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去我屋睡吧？
又是一日過去。
下了兩天的雨在早晨時終于停歇。
牧長清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他回到了地球，姐姐已經(jīng)結(jié)婚，還生了個兒子，自己成功晉級為“虛空”舅舅。
姐夫是個教書法的，看起來斯斯文文，頗有點古風(fēng)氣質(zhì)，也不知道是怎么頂住姐姐那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格的。
父母則繼續(xù)經(jīng)營著連鎖餐飲，看起來老了不少，還搬到了姐姐家附近，偶爾幫忙帶帶孩子。
或許是因為自己沒了，老兩口對那孩子格外上心。
牧長清就這樣像個孤魂野鬼一樣看著，既難過，又開心。
難過是因為看得見摸不著，開心是因為時隔兩年又看到了，盡管這應(yīng)該只是自己大腦深處的臆想。
不過細(xì)算起來，確實可能也是現(xiàn)實，畢竟時間上差不多。
唉……
自己得盡快修到巔峰，探尋如何穿越世界啊。
心想著，視線中忽然出現(xiàn)一道巨大樹影，不等他好奇，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
“長清……”
“長清……”
樹影轉(zhuǎn)瞬即逝。
嗡——
一聲輕吟，他睜開眼，入眼是高高的木制房頂。
聲音來自耳畔，順眼看去，只見栗子香正坐在床邊小板凳上抱著他的手睡覺，時不時發(fā)出夢囈。
她睡著的樣子超級可愛。
小嘴微微撅起，面色泛著粉紅，長長的睫毛偶爾顫動，撩人心弦。
牧長清重新偏過頭看向天花板平復(fù)心情。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看窗外應(yīng)該正值早晨，陽光照射在依然殘留水滴的竹葉上，折射晶瑩光芒。
體內(nèi)感覺很空。
靈渦只有一層墊底的靈力，經(jīng)脈內(nèi)更是毛都不剩。
相比于之前和馬恒干仗時的無窮力量，現(xiàn)在的他像個空殼，一種極度空虛和渴望力量的心態(tài)涌上心頭。
就好似變某計中部分農(nóng)村的孩子去了幾天大城市，回去后就極度不喜歡甚至討厭農(nóng)村，渴望城市一般。
牧長清自知這種心態(tài)不行，但人就這樣，喜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呼出口濁氣，他感覺手有點發(fā)麻，想抽出來，又怕吵醒栗子香睡覺。
無奈之下只能選擇躺著“打坐”，運轉(zhuǎn)歸元心法給靈渦慢慢充電，可惜這玩意兒不管飽，沒過幾分鐘牧長清便感覺肚子里傳來一陣咕嚕聲。
咕——
“唔？”
栗子香突然抬頭，睡眼朦朧，但還是本能地左右瞧了瞧，而后呆住。
大約四分之三秒后，她尖叫一聲猛地?fù)渖锨啊?p> 砰！
床塌了。
這竹樓自打修好后就基本沒妖住過，床架子本就有些腐朽，栗子香激動之下，用力過度……
場面一度很尷尬。
兩人一上一下，大眼瞪小眼，許久后同時笑出聲。
“討厭，你這孽徒，害師父擔(dān)心了兩天！”栗子香斜坐在地上，撒嬌似的拍了下某人胸口，撅嘴嗔怪道。
牧長清不以為然，輕笑道：“師父是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不自信嗎？”
“跟醫(yī)術(shù)沒關(guān)系啦?！?p> “那跟什么有關(guān)？”
“跟……哎呀跟你說了也不懂?！?p> “行，那就不說，起床——”
窗外蟲鳴鳥叫不斷。
牧長清掙扎起身，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呼吸新鮮空氣，全身骨頭噼啪作響，跟散了架一樣，但又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感。
