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從角門駛進(jìn)府中,乘風(fēng)跳下車轅,“江大小姐,到了。”
車簾打開,扶冬瞪他一眼,撩著車簾,江拾月無精打采的下了馬車,乘風(fēng)傻眼,至于嗎,不就是沒喝酒,傳言沒說江大小姐是酒鬼啊。
她們走了幾步,乘風(fēng)還愣在原地。
怕是個傻子吧!
扶冬攥緊拳頭沖他眼睛打去,乘風(fēng)回過神退后幾步,不悅道:“姑娘你做什么!”
“我家小姐好看嗎?!狈龆呗?,“帶我們?nèi)プ√幇?,二愣子?!?p> 他堂堂翰林學(xué)士的侍衛(wèi)被一個小丫頭罵了,秉持好風(fēng)度不與女子計較,乘風(fēng)憋著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隨我來?!?p> “說什么呢你!”
扶冬怒目而視,挎著兩個大包裹氣鼓鼓的跟上去。
走過亭臺樓閣,抄手游廊,池館水榭,往東轉(zhuǎn)彎青玉石板路變窄,兩側(cè)百竿翠竹,清麗俊逸,往深處走整個竹林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深幽僻靜。
到了竹林盡頭,乘風(fēng)指著樓閣道:“這里就是江大小姐以后住的地方,大人最喜歡的竹園。”
江拾月聽出了他話中的不情愿,小侍衛(wèi)對她的不喜太明顯了,想來是不想她住在竺瑾喜歡的地方,“多謝?!?p> 她的道謝令乘風(fēng)臉色不自然了一瞬,“樓閣有四間房,江大小姐和你的婢女各住下面兩間,其余樓上兩間是大人的,江大小姐不能踏足,屋中的陳設(shè)望來時什么樣,走時依舊什么樣?!?p> 江拾月點頭,“我會注意?!?p> “啰嗦?!狈龆瑩]手?jǐn)f他,“用得著你說,我們不會動竺大人的東西,走走走?!?p> “江大小姐有事吩咐府中的下人,屬下告退。”
乘風(fēng)拱手,不愿多待一刻,疾步走出了竹園。
扶冬咬牙切齒,“小姐,這是什么人啊,我們才來就提離開的事,二愣子巴不得我們離開似的?!?p> 他就是巴不得她們離開。
到竹園的一路上她魂不守舍想她的猜測,對不對只能等竺瑾上完早朝回來問問才知道,江拾月想的腦仁疼,“進(jìn)屋?!?p> 房門鎖上留了鑰匙,輕輕一扭便開了。
扶冬歡歡喜喜的去到床榻上放下包裹,眼眸圓溜溜的打量屋子,和在家里小姐的閨閣差不多大,她至今覺得是在做夢,太不可思議了,就這么住進(jìn)竺大人的府中了!
小姐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今日為了偷溜出府,還沒吃早膳。
“小姐餓了吧,我去找點吃的來?!?p> 扶冬一蹦一跳的出了門,不多時回來了。
江拾月瞇著眼,看她空空如也的手,“找不到廚房?”
翰林學(xué)士府占地很廣,修繕也別具一格,彎彎繞繞特別多,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分不清方向,就是她都不見得走一遍就繞的出去。
扶冬搖頭,復(fù)又看著江拾月拍手笑道:“小姐,有人給我們送來了!”
似乎應(yīng)和扶冬的話,外頭響起數(shù)道腳步聲,一個頭發(fā)鬢白的中年男人先走了進(jìn)來,招了招手,下人魚貫而入,盤子一道一道的擺,擺滿了整張桌子。
最后一名下人把一壺酒放在了江拾月的面前。
有酒!
江拾月瞬間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
中年男人走上前躬身,“江大小姐,小的是府中的管家,名叫周海?!?p> 江拾月拱手笑道:“周叔好?!毙闹兴剂?,周管家年歲有知命之年,瞧身子骨還硬朗,說話中氣十足。
侍衛(wèi),管家。
皆不是等閑之人。
微不可見的皺眉,她想起來了,竺瑾好像是將門之后。
“小的怎能承小姐的一聲周叔。”話雖如此,周海卻對江拾月有了另一種看法,乘風(fēng)那小子凈瞎說。
江拾月咧嘴一笑,“承的起承的起,我和我的婢女會在貴府叨擾一段時日,還有許多事要麻煩周叔?!?p> “今日一早大人便說江大小姐會來咱們府上做客,江大人招待的大人很好,我們也要招待好小姐,早早的就做好了酒菜等著?!敝芎PΦ溃骸叭蘸笮〗阌惺路愿佬〉囊宦暰托??!?p> 江拾月也爽快極了,“我是不會和周叔客氣的?!?p> 不扭捏,不嬌柔做作,周海滿意,大人帶回來的姑娘沒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