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人馬可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比如需要會些什么,他的特種兵已人數(shù)不少,撥個千人出來沒問題。
“聽話的就好了,越聽話越好?!比腙嚉常罴梢粋€善作主張。
顧浩然愣了一下,也明白了過來,是他想多了。“好,那就拜托了?!边@算是同意了他的建議,或者說他同意了安哲的建議。
這一塊確定交給自己這一方后,穆白起身退了出來,別的布置知道的越少越好。
最大的問題解決了,分起工來就容易了,很快整個作戰(zhàn)計劃落定,反復(fù)推敲了一下各種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議事方才散去。
因為要開戰(zhàn)了,又要迷惑對手,顧浩然到?jīng)]有多少時間去想安哲,完顏康的異動也隨時在變化,整個人都撲在了這個上面。
很快兩天后,探子來報,完顏康來了,親帥二十萬人馬,想來是以為他們真的斷糧了吧,各將領(lǐng)點齊人馬整裝待發(fā),好久沒大干一場了,今個就要他有來無回。
顧浩然也一身披掛,腰上別著的是哮月劍,手上提著長槍,對穆白拱了一手。“拜托了?!?p> “放心?!蹦掳仔Φ糜行┘?。
顧浩然皺了一下眉,這笑讓他心中有點發(fā)毛,像是錯過了什么一樣,只可惜他沒去探詢了,但是等到他從戰(zhàn)場上回來后,才悔青了腸子。
城外的完顏康已在叫囂,拍了拍黑風(fēng),揚手開城門,迎敵。
他一出來,完顏康便樂了,消息看來是沒錯的,除了打頭的人那人,仍是那樣,其他的將官連帶士兵,跑起來都是無氣無力的,更別提精氣神了。
隊形都站得亂七八糟,可見餓得不是一般的厲害,再回頭看看的兵,個個精神抖數(shù),這不用打便贏了。
“顧二少爺,一向可好啊?”完顏康仍是那副欠揍的模樣。
“三王子?!闭泻暨€是要打的。
完顏康的副手不愿意了,“這是我們北疆的王?!?p> “是啊?!鳖櫤迫幻髅髀暡桓撸埠芷届o,可這兩個字落在完顏康的耳里,便不是一個滋味,好像自己仍比他矮上一截。
“顧浩然你個小人,四年前為何戲耍于我,別以為我不知道?!蓖觐伩岛薜醚栏W癢,這人故意將他引開,錯過了留下安哲的最好時機。
“那是你蠢。”別看他這個時候帶兵只是誘敵,該氣人時絕對不會放過。
“呵,我蠢嗎?”完顏康直起身體?!拔乙粋€蠢人當(dāng)上了北疆的王,你倒是不蠢,仍是個替補將軍。”
此話一出,北疆人開始哄笑,顧浩然的手下便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什么替神將軍,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皇歷了。
顧浩然略抬了一下手,鎮(zhèn)北軍便安靜了下來,這一點讓完顏康也不由得佩服了幾分,也抬了一下手,此住了身后的嘲笑。
“別不服氣,四年前你身份不如我,四年后你身份仍不如我,就憑這,她也不會留在你身邊。”
此話讓半瞇著眼的顧浩然完全露出了精眸,寒光乍現(xiàn),殺氣畢露。
完顏康的馬不安得跺了一下蹄子,那是對王者天生的懼意,完顏康懊惱得拍了一下它,他不會承認(rèn)他也被嚇到了?!霸鮽€不承認(rèn)嗎?”強撐著氣勢,繼續(xù)挑釁。
回答他的是顧浩然抬起的長槍,兩方主將迅速戰(zhàn)到了一塊,動了手的完顏康嘴上仍不消停。“顧浩然沒了她,你很傷心吧?!弊呓吹竭@人雙鬢的華發(fā),終于他的心中痛快了幾分。
顧浩然不答話,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動作,完顏康這些年功夫一點也沒落下,倒也不怕他,兩人又斗了幾個回合。
“你說,等我拿下這北城,與你們皇帝談個條件,他會不會答應(yīng)?!蓖觐伩稻褪窍矚g看顧浩然憋曲的樣子。
