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在劈下,走馬燈在旋轉(zhuǎn),這世間就是充滿了驚喜與意外。
就在謝雨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當(dāng)!的一聲,一根筷子從自己眼前劃過,筷頭擊打到彎刀的側(cè)面,那一瞬間,就快劈到自己臉上的彎刀在筷子的作用力下,撞出一個凹坑,彎刀瞬間改向側(cè)面飛出。
在巨大的力道之下,原本緊握刀柄的左手,再也無法握持,那股力道震碎了左手的衣袖,似乎那條左臂也受了傷。
筷子的強度無法支撐,在接觸到彎刀的瞬間,整體爆裂開來,破碎、飛濺的殘渣,攜帶著巨大的能量,在謝雨的臉上劃出一道道傷痕。
就連那飛出的彎刀,也深深的嵌進(jìn)一邊的墻壁之中。
眾人驚愕,這一瞬間,所有人都被這巨大的破壞力所震驚。也就在這一刻,戰(zhàn)場的形式瞬間被改變。
擁有著無數(shù)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謝雨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趁著其他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抬起右腿,匯聚全身的力氣,一腳蹬向正面刀客。
若是平常時分,異域刀客憑借其強健的體魄,鼓足氣勁,擺出防御的態(tài)勢,接下這一擊,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然而剛剛那根筷子所帶來的的氣勁,透過彎刀,不止使他丟了兵刃,更是透傳全身,體內(nèi)早已翻江倒海,氣血翻涌,無力也無心再去面對下一擊。謝雨也是看到其無力防御,使出渾身氣勁,踹向了刀客肋部與腹部的結(jié)合處,換句話說,就是一腳踹了他肚子。
砰?。。?p> 高手,總是能抓住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原本皮糙肉厚的異域刀客,此時身子蜷成了個蝦米,一只肥壯的蝦米。巨大的氣勁,讓他向后飛去,飛向了二樓北邊另一件廂房。一聲巨響,雜碎了窗戶飛了進(jìn)去。
都說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也塞牙。這四個刀客今天怕是招惹了煞星。
剛剛飛上二樓的刀客,又是砰的一聲,飛了出來,只不過這次是反向蜷曲,就像他們手中的彎刀一樣,蜷成了一彎粗壯的黑月,砸向了與謝雨對峙的另外兩名刀客。
轟?。?p> 就像是撞擊球一樣,三個刀客砸作一團(tuán),滾到了門口,撞爛了寬厚的門檻。又是氣勁,強大的氣勁。
謝雨,又懵了,又有高手?高手這么廉價的嗎,小小茶鋪,有這么多?這幾年在長安安逸慣了,難道外面的世界大變樣了?什么時候冒出來這么多高手?
就在眾人懵逼,謝雨疑惑的時候,二樓破碎的窗口,走出一位白衣公子,風(fēng)度翩翩。雙手背負(fù),緩緩從二樓跳下,落地?zé)o聲。謝雨人又傻了,這就是那個高手嗎?看樣子弱不禁風(fēng)的。
“你們打得可真熱鬧?!?p> 謝雨有點尷尬,自己打得那么辛苦,怎么人家一下就這樣了?回頭望向門口那幾個刀客??磥韯倓偰钦婧捅趁鎯上?,著實下手有點重,那老哥癱在另外兩人身上。而且白衣公子的那一掌,力道無窮,后續(xù)被撞擊到的人似乎也是難受極了,只能忍痛緩緩爬起來。
“撤!”原本與陳順天對峙的那名刀客一聲令下,和門口兩人架起受傷的那個就往外跑。
“殺了人還想跑?”白衣公子剛起步要追,沖到門口的時候,一支銀色圓形飛鏢襲來。
鐺!??!
就在飛鏢快要打到白衣公子臉上的時候,又是一支筷子,擊打到飛鏢的正中心,把它釘?shù)搅碎T柱上。
白衣公子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他還是保持著鎮(zhèn)靜的樣子,回頭向西邊墻角的布袍男子喊道:“多管閑事,你是以為我躲不掉嗎?”
