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小司的世界里,從未出現(xiàn)的風景是一個現(xiàn)在雪地里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孩子,有一雙失去焦點的大霧彌漫的眼睛,與一個模糊的白色的女孩子,兩個人在大雪里,安靜的親吻。
冬末,我依舊穿著厚重得大衣走在人行道上,在人行道的另一端,有一對老夫婦,老爺爺在過馬路之前,牽起了老婦人的手,兩個人一起從我的身旁走過,恩愛無比。春末,依舊是那條街,一個沒有了雙腿的老人坐在輪椅上,在垃圾箱里尋找著有利用價值的廢品,見到我,沖我微微一笑。
這就是我人生中,最美麗的風景。
至今,我還沒有遇到一個教會我愛的男孩子,也沒有遇到一個教會我成長的男孩或女孩,所以我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天使。
十九歲,是一個叛逆的年紀。我在高考報志愿的前幾天,總是與母親發(fā)生爭執(zhí),因為,我想要主宰我自己的人生。
高考前的最后一個星期,與朋友逛街,正巧路過一所初級中學(xué),看見兩個小女生,手牽著手,嘴里咬著冰棒,很是愜意。我從她們的身旁路過,瞬間紅了眼眶,因為她們總有一個很好的年紀,正直豆蔻年華,無憂無慮。高考前的最后一個星期,每一節(jié)晚自習(xí),老師都會說:“這是我的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xí)了,你們做題吧,好好做,你們看題,我再多看看你們?!?p> 畢業(yè)前,我去修眉,修眉的姐姐問我:“你多大了?”
我說,二十歲了。
姐姐說:“這個年紀真好,我的兒子都已經(jīng)上高一了,你是高三的畢業(yè)生吧?一看就是個孩子呢?!?p> 小四說得對,我們總是羨慕十八歲,然后就在懷念十八歲時,虛度了我們的十九歲,到了二十歲,卻又在悼念我們虛度的十九歲。
最后一份畢業(yè)禮物送出去了,我們快要畢業(yè)了;考完最后一次模擬,我們快要畢業(yè)了;高考后,我們真正的畢業(yè)了。吃完了散伙飯,從此以后,我們天涯海角,各奔東西,這便是我們的人生。
小w曾對我說:“你的胃病什么時候好了,我就請你吃火鍋,你能吃多辣,我就給你弄多辣。”于是我的胃病足足養(yǎng)了三年,它卻變的越來越矯情,不僅如此,大學(xué)三年,我和小w天南海北,極少見面。
曾經(jīng)的誓言,也怕是被拋到腦后。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再也來不及遇見;有些事,一旦選擇了,就再也來不及回頭;有些話,一旦說出了,就再也來不及收回。
依然記得,高中畢業(yè)的散伙飯,我喝了很多的酒,抱著小w哭,她說,以后找一個能善待你的男孩子吧。
可是那個男孩子至今都沒有出現(xiàn)。
直到后來我才明白,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去習(xí)慣孤獨;直到后來我才明白,即使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也會害怕失去親人;直到后來我才明白,我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堅強。
有些東西,明明已經(jīng)破爛不堪,即使自己已經(jīng)厭煩,卻也曾丟掉,因為不舍;有些東西,明明已經(jīng)無法挽回,即使是命中注定,也總是小小的掙扎著,因為不甘;有些感情,明明已經(jīng)無法前行,即使是不堪回首,卻依然相互扶持,因為不忍。
對于我來說,最美麗的風景,不過是跟自己喜歡的人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一瓶汽水,讓我想起了十二年前有關(guān)我童年的記憶。
一種味道能讓我們記住幾年?兒時的伙伴早已各奔東西,當初的諾言早已被忘得一干二凈。那些我們曾經(jīng)擁有的早已破敗不堪的記憶慢慢浮現(xiàn),那些最純真的年華,早已深深的被我們埋入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