片刻后他只覺一雙小手攀上了自己肩膀，用心揉捏，力道適中。
還附贈了一套捶背服務(wù)，爽得他差點叫出聲。
接著又將他襯衣脫下，再從手鐲內(nèi)掏出深藍(lán)色的夜寄星河深V外套給他仔仔細(xì)細(xì)穿好。
連衣服上的褶皺都挨個抹去，細(xì)心到不行。
牧長清想要制止，卻被其一個眼神駁回，無奈只能選擇好好享受。
“師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辦？”
“本來是沒有的，但是既然長清你這么懂事，那就有啦~”
栗子香眉眼彎彎，在旁邊水盆里搓揉毛巾，擰干，攤開，再覆上牧長清臉面輕輕擦拭。
邊擦邊羞澀道：“我要你謝謝我?！?p> “……就這？”
“要用你們世界表示感謝的那個……那個禮儀?！?p> 兩人忽然無聲，互相看著。
悄然間一陣穿堂風(fēng)吹過，撩起栗子香長發(fā)，散發(fā)出淡淡清香，惹得某人下意識輕吸了兩口。
“好聞嗎？”她抿抿嘴，放下毛巾，伸手挑弄耳邊垂落的長發(fā)。
“嗯?！?p> “那想聞仔細(xì)點嗎？”
“嗯……”
話落，栗子香向前一步，微微仰頭，頭頂正好處于牧長清下巴位置，兩只狐耳則高過不少。
她鼓起勇氣將雙手搭在前者肩膀上，仔細(xì)瞧著他的面容，仿佛想記住他臉上每一個毛孔和每一根絨毛的樣子。
牧長清還以注視。
頓了頓，深吸口氣將她環(huán)抱住，再將臉面埋進(jìn)她發(fā)絲間，用力呼吸。
眼前這個名義上是自己師父，實際上更像是朋友，且比自己小四歲的女孩子是那樣溫柔、善良、體貼。
雖然偶爾會耍點小脾氣，但總體性格真的極好，不說天下第一，那也是個第二，讓人忍不住想從心底里疼愛她。
最關(guān)鍵的是……
她似乎根本就不是來做師父的，那都是假象，她實際上……
懂的都懂。
鬼使神差，牧長清抬頭，騰出右手輕輕放在栗子香臉頰上。
“孽徒，你干嘛呀？”
牧長清猛地縮回手，心跳加速：“你臉上有臟東西，剛幫你弄掉了。”
“是嗎？”
“是的。”
栗子香淡金色眸子轉(zhuǎn)悠一圈，小腦袋在他胸口上撞了兩下，羞赧道：“我感覺還有……”
“那我再幫你擦擦？”
“嗯~”
大手再次覆了上去。
有了當(dāng)事妖首肯，牧長清膽子也大了許多，輕撫她如牛奶般嫩滑的臉蛋兒之余還時不時撓撓她的下巴。
又或者摸摸狐耳，摸到原本直挺挺的狐耳軟趴趴的。
栗子香輕咬嘴唇，眼神飄忽，呼吸變重，雙腿有些不受力。
另一側(cè)臉頰緊緊貼在前者裸露的胸口上，小幅度蹭來蹭去，滿臉享受。
粉色霧靄早已充斥兩人周圍，更添旖旎氣息。
“長清……”
“怎么不叫孽徒了？”
“你一定會帶我走吧？”
牧長清愣?。骸澳膬?？地球？”
“嗯?！?p> “會，不過萬一回不來了怎么辦？”
聞言，栗子香也伸出手放在他面龐上摩挲，嘴角微微揚起，吐氣如蘭：“那就不回來了，只要你在身邊就好?！?p> “你父母和哥哥，還有豆皮，以及其他那么多朋友都不要了？”
“唔……”
“傻瓜?！?p> “傻瓜就傻瓜，誰讓我真的傻呢？明明含著金鑰匙出生，卻等一個普通人類等了十幾年?！?p> “十幾年？”
牧長清再次將臉面埋進(jìn)她發(fā)絲間，悶聲道，“不是兩年嗎？”
“那只是在北冰城的時間?！?p> “嗯？”
栗子香抿抿嘴，狐耳輕撣，閉上眼細(xì)聲細(xì)氣道：“早在十三年前我就開始惦記你了?！?p> “？？？”
“先別問，安靜抱會兒啦?！?p> “好……”
牧長清記不清兩人抱了多久，只知道分開的時候屋外竹葉上的水漬已經(jīng)干了。
二人皆面紅耳赤。
栗子香輕咬了下他的肩膀，羞澀道：“長清這些天去我屋里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