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心下已有了幾分不爽,不屑道:“區(qū)區(qū)一個陳家的下人,竟也敢在咱們李府作威作福!”
說著,她便轉(zhuǎn)身,想直接沖進(jìn)去找那錢婆子理論。
青蓮趕忙拉住了她,朝舒窈的方向努努嘴,意思是聽聽姑娘怎么說。
白梅抽出自己的胳膊,青蓮勸道:“你先別急著出頭,咱們且先看姑娘的意思。”
白梅只好安靜下來,等著舒窈發(fā)話兒。
沒想到,李舒窈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依然朝著綺春軒的方向去。
青蓮和白梅有些困惑地互相看了一眼,只好快走幾步,追上去。
“姑娘,那錢婆子粗鄙不堪,如此欺辱咱們李府的丫鬟,咱們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嗎?”
白梅越想越覺得氣憤,接著嚷道:“莫說她了,就連她主子,那個陳家公子,也是寄人籬下。我見他平日里行事一直低調(diào)得很。怎的他手底下的一個下人,居然敢如此囂張?”
舒窈有些不悅地看她一眼,這丫頭怎么越長越回去了?
她用手指戳戳白梅的額頭,說道:“你可真是愈來愈不懂規(guī)矩了。陵表哥是姨母的兒子,娘親答應(yīng)過要照顧他,他住在咱們家合情合理。你若是再在旁人面前說表哥寄人籬下這樣的話,我可要罰你了!”
白梅自知理虧,低下頭去,心里卻犯了嘀咕:話雖這樣樣說,到底也不是大娘子姐姐的親生兒子……
舒窈何曾看不出這丫頭心里在想什么?
但她此刻也不好和白梅細(xì)論娘親、姨母與陵表哥的關(guān)系。
“當(dāng)初咱們在揚州時,陳府是于小娘掌家,那時陵表哥便不大受重視。就我所知,也只有一個齊民,是自小便在他身邊的。”
青蓮也道:“是,奴婢也記得,當(dāng)年陵公子的母親逝世后,在她身邊服侍的月荷月雁倒是忠心,一心要跟著陵公子到汴梁來?!?p> “嗯,”舒窈點點頭,“后來,還是我娘親見她們皆將滿二十了,尤其月荷是已有婚約的,娘親這才將她們的賣身契都交還,放她們歸鄉(xiāng)去了?!?p> 白梅反應(yīng)過來,探究道:“姑娘的意思是,這個錢婆子既非伺候陵公子的老仆,又非已逝的陳家大娘子的心腹?”
“正是如此?!笔骜嚎隙ǖ卣f道,“咱們怎么說也在揚州陳府待過一段日子,要知道,以我那姨父萬事不管的性子,這個錢媽媽怎么著也不可能是他安插的人?!?p> “這錢媽媽平日里不聲不響的,咱們誰都不曾注意過她。誰能想到,她背地里,卻在陵表哥的院落里頤指氣使,如此惡仆,我懷疑她背后有人指使。”
青蓮和白梅思考片刻,也覺得有理。
舒窈繼續(xù)道:“青蓮,白梅,你們與那院里的如意和芳華是否相熟?”
白梅搖搖頭,“沒怎么說過話兒,不過,我可以找個機(jī)會去和她們套套近乎?!?p> ……也是,舒窈差點兒忘了她有多自來熟。
“既如此,你找機(jī)會旁敲側(cè)擊一下,問問那錢婆子私底下是個什么樣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