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身坐在茶桌前,看著與自己面對面坐著的白蔽之,他倒是沒有著急解釋,只是靜靜的品嘗著手里端著的茶水。
他說過,他不知道這里的事情,難道這些都是在騙她?
半響,她才見他將手里翠青色的茶杯擱置在了桌面上。
“我想你看見了,他們都是要喝人血的?!彼燮ぬ穑抗饪聪蛄艘恢倍⒅约旱目吹幕h銀,這才向著她開口。
“嗯。”她點了點頭,簡單回應了一下,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些什么,所以,也著實不知道自己該問些什么,好像怎么問,都覺得有些不合適。
“這里的人都是這樣的,靠喝人血續(xù)命,你說得沒錯,那些失蹤的人的確是都在這里死了,他們有的是壞人,但有的的確是無辜的,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不殺人,就活不下去?!彼f道,隨時注意著她的情緒。
“哦,這樣啊?!彼鋵嵅欢?,但拼命裝作很懂很老成的樣子,時不時的向著她點了點頭,這才開口:“我知道,吸血鬼嘛,我以前有聽過西方的傳說”。
“不一樣?!彼皇瞧降募m正了起來,倒是引起了對方的好奇心。
“不一樣,怎么不一樣了?”她馬上追問,瞬間激動得拍了一下手,馬上向著他開口:“我知道了,他們沒有尖牙,真厲害,直接硬咬,也是不知道怎么咬下去的?!痹僬f最后幾個字的時候,她微微抖動了一下,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他倒是稍微驚訝了起來,見她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瞬間脫口:“你不是很害怕么?”。
“怕我還是怕的,誰不怕死啊。”她馬上說著,自是解釋了起來:“不過,我覺得我要去找戰(zhàn)硯的,自然是會遇到很多很多的危險,我怕,沒用”。
他只是淺笑了一下,覺得她倒是突然變得勇敢起來了。
“蔽之,那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兂蛇@樣么?”她轉回了話題。
“本來他們都是已經(jīng)要死亡的人了,是有人救了他們,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彼届o道。
“救,怎么救的?”她疑惑道。
“用血?!彼唵胃爬?。
“你是說救他們的人用自己的血把他們變成了這個樣子?”她追問了起來,見他點了點頭,便是又道:“這么奇怪啊,那這個救他們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這個問題是關于白蔽之的,那是多少個日日夜夜里,他都不愿愿意在回憶和提起的事情,即使是現(xiàn)在他也沒有做好準備面對。
“一種病罷了,只不過,也算是救了這里的人的性命?!彼喴?,便是繼續(xù)開口:“不過,他們能活多久是他們自己的造化,有的人只能活個一年二年,而有的可能會一直活下去,代價就是,要喝他人血,不然也會被餓死。你沒來之前,這里的吸血之人也不多但也不少,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逐漸減少了”。
她眼里也是有些驚訝的,自是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的病。
“一直活下去的話,那豈不是要死很多很多的人了?”她聽懂了,但還是問了一下,大概是覺得太過于殘忍了,便繼續(xù)開口:“既然這個人可以用血把其他人給變成那樣,那這些人是不是也可以用血來救別人???”
“特別之處就在于,其他人的血沒有這樣救人的能力。”他坦白回答著。
“哦?!彼@才明白的點了點頭,便是繼續(xù)開口:“那那那個人為什么不救被自己咬死的人呢,哦,不行,不行,他們的血都已經(jīng)被喝干了”。
他向著她點了點頭,將目光別向了窗外,以為她會追問那個人是誰。
“真是可憐啊?!彼皇沁@樣發(fā)出了感嘆,緊緊皺著眉頭。
“可憐?”他別眼過去,向著她發(fā)出了疑問。
“是啊,你不覺得么,與其說是救人,我倒是覺得他在害人呢,就算有一些人是想要活下去的,可我覺得這樣活下去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呢,以殺人為生,一直躲在這里面,太沒意思了?!彼龘u了搖頭,用手托著自己的腮幫子,盯著茶桌上的茶具。
他只是無奈的淺笑了一下,自是道:“可能是寂寞,找些人陪伴他吧”。
“你說這是病,這么奇怪的病,是不是大夫也治不好???”她突然詢問了起來。
他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關心到這一步,尋常人家,聽到這些,不是害怕就是想要趕緊逃走,或者說根本就不會想到治病這一層,她······她竟然會關心他們好不好得起來。
“都說了是怪病了,尋常大夫,怎么可能治得好呢?!彼砻髌届o,拿著茶壺,不急不緩的倒了些茶水在杯子里,倒是想起以前的恕兒起來。
她曾經(jīng)為他的病勞心勞力,可后來,還是死了。
