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青年打著酒嗝站起身。
剛到手的銀幣,已經(jīng)灑出去五分之一。但青年心情暢快,好久都沒這么爽。
不過青年沒有喝醉。這幾個月人雖然沉淪,但酒量鍛煉出來,青年稍微走了兩步,酒意散去。
青年的視線在周圍掃視,酒館當中除了本地人,當然還有路過此地,找找有沒有活兒干的雇傭兵。
視線掃過幾個雇傭兵,有的人臉上沒血紋,一看就是身體強壯的普通人。但臉上帶著血紋的,又不夠厲害。
“普通貨色,全都不行!”
青年暗暗搖頭,視線掃過一張桌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身上穿著金屬的盔甲,有護肩、戰(zhàn)裙等防護,背著沒見過的奇特武器,腰間掛著斧子、盾牌,雖然看起來像是精銳,但臉上沒有血紋。
可青年發(fā)現(xiàn),這幾個只有穿著精銳的家伙,經(jīng)過臉上帶著五條血紋的那桌傭兵,反而是面帶血紋的傭兵,畏懼的轉(zhuǎn)過頭不敢看這些人。
猛地,青年想到王行身邊的猛人。
“張杉村長和身邊的人,只有張杉和那個厲害家伙穿著皮甲,加上前幾天我見過的沒防御的,一個第三層血繩,三個第二層血網(wǎng),勉強對付商會長。打起來,說不定兩敗俱傷!”
青年開始思考:“如果我手上也有人,是不是能反制張杉和商會長,成為第三方介入當中?!?p> 青年越想越有可能。
“一旦成功,事成之后,我就不是張杉的傀儡,而是真正能享受到古井鎮(zhèn)的財富、權力!”
每日被下等人唾罵,青年早就受夠了木匠的生活。今天看到崛起的希望,青年沉寂了幾個月的精明大腦,飛速轉(zhuǎn)動起來,迅速權衡利弊。
于是,青年跟上幾個穿著兇狠的猛人。
青年走著走著,忽然發(fā)現(xiàn)他跟著走進了一條死胡同,頓時青年心中一緊,想要轉(zhuǎn)身后退,卻被一道身影攔住,對方一把將青年推的后退。
“跟了我們一路,想做什么?”
青年略有恐懼,但聽到這話逐漸冷靜下來。
青年說道:“各位,我從你們身上感受到了強大,想要雇傭你們幫我做事?!?p> 三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好笑。
帶頭之人說道:“就你?”
“是的?!鼻嗄曛饾u找回當初的感覺,首先取下背后的皮袋子,撐開,里面裝滿了銀幣。
金幣和銀幣的兌換價格浮動,但大概保持一百個銀幣換一金幣。
青年說道:“這些銀幣只是開胃菜,不瞞各位,我就是古井鎮(zhèn)的正統(tǒng)傳人,有很多人盯上我的身份,就是為了古井鎮(zhèn)的資源。但你們?nèi)绻敢鈳臀?,等我上位,我愿意拿出手上一半的資源,分給你們。”
青年對自己的話術十分自信。
這番話當中,用他被人盯著的話,威脅眼前這些人不會貿(mào)然對他動手。并且拿出整個古井鎮(zhèn)一半的資源,這對任何雇傭兵都是巨大的吸引。
至于眼前幾個雇傭兵的疑問,青年也在心中飛快想到借口,只等他們答應,被綁在同一架戰(zhàn)車上,想要反悔時就遲了。
不過事情比青年想象的還要輕松,幾個人對視一眼,露出奇怪的微笑后,直接加入到了他的隊伍。
青年笑道:“你們會慶幸今天的選擇?!?p> 帶著身邊三人,青年興奮激動,想要練一練貼身纏斗的技巧,但銀幣都交出去,作為有身份的人,再找身邊的跟班索要,太沒面子。
于是青年忍下這些。
走著走著,青年心中冒出了新的想法。
“不對,張杉既然敢只帶這幾個人,肯定有問題!”青年心中警惕,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三人。
三人身體緊繃。
青年急忙說道:“快!和我去找古井鎮(zhèn)的商會長!”
三人有些疑惑,但還是在視線溝通后,選擇跟上。
一路無話,青年來到商會長的宅院前,直接就被看門的擋住。不過今非昔比,不等對方羞辱,青年反手一巴掌。
仗著背后的三人,青年呵斥道:“什么東西,敢沖我甩表情,快帶我去找商會長!有急事!”
挨打的人愣了愣,低下頭,眼神陰狠,嘴上說道:“好,我這就帶你去!”
青年沉下心在思考,怎么聯(lián)合利用商會長,都沒注意到,帶路的人把他們帶進了一座特殊的院子。
院落中,一群身材壯碩的男人,精赤著上身,或是在擊打木樁,或是在俯臥撐、手中拿著沉重的石塊舉起放下。
隨著青年幾人走進,院落鍛煉的眾人都停下,看了過來。
帶路的急忙向前沖去,并且大喊道:“快!這家伙強沖莊園,逼我?guī)フ壹抑?!?p> 院落當中的全都是看家護院的護衛(wèi),一聽到這話,這還得了!
