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她變了,她變心了
猛男震驚。
這么著急?
且不說其他家人,都還沒和她那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哥哥見過面呢,就先和她快進到……了?
這讓她哥哥知道了不得一劍給活劈了他???
太血腥了,不敢深想。
“你別誤會!”栗子香驀地意識到這話有歧義,連忙解釋道,“我是修仙者,十天半個月不睡覺都沒事,但是你不行的?!?p> “沒關(guān)系,我在這里打個地鋪就好了?!?p> 牧長清左右轉(zhuǎn)轉(zhuǎn),發(fā)覺這床雖然塌了,但床面沒事,只是倒了兩條腿而已。
回頭把另外兩條腿也卸了,直接當?shù)劁仭?p> 或者看看能不能去哪兒弄點釘子之類的東西重新釘上。
栗子香不依不饒,撅嘴道:“不行,睡地鋪容易著涼,別說我醫(yī)術(shù)好不好的,我醫(yī)術(shù)好你就可以不愛惜自己身體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牧長清撓撓頭,略顯尷尬,“你看這孤男寡女是吧?而且我們還是師徒呢……”
“沒事啦,我很矜持,你又打不過我,所以不會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的,去嘛去嘛~”
小白狐抓住他手晃來晃去,使勁撒嬌,可愛到不行。
正常來講沒人頂?shù)米?,除非關(guān)系性命。
牧長清堅定搖頭:“不去?!?p> “你不要逼我哦。”
“你想干嘛?”
栗子香抬手對準垮掉的床,一股粉白色靈力準確命中,瞬間將整張床分解成無數(shù)手指頭大小的碎塊。
牧長清傻眼:“不是,你就不考慮下豆皮的存在嗎?”
“唔,忘了誒。”
“我……”
哭笑不得之際,一只小黑貓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徑直蹦進牧長清懷里,撒嬌似的拱了拱。
脆生生道:“沒關(guān)系喵,反正我晚上經(jīng)常不在,睡覺地點也不講究,不會打擾的喵。”
哧溜哧溜。
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這話橫豎聽著有點不對勁。
牧長清偏頭看向栗子香,后者此刻正臊紅臉,使勁沖他搖頭,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表達什么意思。
遲疑片刻,牧長清捧起豆皮前腿懸在空中,好奇道:“打擾什么?”
“就是不會打擾水果出現(xiàn)呀。”
“水果?”
“呃……就是你剛康復,要多吃點水果啦!”
栗子香沖上前捂住豆皮貓嘴,順便拎住她脖頸一溜煙出了門。
牧長清云里霧里,總感覺豆皮的話有點奇怪。
稍作停頓,蹲下身花了十來分鐘將房間收拾好,望著床尸兀自喟嘆。
無所謂,打地鋪的最高境界就是真的在地上,她總不能把半邊樓也拆了吧?
五分鐘后。
上了個廁所回來的牧長清站在竹樓外看著竹樓,陷入沉思。
整個二樓已經(jīng)只剩半邊,另外半邊不翼而飛,和旁邊的露臺一起擴大成了大天臺。
至于旁邊四間矮房,連地皮都被掀掉了三尺。
嗯……
打地鋪好像沒有露天打的情況。
身旁的栗子香似乎還挺得意,捂了捂臉,羞臊中帶著些理直氣壯道:“長清你不要多想哦,我只是幫工匠們省點拆遷工夫,這幾天我要去找工匠改造這里了。”
“行吧……哈士奇要是有你這本事,地球可能都被拆了?!?p> “哈士奇是什么?”
“我們那的一種狗。”
“哦。”栗子香眨眨眼,翻手摸出一粒大青棗塞進牧長清嘴里,遲疑道,“長清真的不想和我住嗎?”
牧長清嘎嘣一口,面色怪異道:“從男人角度來說……說不想是假的?!?p> “那你干嘛還推三阻四的呀?”
“我……我怕你哥?!?p> “噗嗤……”
栗子香忍不住笑出聲,再次拿出個蘋果遞給牧長清,輕笑道:“放心啦,哥哥才沒資格說我,我可是學他的~”
話是這么說,該忐忑的還是要忐忑,畢竟雙標是人的本能——對于妖應該也是這樣。
還有……
兩人的關(guān)系從今天開始算是徹底變質(zhì)了?
師父都開始不用“師父”自稱,改用“我”了,自己也下意識不叫她師父了。
變化快得莫名其妙又好像理所當然。
假如兩人面前有個進度條,牧長清毫不懷疑她會直接跳過開頭,快進到相親相愛。
可是……這才認識不到十天,總感覺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唉。
正想著,腦海中傳來一聲輕響:“?!氯蝿?,教栗子做水果沙拉,獎勵二十個徒弟值!”
