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心情不好不想去酒肆,扶冬便繼續(xù)頂替當(dāng)掌柜。
飯菜江拾月沒怎么動過,一個勁的喝酒,酒壺中的酒少了一半,有下人在外道:“江大小姐,您要的漁網(wǎng)奴才給您拿來了。”
江拾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吩咐站在后面一排的下人道:“把飯菜收了吧。”
下人收拾的很快,三兩下收完,退了下去。
拿著酒壺出了屋子,彎身撿起地上的漁網(wǎng),足尖一點飛身進(jìn)竹林,在幾根翠竹間轉(zhuǎn)了一圈,漁網(wǎng)的兩端打結(jié)綁于竹身,江拾月翹著腳躺了上去。
清風(fēng)徐來,竹葉飄飛,鋪了一層在少女身上。
江拾月迷迷糊糊的吧唧嘴,遠(yuǎn)處一道風(fēng)度翩翩的身影闖入了她的眸中,拂掉擋住視線的竹葉,眼睛看直了。
難道這就是話本子中一襲白衣誤佳人的橋段?
她體會到女主的心境了,好生唯美。
看著看著,青年緩緩走到了吊床的下面,江拾月?lián)u了搖酒壺,鬼迷心竅的輕聲喚他,“竺大人。”
一滴水滴在他手中的折扇上,竺瑾慢慢抬頭,酒壺剩下全部的酒倒進(jìn)口中,灑出來的順著脖子流入了衣襟,江拾月咽下,酒壺往后一拋,一個翻身翻出吊床,風(fēng)刮著耳朵,心里沒底竺瑾會不會接住她。
緊閉眼,一雙手穿插過她的腿脘和背。
靠著溫暖的胸膛,江拾月開心的睜開眼,“竺大人好本事。”
這人身上好大一股酒味,竺瑾淡淡問,“為何飲酒?”
望著他的下巴,她嬉笑,“竺大人關(guān)心我?。 ?p> “我怕江大小姐把我的竹園熏臭了。”竺瑾開始反思乘風(fēng)反對江拾月住進(jìn)這里是對的,才來又是綁吊床又是喝酒的。
“臭?”江拾月酒勁上頭勾著他的脖子,眨巴眼湊近他,“哪里臭,我沒聞到,竺大人再聞聞?!?p> 越來越近的臉,竺瑾仰頭,“別鬧?!?p> 兩瓣紅唇開開合合,江拾月覺得自己真是醉了,有點口渴,竺大人的嘴看著就好解渴,甩了甩頭拉回了些許理智,小侍衛(wèi)指不定在暗處虎視眈眈,輕薄了竺瑾,小侍衛(wèi)還不把她丟出去。
染了醉意的雙眸彷佛含了深情,江拾月唇貼近青年的下巴,“完了,我要醉倒在大人的容顏里無法自拔了?!?p> 竺瑾嗤笑,松開手。
“哎呀!”
江拾月一屁股摔在地上,一半的醉意摔沒了,罪魁禍?zhǔn)讻]有一點愧疚,居高臨下的看她,“江大人說得對,江大小姐確實需要修身養(yǎng)性。”
江拾月一骨碌爬起來,“我爹真是這么說的?”
刷的展開折扇,竺瑾邁步,身后的人拉著他的衣袖,哎哎叫疼,“你把我摔疼了,我走不動,你得負(fù)責(zé)?!?p> 竺瑾目光幽深,是誰剛才動作利索的站起來的,輕搖折扇,彎了彎唇,“那江大小姐便拉著我的衣袖走。”
竺瑾搖著折扇往前走,江拾月傾著身子,幽怨道:“竺大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及其惡劣!”用力揉捏手里潔白的衣袖,揉出褶子她才氣順了。
虧得昨日說他是好人,明明就是一頭大尾巴狼。
世人都被他俊美友好的外表蒙蔽了!
停步于屋子門口,竺瑾看了一眼里面,回頭對江拾月道:“竹園的環(huán)境不錯,種植的竹林是自然的風(fēng)采,適于靜養(yǎng),靜下心來別飲酒,對于你的失眠癥狀有所益處。”
江拾月背過手,直勾勾的盯著他,“竺大人如何得知我失眠?”
除了扶冬無人知曉。
竺瑾笑,“江大小姐以為脂粉掩蓋便無人看的出來?!?p> 不應(yīng)該啊。
脂粉掩蓋之下是青黑的眼圈,每次妝容她都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好了才示人,
“竺大人。”江拾月認(rèn)真道:“我想了解我爹為什么讓我來你府上住,別說是為了治我的失眠之癥,我不信,治失眠在御史府也可以治?!?p> 折扇合上,竺瑾懶懶抬眸看她,“昨夜你沒聽見?”
偷聽本身就不光彩,但拿臉皮厚的人是沒辦法的,江拾月臉色不變,搖頭,“我剛來書房就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那個時候你和我爹也談好了吧。”
折扇一下一下的敲打掌心,竺瑾語氣不明,“上山學(xué)武的是江二公子,回來江大小姐身手也變好了,何門何派有直接傳授給別人就會武的絕學(xué),我竟不知?!?p> “我不會武哇!”江拾月裝傻充愣,“從國子監(jiān)的武術(shù)先生那兒學(xué)了點三腳貓功夫,屋頂也是青弟帶我上去的?!?p> 折扇指向吊床,竺瑾道:“那個沒人帶江大小姐弄吧?!?p> “我自小爬樹厲害,竹子和樹沒什么區(qū)別,我爬上去弄得。”
吊床綁在竹身的中竿,竺瑾輕嗤,“江大小姐還真是厲害?!?p> 這個說法的確荒唐了點,江拾月輕咳。
懷中一摸,竺瑾遞給她一個香囊,“掛在床頭,安神的。”
江拾月接過,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淡淡的花香,就是這個味道,昨日下午夢里聞到的香味,促使她睡了一個好覺。
“屋中床頭放有幾本書,閑來無事多看看?!?p> 竺瑾轉(zhuǎn)身踏著臺階,上了樓閣。
江拾月抬眸斂了笑,其實她曉得竺瑾轉(zhuǎn)開話頭。
他不肯說,看來她得找人打聽打聽朝中發(fā)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