“也是哦?!被h銀覺得有道理,便是將雙手擱置在桌面上,盯著他,馬上開口:“看來,我知道他們老大是誰了”。
提著茶壺的手只是在一瞬間就僵硬了起來,只是僵硬了一下,他便很快將茶壺擱置到了原位,端起茶杯,面向她,準備接受對方的責備。
“就是那個脖子上有黑痣的人?!彼牧艘幌率郑隙ǖ拿摽?。
他沒有想到,她卻是很肯定的說了這句話,完全沒有想道她自己對面的人。
他將被里的茶水一飲而盡,放在桌面上后,自是平靜問道:“你怎么會想到他呢?”。
“你看你看,你知道他的,這說明你也見過那個人,你之前還騙我什么也不知道,原來,你才是那個知道最多的人?!彼R上責怪起了他,沒等他開口,自是突然小心翼翼看向了周圍,確認沒人,這才又道:“你是不是在騙他,說是可以治好他們,所以,才知道這么多的???”。
她之所以這么想,自是因為他話里話外的對他們沒什么敵意,相反,還有些同情的意思。
她見他沒有回答,馬上又小聲的開口:“放心,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們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你要是不這么做,可能早就被他們給殺了,你是對的,而且,你不告訴我真相,肯定是覺得我會莽撞”。
這也想得通,他現(xiàn)在的特征跟這里的人不太一樣,籬銀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自然也是正常的,只不過,他還真是沒有想過,會陰差陽錯的又讓她誤會了。
他只是露出了微笑,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我就說嘛?!彼娝α?,便是拱起了身子,將臉湊進,與他的距離縮近了一半,自是馬上開口:“不過,你的醫(yī)術應該很好啊,你看你治好了我的口吃,還有啊,我身上的紅點你也治好了,你是真的治不好他們了么?”。
“我也只是有些三腳貓的醫(yī)藥功夫罷了,你的口吃能夠完全好,只是因為那藥特別的珍貴,那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相送的,聽說,那些藥材是從大江南北得來的稀世藥材,是練了十幾年的藥,一個小小的鄧定城,那里的大夫都是些庸醫(yī),又怎么會治好你呢?!彼皇巧栽S冷笑了一下。
“可是,我對秋傅七就不口吃啊,還有你,這又是什么道理呢?”她自是不明白了起來,這才乖乖坐好,又把手拖到了腮幫子上。
“銀兒可曾聽說過對待特定的人,會出現(xiàn)特定的意外?”他詢問了起來。
她皺了一下眉頭,沒有馬上明白這話里的意思,沉思了一下,便突然明白了過來,向著他開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一個樣子,所有的人對待我也如同我對待他們一樣,那么,當我突然遇到一個跟平時不一樣的處境的時候,我可能就會突然發(fā)生一些意外的改變?”。
他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以前從來不會那樣的,因為口吃,我甚至很少說話,所以說,我每一次遇到秋傅七我就特別的生氣和氣憤。”她馬上放下手脫口。
“這可能就是他對于你來說是特別的原因,再說,口吃的毛病,藥物也不是起決定性的作用?!彼届o的解釋著,想到之前,自己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身份的原因,這才導致了她對著自己也是正常的,細細了解了她的這些事情之后,這才想明白這些特殊事件的由來。
她一邊點頭,一邊繼續(xù)清楚明白的開口:“哦,所以呢,我當時見到你的時候,是不是因為環(huán)境極端,再加上,我之前說話已經(jīng)通順了許多了,所以對著你也是正常的,再然后,你就治好我了”。
“應當是這樣沒錯。”他見她如此高興,便是馬上露出了笑容來。
“哦,對了,對了?!彼R上想起了什么,將自己的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緊接著,匆匆小跑到了他的身側,小聲啟口:“你要是實在治不好他們也沒有關系,不必自責,我們還是找個機會逃跑才是”。
他只是看著在耳邊說話的她,沒有馬上回應。
“你在想什么呢,聽見沒啊?”她見他沒應答,便是搖晃了一下他的胳膊。
“哦,好?!彼@才應答。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我們根本就不用怕他們啊?!彼蝗徽局绷?,小聲的喃喃了起來,腦海里早已經(jīng)想好了計策,別眼看向他的時候,馬上又道:“聽我的,我們保證能夠出去”。
“你要做什么?”他有些不好的預感,只是馬上站起,略微慌張。
“聽我的就是了,你去把那個有痣的人找來,或者我們?nèi)ヒ娝??!彼靡獾臎_著他笑了起來,瞬間就信心滿滿的樣子。
煮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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