“……”
………………
此時,遠在萬里外的某處山林瀑布旁,一名正在下棋的男子忽然打了個噴嚏,仰頭罵罵咧咧。
“日了狗了,臭妹妹估計又在說我壞話。”
他長著和栗子香有幾分相似的面龐,頭發(fā)及肩,發(fā)色雪白,整體偏陰柔。
腦袋上也有一對白色狐耳,身后同樣有好幾條白色狐尾,唯一的區(qū)別在于尖尖上不是粉色,是純白。
他剛說完,旁邊一名長著狗耳朵,蹲在地上嚼草葉的干巴黑瘦男子瞪了他一眼:“狗姜晨,老子早晚把你雞兒掰折了,看你還亂日……嘔,日了狗了,這草有毒?!?p> “……”
眾妖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他呸了兩口,又拔了一株同樣的草咀嚼起來,分析道:“不過毒性不大,味道也還行,你們要不要嘗嘗?”
眾妖:“滾!”
“我掐指一算,你早晚要死在吃上面?!苯科^說,一只手在棋盤上悄悄挪動。
下一秒,他手被摁住,一名身材魁梧,頭頂牛角,且左肩有刀疤的男子抓住他手。
眼睛瞪大,怒目而視,嗓門大得能傳出去幾百米:“姜晨,你怎么又悔棋?光這一盤你可悔了六次了,要臉不要?”
姜晨咳嗽兩聲,將手抽回,絲毫不覺得尷尬道:“你吼那么大聲干什么嘛?悔棋是我手干的,你要罵就罵它好了,罵我做甚?”
“這手不是你的?”
“不是!”
“行,那我給你剁了?!?p> 男子喚出靈刀,作勢欲砍,眾妖見狀紛紛起哄“快砍快砍”,惹得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終收回靈刀一屁股坐回石凳,氣道:“奶奶的,不玩了!”
姜晨連忙起身拱手笑道:“承讓承讓,果然我的棋藝乃天下第一啊,無妖是敵手?!?p> 眾妖:“嘁——”
隨手將棋盤棋桌收回儲物空間,姜晨放眼望去,除了吃草的狗和下棋的牛,附近還有一對在天上化作黑霧纏綿的鬼。
瀑布旁的石頭縫里則有一棵瘦瘦巴巴的矮樹,像個傻子一樣杵在那。
“哎哎哎,你倆差不多得了啊,光天化日的,注意點影響成不成?”姜晨抬頭望天。
兩道黑霧聞言分開,化作人形回到地面。
一個身著白衣,手執(zhí)折扇,端得是英俊瀟灑翩翩公子哥。
一個身著黑裙,挽著公子哥的手,相貌上佳,很有御姐氣息。
“說了八百回了,這只是我們?nèi)骞淼囊环N修煉方式?!?p> 公子哥白了姜晨一眼。
而后那矮樹也化作一名和豆皮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雙手作揖,斯斯文文道:“我也是在修煉?!?p> “你都修煉幾百年了,累不累啊你?”
“不,我也說了八百回了,我正式修煉還只有六年,沒成精之前并不算修煉?!?p> “行行行,說不過你們。”
姜晨一屁股坐在石頭上,看了眼瀑布,又望向遠方,喃喃道:“話說,兩年之約前陣子好像到了,我是不是成準舅舅了?”
“別胡說,哪兒有那么快?三個月前我們?nèi)タ吹臅r候還好好的呢?!迸砩锨盃庌q,“栗子可矜持了。”
姜晨冷笑:“矜持?要不是我強行攔著,我外甥現(xiàn)在會叫舅舅了。”
“不可能,從小到大那么多追求她的,她從來沒答應過任何一個,不會這么白給?!?p> “不會白給?我這么說吧,除非那小子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圣人,不然臭妹妹必白給!想知道原因嗎?”
眾妖頓時圍攏,豎起耳朵。
姜晨清了清嗓子,無奈中又夾雜著些許哭笑不得道:“因為她七歲的時候我?guī)⒓舆^一次樹神節(jié),她得到了樹神預言,說是十八歲時會在北冰城遇到她的真命天子,一名來自異世界的人類?!?p> “從那以后她就心有所屬了,哪怕不知道那個人長什么樣,是帥是丑,是高是矮,是不是變態(tài)。”
“甚至為了拒絕那些追求她的男子,苦學女王之術(shù)!女王之術(shù)??!氣場全開我都抗不住,直逼白狐山山頂上那老東西,更不要說其他男的——這點你們也是有體驗的啊?!?p> “……”
唰的一下,眾妖齊齊望向北冰城方向。
原來如此!
女鬼正想繼續(xù)說,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抹光亮疾速飛來,瞬間落入姜晨手中。
那是一顆水晶球。
片刻后,姜晨把水晶球往旁邊一丟,癱倒在地,仰天抹淚。
“妹大不中留啊,臭妹妹果然在白給路上了。”
“她變了……她從小都很崇拜我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居然說那小子天賦比我還高,她變心了!嗚嗚嗚……”
“哎——你們怎么走了?等等我?。±先?,臭妹妹還有事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