽著卻心疼極了。
大概是都有相似的經(jīng)歷,所以陶灼特別可以理解江勤,但這并不代表她會因為江勤比她更慘而開心。
“你也會有的,”陶灼似是安慰的說了句,“要是真沒有,來我家住也行。”
反正她家里也不缺他一間房,更不缺他一口飯,反倒是缺他那張聒噪的嘴。
江勤一愣,垂眸看著陶灼,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又迅速錯開視線。
這話,十幾年前陶湛也對他說過,在他父母雙亡孤立無援的時候,陶湛也提出過要收養(yǎng)他。
但他總以為還是要跟親人在一起才最好,所以拒絕了,是他年紀(jì)小,是他不識好歹了。
“哦?”江勤緩了緩神,極為不正經(jīng)的語調(diào)讓陶灼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妹妹這是想把哥哥娶回家嗎?”
“……”陶灼這輩子就沒這么無語過,她就不應(yīng)該搭理江勤的鬼話。
“娶個屁?!碧兆粕鷼獾陌炎约耗X袋上江勤的胳膊肘給甩開,接著氣鼓鼓的往前走了兩步,動手收著手里的風(fēng)箏。
“哎呦呦,別生氣嘛,開個玩笑而已?!苯诤┬χ瑤椭兆剖诊L(fēng)箏。
陶灼最后干脆把風(fēng)箏丟給了江勤,自己雙手環(huán)胸看著他收。
“你平時玩笑都是這么開的?”要不是陶灼知道江勤就把她當(dāng)小孩兒,她還真的沒準(zhǔn)會以為江勤對她有什么想法。
“沒,只跟你這樣開,別人跟我說話我都很少搭理的。”
這話說的不是很準(zhǔn)確,應(yīng)該是別的女人才對,但是那個女被江勤藏了起來,因為面前這個,應(yīng)該還算不上是個女人,頂多……是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