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顧浩然不慌不忙得收拾好一切,才出聲?!斑M(jìn)。”
“將軍?!笔悄掳?。
“白爺?!鳖櫤迫浑S了大流。
“有樣?xùn)|西需要親自交給你?!蹦掳讖膽阎型馓?,顧浩然背著的手顫抖著,心底又有了點(diǎn)期盼。莫非她有信給自己?最終仍讓他失望了。
是個小布包,里面是件男式中衣,明顯不是她做的,他也不問,只是看向穆白,穆白便覺得有莫大壓力,這位的氣勢更強(qiáng)了。
“主子說,讓您務(wù)必穿上。”
顧浩然打心底是拒絕的,不是她做的,他不想穿。
穆白見東西送到了,便不愿多呆,剛要離開,終聽那人說了一句話,也是他等了許久的話?!八?,還好嗎?”
“好?!蹦掳淄纯斓没卮?,自己對主子的感情早就放下了,放到了兄長的身份,對這個人他們四葉門上層的幾個,沒一個不氣的。
可是氣歸氣,也知不賴他,如今他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還是關(guān)于這人的,就不告訴他的感覺真爽,總算讓他出了一口惡氣。
“好,就好?!鳖櫤迫徊恢獙Ψ桨邓f了幾個字,卻再也問不下去了,只得讓他離開。
在穆白走后,顧浩然嫌棄得抖開那件中衣,他倒要看看為何如此寶貝,讓穆白親自帶來,還囑咐他穿。上了手才知道原來是這樣,這便是那件穆靜安在穆家祠堂得的天絲軟甲。
“呵?!鳖櫤迫豢嘈?,這是怕他不惜命嗎,他怎么敢。對上她的命令,莫說穆白那幾個,他也是不敢忤逆的。不愿脫下她做的貼身衣物,嫌棄得第一次穿上了兩件中衣。
等他出了房門,便見小謹(jǐn)正在院子里玩耍,愛惜得鬧著要在新襖外面套一件衣服,平時一點(diǎn)都沒苛刻過這孩子,足以見得他是真心喜歡。
這時顧浩然才察覺出一個問題,他的安安知道小謹(jǐn)?shù)拇嬖?,甚至還單獨(dú)為他準(zhǔn)備了,可見她并沒有牽怒于一個孩子,即是這樣,她為何不來見自己呢?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心下有些慌,剛才穆白回答得太快,他沒察覺出來,現(xiàn)在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很想再去問問,卻知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按耐下慌亂的心情,做了一個決定,等這場仗打完了,無論如何他也要去穆莊,怎么樣也要見她一面。
有了決定,對那計劃便更迫切了起來,恨不得再把人招集起來議事才好,卻也明白不可行。先不說大家都累了,光憑那打探的人還沒回,便不可行。
屋里是坐不住的了,還不如出去走走,出了院子,見到士兵都在同他問好,臉上的笑容都是沒有過的,仔細(xì)一看,個個都穿著新衣,她這是幫他武裝了整個大營嗎。
叫來何青一問,顯然是,夜里入庫的幾百輛車?yán)铮幸话佥v是后來加入的,而那里面全是冬裝,分了大中小三個號,各種身材的都有,包括何青在內(nèi),都沒穿過這么又輕又暖的衣服。
“這里面是棉花。”顧浩然難得好心得給他科普了一下,結(jié)果驚得何青半天合不上嘴,將軍居然又同他說了軍營事物以處的閑話。
有三年了,有三年了啊。
顧浩然自是不知他的感嘆,繼續(xù)往前走,計算著這二十多萬大軍的棉衣用了她多少年的存貨,估計這幾年的收成都用在他這了。
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暖意,可隨即又冷了下來,她不見他。
下午議事時,百十個將軍煥然一新,吃飽穿暖了沒有人不開心,顧浩然有些酸了,好像不是他獨(dú)一份了,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找回了一點(diǎn)平衡,他的是她親手做的。
下午的議事比昨夜的推進(jìn)得更快,唯一的落角點(diǎn)還是在那一處?!拔襾戆伞!鳖櫤迫粠追瑱?quán)衡后開了口。
“不行,將軍你在前方的作用更大。”眾將官一致反對。
“可這個點(diǎn),你們誰能勝任?”眾人又啞了火。
他們計劃其實(shí)不復(fù)雜,糧草的進(jìn)營是秘密的,正好用來迷惑對手,有了斷糧的假象,以他們對敵人的了解,不出三天那邊便會強(qiáng)攻,正好他們可以將計就計,誘敵深入,再打個包圍,可問題就出在這個包圍圈上。
北城外的戰(zhàn)場上,西北面是群山,當(dāng)?shù)厝朔Q葫蘆山,山下那塊平地稱為葫蘆口,指的便是它地勢狹小了一些,離北城也很******日守城還好,一是天險所在,二是那里真的是易守難攻,可一旦打起來,特別是這種合圍的戰(zhàn)術(shù),逼急了,往這個方向猛沖,或敵軍在那邊埋下一支奇兵,就不是他們打包圍了,而是被別人單刀直和,直搗黃龍了。
最終是腹背受敵,什么都沒法談了,現(xiàn)在就是得一名頂?shù)米〉拇髮⒃谀鞘刂莻€口袋,人不能多,卻又必須守得住。論能力,正面交鋒,敵后包圍,側(cè)面掩護(hù),眾將們都沒問題,可這種拼個人能力,以一攔十的要害,便沒一個人能完全撐得起來。
再說,行軍打仗他們在行,兩軍對陣也玩得過去,這陣法,就……大將軍到是各方面都能勝任,可偏偏誘敵深入少不得他,這可如何是好?