“你猜,我會提什么要求?!蓖觐伩邓埔褎倬碓谖铡?p> 顧浩然心下冷笑,這人的性子仍如四年前一樣,正好,讓他載個大跟頭,免得太順風(fēng)順?biāo)?,不知天高地厚,怕也忘了自己姓什么。暗中觀察了一下線路。
鎮(zhèn)北軍并沒有因?qū)Ψ降奶翎叄浟俗约旱哪康呐c計劃,已開始在慢慢分散與隔離開他們的主力。
而完顏康仍沉浸在能打擊到顧浩然的幻想中,不是他不夠精明,也不是他不夠敏銳,只是他太相信自己看到的與聽到的,又太將自己的個人情緒帶入這場戰(zhàn)征。
“我會讓他把安哲送給我,你說他會不會答應(yīng)?”邊過招邊接著刺激顧浩然。
若說別的話,顧浩然還能忍,可是一旦是關(guān)于他的安安的話題,就一百個忍不了,好在也到了該動的時候,也不用再顧及什么,追著完顏康便開始了瘋狂的進攻。
完顏康一樂,這正是他想要的,引著顧浩然往戰(zhàn)圈外圍跑,這鎮(zhèn)北軍沒了他,便是一盤散沙,必定好多天都沒吃的,又少了主帥,還有力氣反抗才怪。
哪知他會這樣做,早在別人的預(yù)料之中,將的就是這個計,顧浩然因為生氣,整個人很冷冽,出手也凌厲了許多,一副要與完顏康拼命的樣子,似乎有些不管不顧了。暗地里卻與幾個親衛(wèi)打了幾個眼色。
秦一到秦五,五人收到,很快散開,總攻開始了。
完顏康卻沒管那么多,他的人猛攻就成了,一群有氣無力的還打不過嗎,很快,兩人便跑出了戰(zhàn)圈,廝殺聲漸漸遠(yuǎn)離,到了地方,完顏康勒住了馬。
“還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碧崞鹞淦鳎瑑扇擞謶?zhàn)到了一處??墒窃酱蛟叫捏@,他一直存有余地不假,這位在盛怒之下,怎還使得出如此實力,這便不對勁了。
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也顧不上思慮那么多,拼上把再說,很快完顏康便掛了彩。
“顧浩然,我的功夫確實不如你?!蓖觐伩悼戳艘幌赂觳采仙钌钊牍堑膫?,咬牙說道。
顧浩然也停了手,倒是要看看他還有什么后招,果然,對方下面的話證實了他的想法。
“可你的心計不如我?!敝荒苷f四年前的顧浩然也好,現(xiàn)如今的大將軍也罷,許多時候都是低調(diào)的,只做不說,又治軍嚴(yán)明,更沒有什么話往外傳,外界能知道的,一半是隱不住的,一半是猜測的,必定好男兒名揚四方,壯志豪情是很正常的事。
于是乎便有了一種假像,這個臨危受命的顧大將軍,除了年輕,功夫好外,便沒有別的優(yōu)點了。
“是嗎?”顧浩然終吝嗇得回了他兩個字。
“呵,今個我就要了你的命。”拍了拍手,暗處的高手便顯了身。
顧浩然挑了一下眉,這位是學(xué)聰明了,知道埋伏筆了,不過他也無所謂,剛好用這人來祭祭他的哮月劍,得到它還沒用血喂過它呢。
眸中藍光一閃,也不多啰嗦,從黑風(fēng)上飛起身,直奔來人的面門,棄槍用劍,一氣呵成。
“哮月劍。”來人到位是有幾分見識?!澳闶悄录沂裁慈?”
“你猜?!边@句話是他的安安常說的。
來人沉著下來,多年未現(xiàn)身的哮月劍在此人手中,怕是不好對付,等交上手,才知豈止是不好對付,是完全他不能對付的,哮月一式還未完成,他便一命烏呼了。
這下完顏康傻了,他不知哮月劍,也不知哮月劍法,可單憑那劍法幻成的彎月模樣人,便知是厲害的功夫。一見高手被殺,也不耽擱,催馬便跑。
顧浩然也不著急追,在某人身上擦了擦仍光潔如新的劍身,又仔細(xì)端祥了一下,才收好它,上馬,繼續(xù)貓捉老鼠。
兩人脫離大戰(zhàn)場,你追我趕得跑了三天三夜,其中顧浩然被高手?jǐn)r截十多次有余,只可惜在他劍下最多也只過了五招。摸著哮月劍,心下不由長吧,安安,他的安安,這是安安送給他的另一張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