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過去
在殯儀館睡了會兒，陳墨覺得很是刺激。
前世看過不少恐怖小說，雖然很多書可以引人入勝，但讀起來也會有某種抽離感。
現(xiàn)在不同，他自己就在常常發(fā)生鬼故事的殯儀館，并且睡覺前看看了一段……
人詭情未了。
就當(dāng)是催眠的睡前故事，陳墨并未打擾秦大福與那條美女蛇的“甜美愛情”。
雖然很好奇為什么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猥瑣老頭，和一條恐怖的美女蛇究竟有什么愛情故事，可那蛇又沒傷害秦大爺，陳墨也就懶得管。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陳墨覺得自己打不過……
雖然依靠身份替換獲得了人頭氣球的能力，但他隱隱覺得對美女蛇使用身份替換可能難以成功。
畢竟這項(xiàng)能力最重要的階段是記憶操作，那條美女蛇可不像那個呆萌的氣球。
很可能是個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
而人頭氣球的能力……
對付一些普通人類或者部分升華者倒是可以，那條美女蛇并不是單純的血肉生物，陳墨覺得人頭氣球的能力可能失效。
還有，當(dāng)時美女蛇的呢喃……
比人頭氣球還要恐怖。
當(dāng)時秦大福也在場……
一個個條件的約束使得陳墨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靜觀其變。
結(jié)果也是好的。
秦大福的身體年輕了一些，更加的健康。
之前陳墨還能隱約看到像是死氣的東西，現(xiàn)在……
早晨起床后，看著精神煥發(fā)的老頭手腳麻溜的做了一道道菜，讓陳墨目瞪口呆。
菜刀飛舞，刀光劍影，猶如古代江湖中的俠客。
一臂長的大魚被迅速切成好幾段，做成了剁椒魚頭和清蒸魚身。
陳墨早上就是被秦大爺做菜的聲音吵醒的，醒來的時候……
估計(jì)才五點(diǎn)。
陳墨這一想，合著秦大爺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
再看看那榮光煥發(fā)的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模樣……
是個狠人。
老大爺邀請陳墨在家里吃飯，陳墨也沒拒絕。
小窮比當(dāng)然有著多蹭飯的覺悟，而且估計(jì)他以后可能要保護(hù)老大爺，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就當(dāng)收保護(hù)費(fèi)了（笑）。
爺倆在干凈的院子里拉了個桌子，擺好兩葷兩素四道菜，兩大碗白米飯。
守著旁邊那些整整齊齊的大小棺材。
好不愜意。
“小伙子，喝酒嗎？”
“大爺您喝吧，我還小……”
“誒，都快二十的人了，小個屁，跟爺喝點(diǎn)。”
秦大爺?shù)恼Z氣好像有些憂愁，不知道從哪里摸出的壇裝白酒。
“你們這些小年輕，也不太重什么禮數(shù)……大爺我也不看那玩意兒?！?p> “不過今天，我這殯葬的各種手藝，也要有傳人了，老頭我倒是有些那騷包先生們的感慨了?！?p> 老大爺夾了兩大口魚肉，喝了一小杯酒。
陳墨沒有再推辭，也喝了一杯。
辛辣，甘甜，回味無窮。
好酒。
“大爺我昨晚好像夢到你師娘了……小芳……”
秦大福從兜里摸出了一個小巧的護(hù)符一樣的東西，嘴里小聲嘟囔著，像是在跟陳墨講述，又像是自言自語。
……
我出生在一個富貴人家，身為家中老幺的我很受老爹寵愛。
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出生之后也十分疼愛我。
年少無知的我本以為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直到我一天天的長大，我才發(fā)現(xiàn)……
我家居然是開棺材鋪的，而作為小兒子的我，莫名其妙的被爺爺要求來傳承這門手藝。
小孩子對各種事物都是好奇的，尤其是那些棺材，在別人家可見不到。
夏天到來，有的時候年幼的我會主動爬到棺材里乘涼。
直到有一天，爹娘發(fā)現(xiàn)了我的行動。
哥哥姐姐們笑話我，爹爹和娘抄起棍子打我的屁股。
這時，我才明白。
原來那些黑漆漆的棺材不是讓活人住的。
而自那年起，我也漸漸明白了，爺爺為什么要讓我來傳承這們不祥的手藝。
……
我的名字叫秦大福，大?！犞袷且粭l狗的名字。
但我的爺爺告訴我，這是為了沖淡厄運(yùn)與詛咒對我的影響，才給我取名大福。
在那個紅月透亮的晚上，我親眼看到……
我的身后突然多了一條恐怖猙獰的大蛇。
爺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不到，也沒有通知爹爹。
不過看著爺爺?shù)耐任⑽㈩澏?，他?yīng)該是在裝吧？
寂靜的棺材鋪，爺爺讓我躺進(jìn)了一個比我大很多的棺材。
與我的身體想比，那個棺材好像更適合爹爹的身體。
我不敢說話，被大蛇盯著的我不敢作出任何反應(yīng)。
只能看著隨著紅月發(fā)出奇詭的光，那條大蛇的身影漸漸凝實(shí)。
一直到天亮了，公雞打鳴。
那大蛇的身影才漸漸消散。
爺爺抱著我的身體痛苦的哭著，不斷的向我道歉，又說他會找到救我的辦法。
我有些懵，當(dāng)時才九歲的我只是扯了扯爺爺?shù)暮印?p> 半個月之后，我再次懵了。
爺爺笑呵呵的看著我。
爹娘和哥哥姐姐也是一樣。
家里各個房間裝飾的仙境似的，大紅大紫的花團(tuán)布料掛在墻上。
而我的身邊，是一個身上只穿著薄薄紅色衣服的小女孩。
她身上的衣服薄的像是一層紙，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凍的她直發(fā)抖。
我揉了揉小女孩冰冷的手，軟軟的，很好玩。
那小女孩好像有些害羞，一直不說話。
后來，我明白了，她叫小芳。
是我未來的老婆。
她身上穿的，大概叫作紙嫁衣吧？
……
冬去春來，小芳出落成了一個漂亮的姑娘。
可我的爺爺從不讓我動她，說是動了她，現(xiàn)在只會害我被大蛇吃掉。
而在這幾年的時間里，我躺進(jìn)了一個又一個的棺材，身后的大蛇像是快要完全活過來，我時常感覺背后一冷。
身體變得越來越差。
總感覺很冷。
而這一年，爺爺沒再管我。
爹爹一直在外工作，也沒管過我。
這一年，我十八歲。
小芳照顧了我一年。
在我十九歲那年。
我們有了一個孩子。
我隱約能夠看到，小芳肚子里有一條蛇的影子。
而我的身體，也漸漸好轉(zhuǎn)。
……
小芳失蹤了。
原來她也具有能夠看到那些奇異事物的能力。
我曾詢問爺爺，質(zhì)問爺爺，懇求爺爺……
爺爺從未回答我關(guān)于那條蛇的問題。
可我的鄰里街坊曾說過幾個關(guān)于我家的傳說。
我大致猜測到了一個扭曲慘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