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莊的人也是這種想法,馬肯定是不能騎的,再急也只得上馬車,按總就班得回,也不想想這個時候再趴下一個,那個更起不來了。
更何況這十一年來,穆靜安早已取代了穆素妍在他們心中的位置。穆靜安也明白這個道理,她不能垮,否則真的一切的一切都免談了。
很快一切準備妥當,定于明日,也就是穆靜安受傷后的第十五天,三月二十出發(fā),望著那隱身于陣法中的祠堂,穆靜安猛得想去上柱香,她有預(yù)感,這一走,短時間之內(nèi)她是不會再回來了。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又學了陣法的精髓,那個單項陣法的調(diào)換便不在話下,近路一出來,當然就方便了許多,拉著顧浩然便走了進去,他將成這她的夫,也該一起來拜拜了。
再次對上那一個個靈位,穆靜安的敬仰之心又濃厚了幾分,心甘情愿得同顧浩然一起老老實實磕了三個頭。哪知這次又有了驚喜。
牌位正背后的墻體上裂開一條縫,一把古老的寶劍被推了出來。
“你們個老東西,我不再過來,是不是這東西就不給我了?!蹦蚂o安笑罵,她不覺得她沒尊重這些人,有的東西放在心里就好了。
“又胡說?!睂ι纤潘蓵r的這張嘴,顧浩然是又愛又恨,又很無能為力。
穆靜安挨了他一下輕輕的一記腦殼敲,笑嘻嘻得看他,又開始胡咧咧?!澳阏f,是不是因為我?guī)銇砹?,他們知道啊?!笨此坪f,心底卻是希望這些素未謀面的長輩,會認可她選的人,而她的從上次行禮后,便把自己真的當成了穆家的人。
“你說是不是對你扭轉(zhuǎn)單向陣法的獎勵?”顧浩然倒覺得這個理由更合理。
“就不,我覺得我是對的,這是穆家祖先給你的見面禮?!贝虻谝谎燮?,她便覺得這劍很適合他用。親自去取來,遞到他手上。
“安安?!彼恍潘欢@劍的價值。
“我不會這玩意?!彼矚g自己的。
“又……”
穆靜安捂了一下嘴,表示記住了。顧浩然搖頭,信她才怪呢,不過她的話到是實話,只得接過?!澳阍踔視脛?”他從未展現(xiàn)過這一方面。
“我家子儔有什么不會,再說了,子儔這么帥,舞起劍來一定更加好看,不會也得會?!蹦蚂o安此時心情很不錯,說話輕快了許多。
“調(diào)皮。”他的安安是百變的,什么樣都讓人喜歡,而且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看到,想到這,胸口被塞得滿滿的,滿腹柔情不自主往外泄,單單為了這,他做什么都值了。
“安安現(xiàn)在想看嗎?”
“想?!蹦蚂o安表示她很期待。
顧浩然也不耽擱,緩緩得拔出劍鋒,嘆了一聲‘好劍’,便在大廳里舞了起來,也只有這兩人不忌諱,在堂堂祠堂大廳里舞刀弄槍的。
顧浩然的劍法承于老和尚,這也是他唯一正規(guī)學習過的招式,別看老和尚看起來慈眉善善目的,劍法卻是犀利的很,一看就是高品級一類的。
一套舞下來,穆靜安難得小女兒態(tài)得使勁鼓掌,一雙眼這閃閃得直冒金星,兩人相視一笑,還沒走到一塊,祠堂的燭光發(fā)生了變化,還沒等兩人詫異,便開始組成一個形狀。
細得下來,似是一個人在舞劍,顧浩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時,穆靜安已開始摒息靜氣得默背了,這穆家老祖的尿性她還有多少不知道的。越是做些‘大逆不道’的事,越會有收獲。
想必這套劍法更適合這把劍,顧浩然反應(yīng)過來時已過去了三招,他的記性也不錯,且又是內(nèi)行,記起來更容易,甚至還可以比劃那么幾下。
穆靜安退到了一邊,不再強記后面的,她信他的能力,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前面幾招的演練上,對于不熟悉的東西,只有這樣反復死記硬背才不會出錯。