眾人在商隊撤出藥村后,已經(jīng)閑了好久,都等待著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今天看到這個好機會,一個個飛快的抓起一旁武器架上的兵器,兇狠的撲殺過來。
門口,青年回過神,被這么多人沖擊,渾身僵硬。
但青年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他大喊道:“等等!別動手!我是……”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一個帶著外人想要謀害古井鎮(zhèn)鎮(zhèn)長的余孽!”
“殺了他分錢!”
“想得美,功勞是我一個的!”
護衛(wèi)當中兩個面上帶著血紋的,根本不把青年當回事,揮舞長劍便沖殺過來。
青年深受震撼:“我的身份,商會長都不敢殺我,只敢流放,你們怎么敢……”
青年后背一只手抓著青年的衣領,丟到一旁。
三個傭兵舒展身子,抽出腰上的斧頭,流星錘,一個守在門口,另外兩人迎上八人。
隊長側(cè)身躲開大力一劍,擰著對方的手腕發(fā)力,一把拽著他丟向一堆人,砸的他們?nèi)搜鲴R翻。
沖過來的只剩一個,隊長手起斧落,繼續(xù)抓著尸體丟過去,剛才還兇狠無比的一幫人,幾個沒實戰(zhàn)過的,嚇得丟下兵器后退。
敵人分開,隊長撿起地上的刀,對準面前還敢抵抗的就是大力投擲。
刀穿過這人胸膛,巨力帶著尸體向后飛了幾米,撞到一個跑路的身上,帶著他滾成一團。
“我和你拼了!”
面前還剩一個發(fā)狠的,隊長閃過這一劍,把斧頭砸進了他腦袋里。
隊長不緊不慢撿起地上掉落的長劍,朝著另一個跑到后門的人丟去,直接命中,射倒在地。
“搞定?!?p> 隊長轉(zhuǎn)過頭,另一旁的隊員,左手釘頭錘,右手刀,把想要偷襲的人劈倒在地。
輕易解決對手,隊長等人擦干凈武器,帶在身上,拍了拍青年:“喂,你不是說馬上你就是鎮(zhèn)長,怎么他們想殺你?”
“你、你們怎么殺了他們!”青年結(jié)結(jié)巴巴。
隊員嘀咕道:“不干掉,留著背后捅你一刀?”
青年有些受刺激,雙手捂著頭:“不應該的,就算是罵我兩句,也不應該殺我?。俊?p> 短暫的沉默,青年神色慌張,有些繃不住,扭轉(zhuǎn)的視線忽然注意到,有人從正門進入莊園主宅。
曾經(jīng)古井鎮(zhèn)莊園主宅被火燒,新建的主宅沒那么華麗。
正因如此,青年一眼看到門口進去的人,很眼熟。
“不,不是眼熟,他是張杉!”
青年震驚又疑惑,在他心中,張杉說過幫他上位,怎么今天卻拜訪這里?
猛地,青年懂了:“這個張杉,難道是故意鼓動我,想讓我襲擊商會長,他再出面做好人,和商會長共分古井鎮(zhèn)!”
頓時,青年怒火中燒,帶著身邊面色古怪的三人,悄悄朝著主宅附近摸了過去。
主宅。
王行和張千繞過大廳,來到會客室。
張千說道:“村長,我剛才看到換班監(jiān)視青年的小隊,和青年一起來了莊園。”
“別青年青年的,人家有名字,叫什么來著?”王行想了想,忘了。
王行說道:“總之,他沒實力,身邊有人看著,應該不會干擾到我們。不如猜一猜,商會長會不會乖乖來見我?!?p> “應該會的。”張千說道:“商會長肯定以為你是來投誠的,下來之后,嘲諷你兩句。”
“那樣就輕松了,直接抓著他威脅其他人解除武裝,輕松拿下。你和青年分管古井鎮(zhèn),我也好劃一塊地,當?shù)诙€基地?!蓖跣蟹潘煽孔却?p> 很快,房門打開。
王行和張千一同轉(zhuǎn)頭。
但房門后站著的不是商會長,而是穿戴好板甲,手中提著厚重長劍的壯漢。
“亂刀砍死!”
壯漢大喝一聲,身后幾個披著甲胄,一看就知道是專門培養(yǎng)的武人握著刀劍殺了過來。
王行無奈起身:“你猜錯了!”
“那就動手?!?p> 張千雙手伸進手甲中,猛然抓握,手甲當中的三個機關出發(fā),卡扣鎖起。
迎著劈砍的兩刀,張千側(cè)身上前,雙手交錯抓住兩人,反手用力一甩,兩人被大力扯的撞在一起。
不等他們分開,張千抽手再探手,抓著兩人的腦袋撞在一起,不知道是誰的腦袋更脆,不該榨出來的汁爆了另一個一頭。
張千飛速穿過兩人,一個直拳打出。
板甲男雖然驚異與張千的強大,卻毫不怯場,厚重長劍虛晃劈砍,等張千閃身之際,猛然斜著切出。
不過兩招都被張千防過去,兩人對峙起來。
剩下幾人看到戰(zhàn)友身死,沒有嚇破膽,反而大吼起來。
“這個才是主使!”
“抓住他!”
“殺!”
幾個人握著刀劍沖過來,王行早就手癢的不行。
“來!比劃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