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俊這番話,說得很正式,樣子顯得也很老成。
胡杏兒先是聽得一愣一愣的,繼而咯咯笑道:“喲,我的小表外甥,你還挺懂投資之道的嘛!只不過呢,投資不是紙上談兵就可以的。你還是個學(xué)生娃娃,哪里知道這投資的深淺?我那個閨蜜,她本身就是莊家身邊的人,她給我的信息,肯定不會有假?!?p> 顧明俊只是搖頭:“小阿姨,你還是多長幾個心眼吧!這年頭,人最怕的,就是殺熟,不熟還不殺你呢!你賺點錢也挺不容易的,不要輕信了朋友,盲目的把錢投進(jìn)去?!?p> 胡杏兒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說了一籮筐的話,這錢,你到底是借還是不借?”
顧明俊道:“不借。”
胡杏兒火大了,生氣的道:“你怎么這么死腦筋呢?那錢跟你有仇啊?伸手就能撈到手的錢,你為什么不賺?你空長了這么一副好皮囊,卻原來只是個銀樣蠟槍頭!這也不敢,那也不敢!哼!”
顧明俊:“……”
任由她生氣也好,做作也罷,顧明俊只是坐在沙發(fā)上,無動于衷。
“我真的要被你氣死啦!”胡杏兒無奈的坐在顧明俊身邊,苦口婆心的勸他,仿佛不借錢給她,就是大逆不道,就是六親不認(rèn)。
顧明俊只是笑,不應(yīng)她的話,心想這小阿姨簡直是個戲精,不去演戲太可惜了。
胡杏兒拉著他的手,道:“我看你還有不少錢,是不是?你老實告訴小阿姨,你還有多少錢?”
“老實說?我?guī)Я耸f塊錢來上學(xué)。給了你三千六,又幫你還了一萬五的債?!?p> “哎呀,小俊,你家可真有錢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家這么有錢呢?你爸媽從來沒跟我說過呢!我一直以為,你們在星城過的是苦日子呢!”
顧明俊微微一笑:“小阿姨,我家過的的確是苦日子,也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和你們大城市的居民生活,肯定沒得比了。就是最近吧,我家里做點小本營生,這才賺了點小錢。這錢,可是我四年大學(xué)的學(xué)費呢!”
“這樣啊?!焙觾盒Φ?,“小俊啊,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先把學(xué)費交了,反正呢,你以后就住在我這里,吃也在我這里,你也用不著什么錢。你把多余的錢,交給我?guī)湍愦蚶?,賺的錢平分?!?p> “虧了呢?”
“怎么可能虧嘛!虧了算我的!行不行?”
“不行。這錢我有用的?!?p> “你這死腦筋!這錢你存在銀行,一年到頭,能有幾個利息?還不如——這樣吧,算我借你的,我寫借條給你?!?p> “那也不行。你要是虧了,你還是還不起錢給我。借錢也要看人的。你的信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危機(jī),我當(dāng)然不可能再借錢給你。剛才幫你還債,那已經(jīng)是看在親戚情份上了,要不是怕他們傷害到你,我都不會幫你的?!?p> 見他如此這般的油鹽不進(jìn),胡杏兒也是沒轍了。
別看顧明俊年輕,思維卻極敏捷,主意也拿得定,不是誰都可以輕易改變的。
胡杏兒唉嘆一聲:“你、你可真狠心!我都放下臉面求你了,你還不肯答應(yīng)?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我勸你也不要摻合進(jìn)去。還是找個正經(jīng)事做吧?!鳖櫭骺〉溃皩α?,小阿姨,我申請外宿,需要你去一趟學(xué)校,我們外地生,學(xué)校本來是不準(zhǔn)許外宿的,得有本地親戚的擔(dān)保和簽字?!?p> “這么麻煩?那我?guī)湍闳ズ炞?,你把錢借給我?!?p> “哈哈!”顧明俊笑道,“小阿姨,這是兩碼事啊。你不要混為一談,更不要靠這個來要挾我。你不去簽字的話,那我只能寄宿,你把房租退給我吧。”
胡杏兒無奈的道:“行行行,我?guī)湍闳ズ?!?p> 她的手機(jī)響起來。
顧明俊看她用的是還是諾基亞的老款手機(jī)。
現(xiàn)在的手機(jī),越來越智能了,新款手機(jī)都是觸摸屏的,還有什么滑蓋的、雙屏的,花樣百出。
而胡杏兒用的,還是那種小屏幕、最原始按鍵款的。
顧明俊記得,這種款式,至少是四年前的舊款。
看來,這個小阿姨,混得真不怎么樣呢!這買的是幾手手機(jī)???
胡杏兒接聽電話,對著手機(jī)里的人說道:“阿晴啊,我知道哩!我就是籌不到錢,我都愁死了。最遲后天???我知道是穩(wěn)賺的,你給我的消息,我還能不相信嗎?能不能少投一點呢?至少五萬起步?行,那我再想想辦法吧!”
她放下電話,對顧明俊道:“我閨蜜打來的電話,說這是最好的賺錢機(jī)會。那支股票眼看著就要跌停,現(xiàn)在是最佳入手時機(jī)。然后就是漲!漲!漲!連續(xù)漲停板!我們要是不跟的話,就來不及了!白白錯過這么好的機(jī)會!太可惜了!”
顧明俊聽她說得條條是道,不由得問道:“哪支股票?”
胡杏兒道:“告訴你,你也不知道啊——藍(lán)天制藥?!?p> 她見顧明俊沉默不語,又道:“這樣好了,我把這房子抵給你,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顧明俊笑道:“你要是輸了呢?那你連個容身之地也沒有了。”
胡杏兒道:“那我們就身份互換唄!你是屋主人,我就是租客了。你總不能趕我出去吧?”
顧明俊微一沉吟,說道:“我能見見你那個閨蜜嗎?”
胡杏兒道:“你見她做什么?”
“就是見個面,聊聊天唄!我初來寶地,人生地不熟,多個朋友多條路。你的朋友,介紹給我認(rèn)識,不是很應(yīng)該的嗎?”
“嗯,也行,我約下她?!焙觾阂贿吥檬謾C(jī)準(zhǔn)備打電話,一邊說道,“不過,我得提醒你,她可是個狐貍精,專門迷男人的!你可不要被她迷住了。”
“哈哈哈!”顧明俊不由得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胡杏兒撥通了閨蜜的電話。
顧明俊笑道:“想迷住我顧明俊的女人,只怕還沒有出生呢!”
“你是不知道,她這個人——”胡杏兒說話間,電話已經(jīng)通了,便不再和顧明俊講話,和閨蜜約了見面。
“約好了,我們走吧!”胡杏兒放下電話,上樓去換衣服。
她每次換衣服,都是背對著閣樓下的。
是不是她以為,只要背對著下面,顧明俊就欣賞不到簾帳里面的風(fēng)景了?
顧明俊想忍住不看的,但神使鬼差的抬了下頭,又看到了她那曼妙多姿的身影。
雖然朦朧,但依稀清晰!
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最是撩人!
顧明俊是過來人,并不是純情大男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