一共十招很快結(jié)束,燭光又恢復了平靜。顧浩然深有感觸,意由未盡得又比劃了幾下,才收了手,老老實實又磕了頭?!白甙?,沒什么好處撈了?!睂Υ恢{(diào)的話,顧浩然只能選擇適應(yīng)了。
兩人回到了自己院子,再次將單項陣法扭轉(zhuǎn),這才去消化新接收到的知識,直到三個時辰后,兩人才再次碰頭。顧浩然完全記住了后面七招,雖不熟練,也算是學會了。只等領(lǐng)悟與融匯貫通。
唯一遺憾的一,他反應(yīng)慢了些,前面三招沒能記住,而他的安安彌補一這個遺憾?!斑@是……”翻開她遞給自己的冊子,上面人物的簡筆畫,非常準確精細得分解了前五招的動作,與要領(lǐng),因有往后兩招的佐證,是那三招準確無誤了。
“安安?!彼怯昧硕嗄甑倪\氣,挖到了大寶藏了。
“可對?”對于不了解的領(lǐng)域,穆靜安沒那么自信。
“我的安安有神奇的腦子,長了一雙靈活的巧手?!蔽橇宋撬f的地方,才把人按進了懷里。
“能幫到你就好?!蹦蚂o安有些累了,強行記憶,又強行描述復原,用的心血可想而知。
對于她氣息的變化,顧浩然已到了天然反應(yīng)的地步?!靶量嗔恕!闭f謝太過矯情,打橫把人抱起來,送她去休息。
穆靜安也老實,知明天還要趕路,自是不反對的,可偏偏就有人這時不長眼得往上撞。
“小姐,三皇子到訪?!笔鞘扒?,她與明夕是兩個外傷,又未傷到筋骨,藥好,自然好得快。
“他來作什么?”穆靜安不想見,拍了拍顧浩然,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抱著有些不像話。
顧浩然拒絕。“我去見他。”他的小人兒可是累了。
“你……以什么身份去見他?”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可沒太多理由拒絕。
“秦儔,怎樣?”
“你打算……”
“可以嗎?”
“好吧?!眱扇怂剖裁炊紱]商量,又似什么都商量好了,拾秋經(jīng)歷了這一劫,人沉穩(wěn)了許多,打一進院子,便一直垂著眼,在秦爺面前不敢露半分逾越出來。
“我送你回房?!鳖櫤迫幌胨退厝グ差D。
“不了,早去早回,我同拾秋說說話?!边€是那天她們來請罪時見過,也不知這小妮子有沒有心理陰影。
“那好吧。”也知自己不回她也不安心,放下人兒,自去收拾一下再去見人。
拾秋見狠人走了,舒了一口氣,抬頭看自家小姐,見她正對自己招手,忙樂顛顛得跑了過去?!靶〗恪!?p> 一聽這歡快的語調(diào),便知這丫頭沒啥大事?!岸己昧?”白浩澤在,這點小傷還真不用她操心。
“好了,連個疤都沒留。”換起自己的衣袖顯擺著,哪知自己主子并不正經(jīng)。
“還成,這小白倒是會假公濟私?!?p> “假公濟私?小白澤沒做什么呀?”拾秋哪懂穆靜安的套路。
“不是嗎?怕自個家的人,身上留疤,不好看,一個勁用我的好藥材。”
“呀!小姐這都是在胡說什么呀!”拾秋臉爆紅了,與白浩澤在一起后,有的事由不得她不懂。
“喲,咱家小拾秋還會害羞了?!蹦蚂o安繼續(xù)調(diào)侃。
“不理小姐了?!笔扒镆欢迥_跑了,反倒是弄花隨后進來,輕責了一句?!靶〗悖窃絹碓?jīng)]有主子樣了。”
“我這樣不好嗎?”穆靜安也覺得自己有變化,就不知這變化的好壞。
“好,哪有不好,小姐有人氣了。”弄花深有感觸,原先的小姐也好,可與人總有距離,不是身體上的,是心理上的,哪怕對人好也好得隱諱,現(xiàn)在的小姐更自在,灑脫,也更想讓人親近。哪怕仍碰不到她,可就是覺得更親了。
“是嗎,我倒沒什么感覺。”想來是她心定了,開始慢慢有歸屬感了,把這開始真的當成家了吧。
還有就是那個人,那人教會了她如何去愛,如何去表達愛,一想到她也有將來,有以后,還是同他在一起,心底便會涌現(xiàn)一股難以表達的滿足感,整個人也更加柔和了起來。弄花輕笑了起來,小姐這樣真好。
“弄花,這次回去就與穆行把事辦了吧?!边@都老大不小了。
弄花一愣,隨后便紅了臉,好好得怎又說到了她頭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