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姍的目光未曾從疆河身上離開。
“疆河,你還是想要進去么?”她面帶微笑,再次脫口:“也罷,既然你們都來了,進去吧”。
“不了,姍姐還是早點歇息吧?!彼笆?,看了一眼身側(cè)的珠珠,又道:“我們走吧”。
“姍姐,那我們就走了,你早點休息?!敝橹橹貜土艘槐椤?p> “好?!彼唵位貞娝麄冝D(zhuǎn)身離去,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對了,姍姐。”那疆河突然轉(zhuǎn)過臉去。
“怎么了?”她向他們露出微笑。
“跟你說一聲,羌無那邊我們看過了,沒什么問題,雖然有些麻煩,但還請姍姐不要忘記照顧羌無的身體,畢竟那種毒來勢兇猛,還是小心為妙。”疆河開口說完。
一旁的珠珠看了一眼疆河,又匆匆看了一眼蝶姍,蹙起眉來。
“謝謝提醒?!钡麏櫥貞?。
疆河沒在說話,沖著不遠處的蝶姍禮貌性的點了一下頭,便轉(zhuǎn)身離開。
那珠珠見他沒叫上自己,馬上側(cè)身跟了上去。
站在門口的蝶姍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只是瞬間收回了笑容。
籬銀房內(nèi),秋傅七守在床榻邊上,面露擔憂,看著她的面容,他小聲呢喃道:“怎么還不醒???”。
“銀兒,銀兒?!彼p聲叫了兩聲,見籬銀眼皮微動,立馬又道:“銀兒,銀兒,是我啊,我是秋傅七”。
睜開的第一眼,她便發(fā)現(xiàn)秋傅七坐在自己身旁。
“你怎么在這里?”她有些迷糊。
“醒了就好了?!彼判南聛?,關切道:“你感覺怎么樣?”。
她蹙眉,這才想起自己受傷了,虛弱脫口:“我只覺得渾身發(fā)軟,沒什么力氣”。
“對了,先喝藥吧?!彼聪虻噬蠑R置的藥碗,馬上小心翼翼將她扶起,右手拿起一側(cè)的藥碗,舀一勺,遞到她的嘴邊。
她并未喝下,只是側(cè)臉看向秋傅七,開口:“抓到人了么?”。
“先喝藥吧?!彼Z氣里有勸解的意思。
“看來是沒有抓到。”知道他沒回應,便是知道了結(jié)果,索性,倒也低頭喝了他手中的那一勺藥。
見她喝了,他連忙又舀了一勺,一勺又一勺,看著她喝完,他這才將藥碗放下。
“我還以為我死定了呢?!碧稍谒野蛏希_始自嘲了起來。
“別說傻話?!彼参恐值溃骸澳阋怯腥L兩短,我可跟你一起去了”。
她側(cè)臉看他,笑道:“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也用不著真的陪我,特別疼,我怕你受不住”。
“我不怕疼,我一定會陪著你的?!彼抗鈭远?。
“好了,不要說這么嚴肅的話?!彼nD一下,開口詢問:“我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是誰啊?”。
“是霓萱他們,我讓他們都回去了,他們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用,只是徒增擔憂罷了?!彼卮?。
“哦?!彼唵吸c頭,又道:“所以,你是特意留下來照顧我的啊?”。
問這話的時候,她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嘴角偷笑。
“當然?!彼ⅠR回答,看向她的側(cè)臉,繼續(xù)開口:“你好好休息,先睡一覺吧,我在旁邊守著”。
她側(cè)臉看他,雖是虛弱,但出口阻止:“我睡不著”。
“他們也沒說這藥有這功效啊?”他蹙眉,心中疑惑。
“對了,那行刺我的人有什么線索么?”她詢問道。
他搖了搖頭。
“奇怪,是誰想要殺我呢?”沒有答案,她發(fā)出了疑問。
“可能是因為我的原因,他們知道了你是我的夫人,但要殺你我真的暫時想不出原因來?!鼻锔灯咭部鄲榔饋?。
“這命案還未破,眼下又多了一層迷霧?!彼蝗桓袊@了起來,又道:“我身上也沒有什么秘密值得人要追殺我啊,真是想不通”。
“你在想什么啊?”見他陷入了沉思,她頭湊近,好奇的開口。
“沒什么?!彼降貞?p> “胡說,你方才的樣子明明就在想些什么。”她露出笑容,不再想方才的疑惑,目光倒是未曾從他臉上挪開,反而繼續(xù)開口:“誒,反正我也睡不著,你給我講故事吧,好么?”。
“故故事?”他沒有想到,突然結(jié)巴了起來。
“嗯,故事啊?!彼χ值溃骸拔蚁胍犇阒v故事”。
