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狹小的停尸房中,老大爺扇著破舊的蒲扇,嘴里哼著音調(diào)亂竄的曲子。
殯儀館的后院,陳墨面無表情的將后院的空棺材擺的整整齊齊。
麻了,真的麻了。
為什么自己大晚上的要幫這位秦大爺收拾殯儀館??!
雖然殯儀館里沒有尸體,但自己也不是來打雜的吧!
演員序列的能力雖然沒有加強力量,但使得陳墨的身體靈活了不少,搬棺材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到很累。
而且原主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清秀的少年,但因為父母早亡,自己暑假的時候也會找?guī)追莨ぷ鳌?p> 比如搬磚什么的……
東港學堂制服下,那副年輕的軀體并不虛弱,反而充滿了活力。
擺了擺棺材,秦大爺瀟灑的招了招手,指了指廚房。
“小陳,燒壺水!”
得了,接著忙活。
前世聽說古代的一些老師傅,傳手藝前也會不斷“磨練”學徒,陳墨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受到這番對待。
不過一般人被“逼迫”著到殯儀館學手藝,可能還會感覺現(xiàn)在的這種無聊磨練很珍貴。
畢竟普通人對接觸尸體的工作都有著抵觸心理。
可陳墨又不是普通人,作為一個可以“談笑有詭異,往來無常人”的升華者,作為一個恐怖元素愛好者,一個享受刺激的人,陳墨對于未來將要進行的種種工作有一種謎一樣的期待。
可惜,殯儀館里莫得尸體。
唉,無聊啊。
若不是老校長笑瞇瞇的把自己給“賣”了,讓陳墨總感覺這背后有什么謀劃,他早就離開殯儀館了。
燒了壺水,又清理了清理垃圾,估摸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陳墨這才閑了下來,拉了個小馬扎坐在院子里歇息會兒。
這老大爺住的屋子里臟的離譜,他從下午三點就跑到了殯儀館,一直忙活到了現(xiàn)在,才將殯儀館里里外外收拾的像個樣子。
也許是見小伙子挺勤快的,老大爺也沒在指揮陳墨干這干那,哼著走音眼中的曲子,揮著蒲扇看著后院的墻外,好不愜意。
“秦大爺,您不困嗎?”
陳墨打了個呵欠,伸了伸腰。
“老人家老了,越來越睡不著了……你小子那晚可把大爺嚇壞了,現(xiàn)在大爺我可還怕著呢?!?p> 秦大福拍了拍胸口,繼續(xù)哼起曲子。
陳墨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懶得解釋什么,只是道歉。
秦大爺現(xiàn)在只是以為,自己可能招惹了什么東港地下的“黑惡勢力”,或者是混混什么的,然后昏倒在了他家門口。
“大爺您歇息這,這幾天我?guī)湍帐斑€不成嗎?”
“小伙子真懂事?!?p> ……
不知道坐了多久,陳墨有些煩了。
他倒是睡不著覺,今天本來就打算熬到凌晨。
反正明天周六,沒課。
秦大爺還在哼著曲子,一點兒也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一些老人的確是有著習慣,或者是病根之類的?陳墨記憶中,前世孤兒院的老院長,也經(jīng)常睡不著覺。
只是老大爺一直盯著墻外看,臉上還掛著微笑,讓陳墨感覺有些頭皮發(fā)麻。
咋滴,這大爺那天被自己嚇出毛病了?
順著老大爺?shù)哪抗饪慈?,陳墨并沒有看到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大爺,您在看什么???”
陳墨壓下忐忑的心,有些慌張的問道。
“看啥?額……看妞??!”
秦大爺指著墻頭,一臉疑惑的說道。
這小子看不見嗎?
聽到大爺?shù)幕卮?,陳墨頓時愣住。
妞?
大爺您是出現(xiàn)幻覺了嗎?
這么饑渴的嗎?
還是說您老當益壯?
