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能不能別看他
緊張，暗喜，如愿以償，滿懷憧憬……
沈瑰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去公司的。
路上公交堵車、地鐵人滿為患，諸如此類的問題要是換作之前，她早就煩悶不已。
然而那晚之后，這些小問題都不足以消減她的歡喜。
她是醉酒了，好在沒有斷片。
她清楚得記得是如何撲上科欽的，如何被他抱上樓送到家門口的，如何在他的輕哄下安穩(wěn)地睡覺。
對當時的行為，她只能用幾個詞形容。
——膽大妄為，餓虎撲食，以及后知后覺的羞澀。
如果沒有喝醉，她怎么敢做出如此出格的動作？
她不禁感嘆：酒，的確是個好東西?。?p> 沈瑰想著，經過昨晚她跟科欽那么親密的接觸，他們的關系理應更近一步。
一會兒他來了，第一句話要說什么？
要不要換個稱呼？
比如親愛的？
不行，顯得太不矜持。
男朋友？
好像太過于主動。
欽欽？
也不行，容易被誤會成索吻。
科科？
這個似乎還可以。
后來沈瑰想了想，在公司還是叫科總吧。
畢竟……這事不能太高調。
想著想著，沈瑰笑出了聲。
旁邊的琳達一臉難以置信，“沈瑰呀，你心是真大??！怎么還能笑得出來？昨晚你都做了什么你都忘了嗎？”
沈瑰嘴角還翹著，明知故問：“昨晚？昨晚怎么了？”
“昨晚你竟敢對上司大呼小叫！還揪人耳朵！等科總來不得把你大卸八塊、五馬分尸?。俊?p> 沈瑰不以為然，她的科科才不會那樣呢！
“唉，你姐妹我是盡力了。別說是我了，天王老子來都救不了你！”
沈瑰拍了拍琳達的肩膀，“好姐妹，心領啦！不過你也別太為我擔心了，昨晚科科額……科總都沒怎么樣，都過了一天了，不會秋后算賬的?！?p> 如沈瑰所愿，科欽不僅沒找她算賬，連公司都沒來。
午休期間，部門的人紛紛暗自猜測。
——大概率是因為昨晚沈瑰讓他當眾丟了臉，面上掛不住，所以才沒來上班。
只有沈瑰知道，他不來，絕對不是這個原因。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到底是為什么，索性直接問他好了。
沈瑰：【你今天怎么沒來公司？是生病了嗎？】
整整一下午，她都沒有收到科欽的回復。
次日，科欽還是沒來。
第三日，也是如此。
就這樣，一周過去了。
沈瑰曾一度認為，他后悔了，他在躲她。
接連幾天的失落，讓她沒有心思放在工作上。
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既然他無意，她也不必窮追猛打。
沈瑰：【科總，是我沈瑰唐突了。你就當那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好了，沒必要躲我……】
一段文字打了刪，刪了打，猶豫了許久，最后一氣之下點了發(fā)送。
剛把消息發(fā)個科欽，沈瑰就瞧見琳達笑面如花地跑到她面前，激動地說道：“沈瑰，你有救啦?！?p> “嗯？？？”沈瑰一臉問號。
琳達放低聲音：“公司空降了新總監(jiān)，據說長得可帥了！全公司的小姑娘都去看了，一個個看得都離不開眼?！?p> “什么？?。 鄙蚬弩@訝得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那……科總呢？”
“科總被調走了，聽說做完工作交接就要去分公司了?！绷者_有些惋惜地說。
沈瑰想不通，好端端地怎么會被突然調走呢？
是不是跟他消失了七天有關系呢？
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沈瑰回過頭一看。
竟是科欽？?。。?p> 不聲不響消失了整整七天的人，此刻就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
科欽的目光與她對上，他的眼神中有她說不清的情感在源源不斷地向她傳來。
明明他還是他，竟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可能是還有氣吧，她下意識躲避開了他的視線。
她這才注意到，他的旁邊還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先科欽一步向沈瑰走來，在她面前五十公分處站定。
“好久不見，沈瑰?！?p> 沈瑰淺笑：“好久不見啊，子胥學長。”
一眾人等都看呆了！
紛紛竊竊私語地討論新來的總監(jiān)跟沈瑰到底什么關系？
沈瑰倚著辦公桌，親切地問：“學長什么時候回國的？怎么也沒提前說一聲？”
林子胥溫和道：“前幾天剛回來，這不，剛落地就忙著接手公司的事情，還沒騰出空聯(lián)系你。”
沈瑰傲嬌地哼了聲，“沒有一頓米其林三星是解決不了了?！?p> “好好好，晚上我請?！绷肿玉慊仡^看向科欽，“科總晚上一起吧，順便幫我介紹一下公司的情況。”
科欽神色不明地看了看沈瑰，頓了片刻，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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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華餐廳坐落于繁華的市中心，該餐廳以三蔥龍蝦最為出名。
沈瑰早就想來嘗嘗，奈何價格昂貴，她一直不舍得來吃。
正巧林子胥回來了，不趁機宰他一頓，都對不起他闊少的身份。
沈瑰一口氣給自己點了三盤龍蝦，還有一些其他的招牌菜品，以補償一下她最近日漸消瘦的身體。
餐桌上，她和林子胥相談甚歡，而科欽卻少言寡語，眉目低垂。
中途林子胥離開了一會，桌上就只剩她和科欽。
她沒說話，悶聲吃著大蝦，科欽也不言語。
不知什么時候，科欽坐到了她的右側，動作溫柔地幫她把寬大的袖子挽起來。
“慢點吃，都是你的?！?p> 沈瑰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他這樣寵溺貼心的模樣，讓她想發(fā)火又發(fā)不出來。
她咽下嘴里的蝦肉，“為什么躲我？”
“沒躲?！?p> 沈瑰語氣加重了些，“那你這一周干嘛去了？給你發(fā)微信也不回我?！?p> 科欽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疲憊，連說話語氣中都藏著淡淡的憂傷。
“微信我回了，只是你沒看見……”
回了？
沈瑰趕緊看了下手機里未讀的微信消息。
他果然回了。
是在她發(fā)完那些氣話之后的一分鐘，他回了她。
科欽：【你說晚了，我已經刻進腦海了?！?p>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他承認對她有喜歡的，對吧？
但他為什么不跟她明說呢？
“為什么突然消失？”沈瑰問。
科欽一眼不眨地望著她，“原因以后再告訴你，你現(xiàn)在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嗯？”
“能不能別用那種眼神看別的男人？”
沈瑰一愣：“……”
科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眼角微微發(fā)紅，聲色隱忍。
“我受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