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何青進(jìn)了帳,這回何青算是露了大臉了,自然不會有人計較他的冒失。
“將軍,白爺讓我交給您的?!边@種時候,像穆白這種外來的人員自然避得越遠(yuǎn)越好。
顧浩然接過,有些疑惑,為何上午見面時,他不親自交給自己,打開一看,差點(diǎn)從位置上跳了起來,狠狠得攥了一下手,才把手中的東西傳了下去。
一圈下來大多數(shù)將領(lǐng)都面露喜色。“這人可靠嗎?”有人提出了疑問。
“不知道。”出聲的是劉成,作為雪鷹的隊長,是有一定將才的,特種部隊建好后,為了不埋末他的才干,顧浩然把他升為了中將。
“我只知道,他不來,別說打仗了,餓都把我們餓死了。”他這話一點(diǎn)也不夸張,當(dāng)然也帶有一點(diǎn)維護(hù)的成份在里面,必定那是他的家人。
眾人最后一點(diǎn)疑惑也消失了,眼巴巴得望著自家將軍的決定。
“有請白爺?!?p> 穆白來得很快,為的是什么他心知肚明。
“白爺請坐。”該有的客道還得有。
穆白謝過,也不客氣,他不是軍人,可是個男人,男人之間矯情個什么勁。
“白爺是如何得知我們的計劃?”顧浩然明知故問,小女人太過低調(diào),做了任何事情都不留名,今個,他不能再讓她藏著了。
“我不知道?!蹦掳桌蠈?shí)回答?!斑@張紙條是我臨行前,主子交給我的?!?p> “噢?她是如何說的?”顧浩然心底有些怨,為何就沒有單獨(dú)給他帶張紙帶個字呢,除了三年前的那個‘命’,兩年前的那個‘信你’,再無其他。
“主子說,一旦將軍明白了為何將糧草悄悄進(jìn)營,便會為這事為難,我拿出來就好了。”他都沒有太明白為何主子如此料事如神,到是顧浩然懂。
因?yàn)榘舶捕?,太懂他了,才會跟他想到一塊去。
“不知白爺何時會的陣法?”四葉門中,除了雷閣的兩位,其他六位對陣法只懂些皮毛。
“我不會,但我?guī)淼娜硕紩?,而且,將軍一旦決定了,高手兩日內(nèi)可到?!?p> “誰?”穆白話音一落,顧浩然便追問。
“將軍也認(rèn)識,在下的兄弟穆清?!背鲩T時主子確實(shí)是這樣安排的。
“她……他到是可以勝任?!鳖櫤迫恍闹锌嘈α艘幌?,她這個時候怎么會來,要來不早來了。
“不知白爺家的主子是誰?”許多人都非常好奇這一點(diǎn)。
“我家主子將軍認(rèn)識?!蹦掳资箟模挂纯催@位如何介紹。
“她,她是安……安哲?!鳖櫤迫挥行┢D難得改了口。
“就是那位……”
“就是那位?!痹谧脑S多人都聽說那位,必定他們都是老將了,三年前都在這,自是知道那位安哲的存在,也知道在將軍成婚前,那位與將軍的關(guān)系親密到了什么程度。只是……
瞟了一眼自家的將軍,不敢胡思亂想,沒見將軍一提這名,整個人的氣勢更冷冽了嗎,不管怎樣,現(xiàn)在問題解決了,便是好事。
“你們需要多少人馬?”顧浩然確實(shí)在往外放冷氣,不過不是對別人,是對自己,是他的無能,才導(dǎo)致他的安安為他操碎了心。
“其實(shí)我們的人手足夠了?!睅装佥v大車,駕車的可都是自己人。
“你們幾百人,對抗幾千人,上萬人可以,若是幾萬人呢?”顧浩然從來不小瞧自己的對手。
“那就一千人吧,地方小,施展不開,分作三班,輪番作戰(zhàn),再多的人也不怕?!蹦掳茁韵肓艘幌?,當(dāng)時主子是這樣與穆清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