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雙卿袖里的手緊了又緊,片刻后無奈松開。
她冷著臉折身回房,灌了一口清茶才算壓下心口的煩躁,看向銀月說:“你稍后去找青蓮,讓她幫我盯著點兒芳菲院,有什么消息立馬來報?!?p> 銀月一驚,小聲問道:“姑娘,是韓大姑娘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嗎?”
她長嘆一聲,說道:“無意間得到一點兒消息,雖然還不確定真假,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為上。對了,這事只有我們?nèi)酥溃B嬤嬤都不能說,明白嗎?”
因她落水一事,郭嬤嬤為了照顧她卻把自己累病了,這次的事情池雙卿不打算告訴她,免得又讓她擔(dān)驚受怕。
而且她與韓菲菲也算是撕破了臉皮,反正不管對方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她都不會再接受對方的任何邀請。
只要她不去,她就不信她的計劃還能成功。
池雙卿想的很好,不過如果每件事情都能按照每個人的想法進(jìn)行,那這世上就沒有意外一說了。
此時銀月聽見姑娘的吩咐,忙語氣嚴(yán)肅說道:“姑娘放心,奴婢定會盯緊了韓大姑娘,絕不會再讓她傷害您?!?p> 隨后銀月就去找青蓮商量盯人的事情,不想第二日就帶回來一個震驚的消息,韓菲菲被賜婚了!
老太君為韓菲菲看中了冀東洪府大老爺?shù)牡臻L子,可不知中間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最后圣旨上的人卻成了洪府嫡長子。
洪老太爺健在,他有三兒一女,嫡長子洪大爺洪彥伯,庶子洪二爺洪彥仲,嫡次子洪三爺洪彥叔。
洪大爺發(fā)妻亡故十幾年,一直沒有續(xù)娶,身邊只有兩個經(jīng)年的妾室,他也只有兩個兒子,都是發(fā)妻所出。
原本老太君看重的就是洪大爺?shù)牡臻L子洪熙,偏偏圣旨上寫的是洪府嫡長子,這不就成了洪大爺了嗎?
“這...這也行?”池雙卿聽得目瞪口呆,她原想作出一副嚴(yán)肅同情的表情,可怎么努力也無法壓下勾起唇角,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來。
青蓮一路跑回來舌干口燥,咽了下干巴巴的口水,繼續(xù)道:“聽說傳旨的天使還沒出府,大姑娘就暈過去了,大夫人哭的滿臉淚水還得笑著說是喜極而泣,奴婢就說,這做人可別太過分了,要不然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p> 就在剛才府中突然接到消息,宮中有為韓菲菲賜婚的圣旨下來,國公府眾人連忙歡喜的擺香案迎接圣旨。
因池雙卿只是暫居在國公府的表姑娘,迎接圣旨是沒有她的份。
她遺憾地嘖嘖兩聲,沒看到韓菲菲倒下去的模樣,可惜了。
宮中每年大年初一都會舉辦宮宴,國公府的眾人也在受邀之列,不過今年宮宴前兩日,太后娘娘突感不適,圣上以及宮中娘娘忙著去太后處盡孝,所以今年的宮宴臨時取消了。
再加上禎郡王之前明言不愿意為韓菲菲求賜婚的圣旨,那這道圣旨是誰求來的?
這么一想她不由問了出來,“你有沒有聽說是誰為大姑娘求的賜婚圣旨?”
青蓮連忙點頭,語氣興奮道:“是老太君請了泰安侯府老夫人,又由泰安侯府老夫人請惠太妃出面向太后求了個情,再由太后向圣上進(jìn)言,最后求下這道賜婚圣旨。”
一聽說宮中賜婚圣旨下來了,老太君一高興,就將這事說了出來,眾人立馬笑逐顏開地恭維老太君慈心,不想轉(zhuǎn)瞬就被打了臉,不用青蓮描述池雙卿都能想象的出當(dāng)時老太君的神情。
她不由噗呲一笑,心下暢快地像是喝了十碗大補湯,眉目愉悅道:“這下可是有嘴也說不清了,圣上太后不能怪,還能怪泰安侯老夫人不成?”
青蓮也跟著一笑,繼續(xù)道:“泰安侯老夫人哪能認(rèn)這個栽,奴婢想啊,到最后這事也只能推說是老太君自個兒沒說清楚?!?p> “是極是極,哈哈?!背仉p卿捧腹一笑,恨不得倒在床上滾幾圈來表達(dá)自己的興奮,“你去給我打聽打聽那位洪大爺,今晚就用他來下飯了?!?p> 青蓮低聲一笑,“姑娘放心,奴婢保證打聽的清清楚楚。”
不過沒用上青蓮打聽來的消息,午時過后,韓昭昭就忍不住來找她分享這個席卷京城內(nèi)外的驚天大消息了。
兩人坐在軟塌上,中間隔著一方矮桌,上面放著瓜子點心,一人一杯熱茶,就著徐徐的茶香,聊上了。
“你不知道我當(dāng)時聽到洪府嫡長子五個字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差點就上去給大姐說聲恭喜了?!表n昭昭后怕的拍了下胸脯,“幸好二姐反應(yīng)快,把我拉住了,要不然你現(xiàn)在就只能看到一個鼻青眼腫的表姐了。”
“噗呲,不是聽說大姑娘高興的暈過去了嗎?”池雙卿好奇問道。
“暈是暈了,不過沒一會就醒過來了,現(xiàn)在正在院子里尋死覓活呢。”韓昭昭揚唇輕笑,“果然是刀子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才會痛,看她哭的可憐我卻只覺得痛快?!?p> 池雙卿認(rèn)同的點頭,她剛來國公府韓菲菲就設(shè)計想害她失了清白,后又將她推下冰涼的池水導(dǎo)致她腹內(nèi)寒氣至今未散。
如果是其他人被賜婚給這么一個大了一輪有余的老男人,她還會心下不忍暗地里道一聲可惜,但對韓菲菲,哼,她不笑著感謝佛祖就是她最后的仁慈了。
韓昭昭吐出一塊完整的瓜子皮,意猶未盡道:“聽說那位洪大爺雖然只是一個六品小官,但為人卻很不錯,人家為亡妻子守了十幾年,大姐不想嫁,對方或許還不想娶呢。”
“這么說來,這人還算不錯?”池雙卿秀眉微皺。
韓昭昭從鼻息發(fā)出一聲輕哼,“人是不錯,但也要看對什么人,那位洪大爺都可以做大姐的爹了,人家已經(jīng)有了兩個兒子,就算大姐再生個兒子又能如何?而且,你想啊,大姐原本可是說給洪大公子的,兒子的媳婦成了公爹的繼室,想想都尷尬的要死?!?p> 池雙卿一想,也不由腳趾蜷縮,“如果洪府不知道還好,知道的話,大姑娘以后在洪府只怕都抬不起頭來了?!?p> “怎么可能不知道,老太君想與洪府結(jié)親,肯定會先和洪府商談好再去請旨,就不知道洪府接到圣旨會不會嚇暈了過去。”韓昭昭說道。
一生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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