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旭見到籬銀的時候,屋內(nèi)只有籬銀一個人。
她靜靜的靠在窗邊,望向窗外的眼里,是帶著期盼和渴望的,他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對外面很有很深的依戀,所以,他也知道,不管主子做什么,都是留不住她的。
他發(fā)現(xiàn)她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見她右手伸出,拖住了腮幫子,也倒是沒有馬上著急開口。
他站了一會兒,見她不經(jīng)意間側(cè)過了頭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時候,眼里突然帶著憎恨。
他自然明白那恨意的來來臨,畢竟,他殺了她的夫君。
“所以,你是又改變主意來要殺我了么?”她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冷冷道。
這兩日,她一直待在這屋里,怕人察覺,便是沒有去看秋傅七,除了白蔽之一直待在她的身邊,倒也是沒有人上門了,不過,今日,這個阿旭倒是來了。
“你找到出口了吧?”沒有想到,她突然聽他這樣問。
她沒有回答,只是盯著這個阿旭。
“不說也沒事兒,你能找到那些被關(guān)著的人,也是你的本事?!彼淅涞拈_口,繼續(xù)道:“不過,你放了她們,我們還會抓人的,不是一個,也不是兩個,我可不相信,你能夠一直這樣放下去”。
聽得他這樣說,她自是知道他們發(fā)現(xiàn)那些人已經(jīng)逃走了。
“倒是你沒有跟著逃走,看來是為了那個候爺嘛?!卑⑿窭湫α似饋?,這才又蹙眉道:“不過,我聽阿陽說,他的尸體已經(jīng)被扔掉了,你還留在這里,沒有逃走,難不成是為了白蔽之???”。
這句話,剛好被站在門口的白蔽之給聽見了,原本前進的腳步,瞬間就給停了下來。
“你不是很喜歡玩么,巧了,我陪你玩兒啊。”她本想要動怒的,但轉(zhuǎn)而便愜意起來,緩慢的坐到了茶桌邊,平靜的倒起了茶水,眼皮剛一抬起的時候,馬上冷冷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這句話帶著幾分笑意和濃重的敵意。
阿陽覺得有趣了起來,馬上就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你一女子,在我們這些殺人魔的手上,不但不害怕,反而還要找我算賬?!彼X得太有意思了,便是馬上開口:“這一點,你倒還是跟那個侯爺挺像的”。
他們把他傷成那樣,她不會原諒他們的!
“最無聊的就是你了,好好的,救什么人,又殺什么人,全天下也沒見過你這么無聊的人。”她索性也不怕得罪這個人,直接沖著他說道,還沒有等待對方回答,便是繼續(xù)道:“自自己了病了,心里不平衡么,非要去禍害別人”。
其實,某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但也不能解釋,只好沉默認了這些事。
白蔽之還停留在門外,聽得這些話,心底里卻是五味成雜起來······
“這些事情,你沒資格評論!”倒是阿旭見她氣勢未退,目光又變得陰冷了起來,那種突然的冷,倒像是要突然殺了她一樣。
她感到好笑了起來,自是道:“那你有資格評論么,你也是最沒資格評論的人!”。
他怒了,瞬間上前,右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的脫口:“不是因為某種原因,我早就殺了你了!”。
她又發(fā)出了冷笑,被他抓住,雖說是極其難受,但還是馬上不依不饒的開口:“醫(yī)治你們么,你們這樣的人,也配醫(yī)治,簡直就可笑”。
他目光又一狠,手掐得很是用力了一些。
突然間,門被輕微打開的時候,傳來吱吖的聲音,阿旭知道是誰回來了,濃重的殺意這才退去。
松開手的一瞬間,便是瞧見著籬銀猛地趴在臺面上,使勁咳嗽。
“怎么,不敢下手了?”籬銀抬起了頭,冷眼看著他。
他不敢下手,不是因為所謂的‘醫(yī)治’,而是因為自己的主子在門口,可能稍有不慎,死的便會是自己!
不過,他突然又覺得有趣了起來。
“小籬銀,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白蔽之???”阿旭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
她自是疑惑了起來,馬上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我哪里胡說了,關(guān)著的人都被你給放了,而且,你夫君死了,這出口你都知道在哪兒,你這么想要跑出去,為什么不跟白蔽之一起逃跑呢,還是說,因為白蔽之可憐我們這些人,你見他沒有那么想要逃跑,便是情愿跟著他的?”他問這話是故意的,他知道白蔽之就站在門口。
“不能讓他有所懷疑,要是讓這里的人知道秋傅七沒死,不但我們會遭殃,怕是也要連累阿陽了?!彼底栽谛牡组_口,故意突然不知措施了起來。
她側(cè)過臉去,不發(fā)一言。
門口站著的白蔽之眼里突然有了期待,但這種期待,夾雜著某些害怕。
不會吧,真的被他給說中了?