“那都是小孩子聽得?!彼恢涝趺粗v,立馬找借口,抓緊道:“你都這么大了,還聽什么故事啊,乖乖睡覺,乖乖休息,養(yǎng)好身體再說”。
她撇嘴,馬上又笑著開口:“講嘛,我想聽,不然我睡不著”。
他感到有些為難,又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倒也不好再推脫。
她突然抓著他的衣角,臉上洋溢的期待笑容,沖他撒嬌:“好不好嘛,我想要聽,你就看在我受傷,現(xiàn)在又這么虛弱的份上,就講一講嘍,反正你也是在這里陪著我的,打發(fā)一下時間嘛”。
他臉一紅,挺起腰板,刻意的咳了兩聲。
清了清嗓子后,他抿了抿嘴唇,開口:“這個,這個,從前呢,有一只兔子,它沒有主人,它很餓,但是它想要吃胡蘿卜,可是它怎么也吃不到,于是,它找呀找呀,找了很久很久,后來,你猜猜怎么樣?”。
她蹙眉回答:“找到了?”。
他搖搖頭,開口:“不對”。
“那是什么?”她再次蹙眉。
“你猜猜。”他打啞謎。
她思考了一會兒,猜測道:“難道是沒有找到,不會這么簡單吧?”。
“它掉進胡蘿卜坑里去了?!眲傄徽f完,他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見她耷拉著臉,馬上收斂笑容,尷尬開口:“不好笑哈”。
“嗯?!彼蛩c頭。
“那,那我再想一個?!彼_口,感到頭痛起來。
她看著他絞盡腦汁的樣子,倒也覺得好笑,但也沒有放過他,只道:“想好了么?”。
“哦,快了,快了,再等等,我馬上就想到了?!彼焖倩貞?,然后低頭繼續(xù)思考,像是想到了什么,緊接著開口:“有了,有了,這傳說天上有一位神仙,因為喜愛人間冷暖,所以偷偷下凡,遇上一個位凡人,并和那人相愛了,經(jīng)歷種種,最終,他們便幸福的在一起了”。
“完啦?”她沒想到聽個故事,還這么快就聽完了。
“嗯?!彼c頭的時候有些僵硬。
“這么短???”她馬上詢問。
“是啊。”他再次點頭,倒也覺得沒什么毛病。
“你沒覺得你這些故事沒什么此起彼伏么?”她脫口詢問。
這一想,倒也還真是她說得那樣,馬上點頭,贊同了起來:“你說得真是沒錯,不過,要起伏干什么,故事就是故事啊”。
她有些無奈了,開口:“你這故事沒此起彼伏,我聽著也沒意思啊,既然要編,那就應該編得動人一點兒啊,像是有人從中阻攔,或者蓄意謀害,不然還可以說這是他們的第一世,他們下輩子還是會遇見的,還有還有,什么妖魔鬼怪,愛恨情仇,統(tǒng)統(tǒng)都出現(xiàn),最好,主角兒把阻攔他們的人統(tǒng)統(tǒng)鏟除,來個意外結(jié)局”。
“嗯,你講的倒是不錯,不如,你講講唄。”他托腮,請求了起來。
“開什么玩笑,現(xiàn)在是你受傷還是我受傷,你搞清楚了沒。”她馬上埋怨道,順道脫口:“你想得美”。
“這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他向她解釋。
她一笑,馬上開口:“這就極限了?”。
“是呀。”他見手放下,一臉誠懇,馬上求饒:“好銀兒,你就饒了我吧,我這方面實在是不行,回頭我多補一補,你看如何?”。
“誰要你回頭再補啊,到時候我可就不想聽了。”她碎碎念,倒也是打算放過他,馬上將埋怨的臉轉(zhuǎn)成笑臉。
她拉著他的左臂,又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一笑,開口:“想睡覺了?”。
“誰要睡啊,我就是這樣躺一躺?!彼幌氤姓J。
“好啊,我讓你躺一輩子。”他笑著回應。
“說什么呢,也不害臊。”她脫口。
“誒,我還真就不害臊了。”他停頓一下,繼續(xù)開口:“看你好了,我怎么收拾你”。
她臉一紅,不依不饒的開口:“看誰收拾誰啊,你這人還真是自信到可以,沒見過你這樣的”。
“我這樣的不就當你的夫君了么,都當這么久了,你也逃不了了,你就好好當我的妻子吧?!彼娝曇糇兊眯×诵?,便將臉頰靠在了她的頭上,繼續(xù)輕聲開口:“不過,你可不準耍賴,我可是記著的呢”。
“是么?”她發(fā)問,明顯已經(jīng)有了睡意,眼皮逐漸向下垂。
“是呀?!彼p柔開口,怕打擾到她休息。
“誰要耍賴了,我才不會呢,我這個人可是最講信用的了,秋傅七,嘿嘿,放心,放心,我呢喜歡當你的妻子?!彼俸傩α藘陕暎銢]有了聲音。
知道她睡著了,他索性沒再開口,嘴角揚起一道弧線后,緩慢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