“窮寇莫追,他們不止這四個?!辈寂勰凶泳従徴f道,“而且我也沒說你躲不掉吧,我就是想拿筷子戳飛鏢玩,不行嗎?”
白衣公子稍有慍怒,但又不好發(fā)作,只能忍著不回話了??曜哟溜w鏢玩,你當(dāng)別人是三歲小孩嗎?
“不好!”謝雨突然反應(yīng)過來,沖出門外。
調(diào)虎離山,原來,剛剛和他們扭打的四個刀客只是拖住他們而已,在外留守的鏢隊此時全都罹難,運送的貨物散落一地,看來是有人在尋找什么。
謝雨查看清點了貨物,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少了什么。整理好后,回到了茶鋪內(nèi)。
此時茶鋪內(nèi)一片狼藉,只有西邊那一側(cè)和賬臺還算完好。原本十二張大桌,八張被拆的七零八落,整個大廳,墻邊、窗上刀痕劍痕密布,東邊的墻上還插著一把彎刀。二樓北側(cè)兩間廂房也是破敗不堪,上下樓的梯子掉了半截。
“怎么樣,沒事吧,順天?”謝雨望向半躺在地上的陳順天。
此時的陳順天還有些懵,畢竟剛剛差點去見了閻王,“肋骨也斷了兩根,左臂和右肩都傷了,其它還好,性命無憂。”
雖說謝雨見多識廣,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損失如此慘重,也是少有,若不是兩位高手相助,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多謝兩位少俠相助,今日若不是兩位,恐怕我和順天都要去見閻王了?!敝x雨向兩位救命恩人鞠了一躬,“在下公輸鏢局,謝雨?!?p> “多謝兩位大俠相救?!标愴樚炱D難的站了起來,“在下長安名劍山莊,陳順天。敢問兩位大俠,尊姓大名?”
“在下洛都,白少俠。原來您就是傳說中的劍雨?”
。。。白少俠,還有人取這種名字?不過行走江湖,不愿意說真名的也大有人在。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謝雨有些尷尬。
“在下李令,也是長安過來的。”布袍男子說道。
???長安來的,這等高手,我們怎么沒聽說過?是同一個長安嗎?謝雨和陳順天一臉疑惑。不過也由不得,畢竟這是救命恩人。
“多謝兩位少俠。兩位少俠,年紀(jì)輕輕,就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可謂是英雄出少年?!敝x雨行走江湖多年,如此年輕卻又有如此功力的人,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尤其是這布袍男子,僅憑一根筷子就有如此之大的破壞力,足見其功底深厚。
“敢問謝大俠,這是劫鏢的嗎?”白衣少俠問道。
“剛才查驗了貨品,并沒有少什么東西,怕是對方?jīng)]有找到?!痹獯舜蠼?,謝雨依然頗為冷靜,“恐怕是為了我身上這盒子來的?!?p> 說罷,謝雨把身后背著的包裹放下,打開里面是個木盒。
“原本貨主囑托我不能看貨品的??墒撬懒税藗€兄弟,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
打開木盒,里面是一個布帛包裹的信件,外面封著泥印。
“這是,官府的印!”謝雨心中一驚,看來剛剛劫鏢的人也不簡單,敢劫官府發(fā)東西。謝雨看罷,立馬蓋上盒子,重新把盒子封了起來。他可不敢擅自拆封官,有人不為錢財,這么重視這個小東西,想必是非常重要或者絕密的。他只是個小小的鏢師,看這種東西,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謝大俠,我看你們二位身上都有傷,要不你們都隨我去純陽宗吧,我正好要去一趟哪里,你們也可以治治傷?!崩盍钇鹕碚f道。
“那,就麻煩李少俠了。今天的恩情我謝雨無以為報,還要這么麻煩你?!敝x雨想了一下,現(xiàn)在確實不便行動,整隊人馬損失慘重,陳順天還有傷,確實需要休整一下。“順天,我們就先去純陽宗吧?!?p> “好的,雨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