他見她突然心虛的樣子,皺起了眉頭來,自是馬上脫口:“你真的喜歡白蔽之?”。
她這才側(cè)過了臉來,馬上向著他開口:“怎樣,不可以么,你是羨慕還是嫉妒???”。
這話倒是突然讓阿旭一懵,也讓站在門口的人突然一懵。
“有這么奇怪么,喜歡一個人而已,你這是什么表情?”她見他的表情怪異了起來,自是以為對方在懷疑什么,便馬上脫口:“我喜歡他很正常啊,他治好了我的口吃,而且,他這么溫柔,又這么風度翩翩,又善解人意,才不像你們這些大壞蛋呢,我就是喜歡他,怎么了呢,哼,難不成,你還不允許了么”。
“允允許。”阿旭自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馬上又想到了什么,立即道:“你,你不是要去找什么將軍的么?”。
肯定是白蔽之給說出去的,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她心底有些無語,但也不能做出什么事來,現(xiàn)在說出去的話已然說出去了,也是收不回了,干脆越演越錯好了。
“嗯,是要去找呢?!彼R上點了點頭。
“那你還喜歡白蔽之?”阿旭連忙追問了起來,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到底是喜歡主子,還是喜歡那個將軍。
“哦,最開始是這樣的,不過后來,我被他給深深的吸引了?!彼贿呎f著,一邊就站了起來,自是繼續(xù)開口:“他所有的一切都比那個將軍好,再說了,這跋山涉水的,那個將軍活不活得成還不一定呢,反正,他都沒有怎么見過我,而且,說不定都有很多妻子跟小妾了,我還費那個功夫干什么,蔽之這個人呢,這么好,我現(xiàn)在最喜歡的就是他了”。
阿旭還真是沒有想到,真是撞見鬼了。
門外的白蔽之突然露出了微笑來,一時之間,心里像是蜜一樣的甜。
“好吧?!卑⑿駸o語了起來,只好勉強開口。
“不過,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她瞬間向著他開口,見他突然皺起了眉頭,自是馬上開口:“所以,你今天是打算一直待在我的屋里么,我的屋里只容得下蔽之的,容不下第三個人”。
她這是在催他走了,不過,他也的確該走了,門口的人,怕是早就站不住了。
“哼?!彼蛑浜吡艘宦?,自是轉(zhuǎn)過了頭去,離開了屋內(nèi)。
籬銀這才放松了下來,坐到了身側(cè)的凳子上,低頭垂目。
方才,她要是還激怒他,她可能真的就死了。
阿旭走到門口的時候,只是和白蔽之對視了一瞬間,什么話也沒說,離開了門口。
籬銀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白蔽之緩慢的走回到了屋內(nèi)。
“這個蔽之,好好的,半天沒回來,我真是要被······”她正好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這才卡住了嘴里說得話,自是馬上站了起來,向著他開口:“我剛剛差點被那個阿旭給殺了”。
“是么?”他故作什么也沒有聽見,心底自是十分的歡喜。
她見他索性也沒有聽見什么,便也懶得解釋了,馬上氣憤的轉(zhuǎn)過了頭去,將方才一直沒有喝的茶水給一口喝下了肚子里。
“這個人,真是該死!”她冷冷的脫口。
“他該不該死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該死?!彼Z氣溫柔,倒是走到了她的身側(cè),繼續(xù)開口:“好了,別跟他置氣了,你想吃東西么?”。
“不想?!彼R上拒絕了他。
“那你想出去透透氣么?”他問了起來。
“你是說去外面?”她這才側(cè)過了臉,確定著。
“是啊,我怕你悶壞了,所以,我們出去逛逛?!彼忉屃似饋?,自是想要和她出去走走,也順道,想要坦白這一切。
她還是想要找個機會去看看秋傅七的,如此這般出去了,豈不是又要拖了,再說了,現(xiàn)在阿旭還在氣頭上,要是讓阿旭知道了,又把他給惹惱了,她準時沒有好日子過,說不定,又來掐自己的脖子呢。
“不了,我就在里吧,你也別亂跑,就在這里待著吧。”她馬上拒絕了他。
他倒是沒有想到,對于出去這件事,她竟然是突然不感興趣了。
“好?!彼矝]有做過多的勸解,只是聽從她的安排。
“你方才······”他正說了幾個字。
“阿旭,阿旭,不好了,阿陽他,他······”樓下傳來急切的聲音,引得他們紛紛側(cè)過臉去。
“發(fā)生什么了?”籬銀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