陳墨心中吐槽,滿臉黑線。
他倒是沒往詭異的方向想,畢竟他的靈感高的一批,可以看見大多數(shù)的潛藏詭異。
而且他的靈感也沒反應(yīng)出附近有什么危險。
本來陳墨其實以為老校長是安排他來“保護”秦大爺?shù)?,畢竟他是在這家殯儀館的棺材里“復活”的,那個幕后之人會不會以為是棺材救活了自己?
雖然聽起來扯淡,但神秘學的確是扯淡……也不是沒可能。
可陳墨等了這么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陳墨好奇的看了看秦大爺,又看了看墻頭,無所謂的聳聳肩。
秦大爺瞥了陳墨一眼:“你別老盯著墻看了,我早就想說你了……我家小芳可害羞了,如果不是你小子,她早就來陪我了。”
陳墨頓時無語。
這老大爺還有妄想癥?該不該安排他看看心理醫(yī)生?
可下一秒,令陳墨更加無語的事情發(fā)生了。
“小芳,你過來啊!別害羞!這是我新收的徒弟!”
“你可是他半個師娘,不來見識見識?”
陳墨本想勸阻老大爺,讓他不要大晚上亂喊,畢竟鄰居都在睡覺。
可再下一刻……
“來了!大福別著急,讓我穿好衣服!”
臥槽!
陳墨盯著墻頭,眼睜睜的看到一張美艷嫵媚的臉從墻頭探出,好奇的看了看院子里。
然后是有些松垮的衣服,再往下……
是沒有四肢的軀體,以及一條白白嫩嫩的尾巴。
“她”順著墻匍匐著,緩緩爬下墻頭,落入院子里,吐著信子的嘴不斷呢喃著:
“你看的見我?”
“你看的見我?”
“你看的見我?”
陳墨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同時神經(jīng)緊繃,眼前緩緩出現(xiàn)一條條靈感之線。
那人臉蛇身的怪物游動到秦大福身邊。
“大福!你怎么收徒弟了?”
“當然是寂寞了!小芳你平日里很少來找我!”
“大?!?p> “小芳~”
美女蛇纏繞在了蒼老的秦大福身上,一人一蛇含情脈脈的對視著。
曖昧的電波在眼神交匯中產(chǎn)生,無比獵奇的畫面出現(xiàn)在了陳墨的面前。
一人,一怪,激烈熱吻。
臥槽!臥槽!臥槽槽!
陳墨的大腦停止了思考,一向冷靜的他內(nèi)心只有兩個詞。
茫然。
還有懵逼。
本來他想著趁那怪物即將攻擊秦大福時,果斷發(fā)動身份替換,可他并沒有感受到美女蛇的惡意,相反的,他的靈感讓他不要去阻止美女蛇的行動。
可惡啊!我堂堂FFF團VIP會員,居然要對眼前的畫面熟手無策嗎!
陳墨心中憤恨,心中無奈,心中留下了屈辱的淚水。
可惡!
一朝火把拿在手!燃盡天下狗情侶!
不過玩歸玩,鬧歸鬧,吐槽歸吐槽。
在眼前的十八歲以下不宜觀看的畫面中華,陳墨發(fā)現(xiàn)了一絲絲的異常。
當那一人一蛇激烈熱吻,秦大爺蒼老褶皺的皮膚漸漸充盈,滿頭白發(fā)逐漸變得烏黑。
而那人臉怪物……身影逐漸變得虛幻了起來。
就在她看起來快要脫離世界的那一刻,這才停止熱吻,留下像是癡呆的秦大福,緩緩離去。
同時瞥了一眼陳墨。
“你看的見我?”
“你看的見我?”
“你看的見我?”
同時張開了五米方圓的血盆大口,長長的信子上滿是鋒利的尖牙。
陳墨拱拱手,又鞠了一躬:“恭送師娘?!?p> 美女蛇滿意的點了點頭,珊珊離去。
從懵逼轉(zhuǎn)為震驚的陳墨漸漸明白了老師的用意,同時心中默嘆:“我無敵的秦大爺喲,真乃當世許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