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傅七,你干嘛用面紗蒙住我的眼睛???”籬銀看不見面前的人了,突然發(fā)問。
坐在床榻一側(cè)的秋傅七看了一眼手中碗里的鮮血,想起不久前與白蔽之的對話。
“我想問問,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不讓銀兒知道喝的是我的血?”
“你為什么不想讓她知道?”
“她要是知道喝的是我的血,一定會生我氣的,我不想讓她生氣,我只想趕快讓她好起來”。
白蔽之停頓片刻,回答:“有,我?guī)湍恪薄?p> 回過神來的秋傅七,看著面前的籬銀,這才開口回答:“你中了毒,那毒會傷你的眼睛,這幾天,你最好少用眼睛”。
“中毒,我不是只是劍傷么?”她疑惑了起來。
站在一側(cè)的霓萱看了一眼秋傅七手腕上被包扎好的傷口,馬上回應起了籬銀:“夫人,那刺客在劍上抹了毒,所以,還請夫人多忍耐幾天,過幾天就好了”。
她沒馬上回應,只是緩慢點頭。
“那我豈不是這幾天都看不到你了么?”她向秋傅七開口。
“我守著你呢,再說了,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彼R上露出了笑容。
她這才安心下來。
“喝藥吧,我喂你?!彼酥煌膈r血,直接舀了一勺在她嘴邊。
張嘴喝下,她緊蹙眉頭,開口問:“這藥怎么什么味道都沒有???”。
“是么。”他故作不知情,繼續(xù)開口:“這是蔽之開得藥,說是能夠解你的毒,我說呢,怎么聞著什么味道也沒有呢”。
“這藥本就是這樣的,你還是趕快喝了吧。”看著籬銀的白蔽之馬上開口。
“哦。”她回應,繼續(xù)喝了起來。
“還有一碗?!鼻锔灯邤R置手中的碗,又拿起了一側(cè)正冒氣的褐色藥水。
“啊,還有啊?!彼龥]有想到還有一碗。
“是啊,來,我喂你?!鼻锔灯呃^續(xù)喂她。
剛一含在嘴里,一股苦澀的味道瞬間襲來,她心中突然喃喃起來:“這什么藥啊,前一碗什么味道也沒有,后一碗苦得不得了,罷了,罷了,既然我受傷了,還是趕快好起來要緊,免得拖大家后退”。
雖是如此,但她還是忍著喝完了。
見她想要摘下面紗,秋傅七馬上開口:“聽話”。
這兩個字讓她剛抬起的手瞬間乖乖放下,雖然眼前漆黑一片,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害怕,想著有他們在自己身邊,倒也是溫暖至極的。
“侯爺,我先出去了?!币粋?cè)的霓萱小聲開口,見他點頭,便主動離開了房間。
“你躺下吧。”他面向籬銀,又道:“好好休息休息”。
“銀兒,等你好了,想怎么動就怎么動,這幾天你要乖乖喝藥,知道么?”白蔽之關(guān)切道。
“行了,你們說得我好像沒有乖乖吃藥似的,我這不是乖乖喝藥了么?!彼R上開口,又道:“我知道你們關(guān)心我,放心吧,我會好的很快的”。
剛一說完,她就又發(fā)困了。
“這下我是真的要睡了。”她打了一個呵欠,乖乖躺下。
“睡吧,我在這里陪著你?!鼻锔灯呖粗上碌幕h銀,心中喃喃道。
“侯爺,我先出去了?!卑妆沃g目光轉(zhuǎn)向秋傅七。
“嗯,這幾天就辛苦你了?!彼聪虬妆沃?。
“無礙?!卑妆沃唵位貞?,又道:“我應該做的”。
語罷,白蔽之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一轉(zhuǎn)身,就瞧見戰(zhàn)硯走來。
“夫人怎么樣了?”見到白蔽之出來,戰(zhàn)硯開口問著。
“已經(jīng)睡下了?!彼卮?,順便補充了一句:“侯爺在照顧她,暫時也沒有什么癥狀,堅持幾天,她身上的毒自然就散去了”。
“眼下,這里都被搜查了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地方,你武功不高,萬事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睉?zhàn)硯提醒著。
他點頭,開口:“我知道,不過,我總是覺得這兩件事情好像有什么聯(lián)系一樣”。
“說到點子上了,我也正有這樣的感覺。”戰(zhàn)硯馬上開口,又繼續(xù)道:“昨夜我追去時,我發(fā)現(xiàn)那人的武功跟我不相上下,但是他卻沒有要繼續(xù)作戰(zhàn)的計劃,要是正面交戰(zhàn),說不定,我不一定打得過,看起來,他似乎另有計劃”。
“你說這事兒會不會跟籮邀有關(guān)系?”白蔽之猜測著。
“籮邀?”戰(zhàn)硯念了一遍,沒有馬上作答,只是向他開口:“籮邀這個人雖然有野心,但不會用這樣陰毒的手段,至少在行刺和下毒這兩件事上,不會是他做的”。
白蔽之陷入了沉思。
“這樣,我們四處看看,看看會不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白蔽之建議起來。
“好?!睉?zhàn)硯點頭,與他一同轉(zhuǎn)身。
寸城。
鷂櫻面無表情,看著倒在桌前歪七八扭的女子,這些女子穿的花里胡哨的,不僅圍了桌前一圈,就連地面上也都是些喝醉酒的女子。
昨天,那籮大人帶他來體察民情,誰知道包房內(nèi)卻來了這么多花里胡哨的女子,穿著暴露,言語露骨,簡直將他惡心極了。
倒是那籮邀籮大人,借著酒力不勝,直接走了,留下他一人在這里與這些女子周旋,不過,還好,這些年走南闖北,什么場面沒見過,沒過多久,倒是這些女子全被自己給灌醉了,眼下,他突然站起,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想吃我豆腐,沒門?!彼÷曕止?,甩袖向前走去。
剛一走到門口,門就被突然打開了,走進來的正是昨夜溜走的籮邀!
“喲,鷂大人,你這是剛睡醒啊,還是一夜都沒睡???”籮邀開口詢問。
“胡說什么?!彼麄?cè)過臉去,冷冷道:“她們都喝醉了”。
“喝醉了啊。”籮邀側(cè)臉看去,發(fā)現(xiàn)桌面上和地上倒著一大片人,目光再次回到鷂櫻身上的時候,他馬上又開口:“看來,這些姑娘都不是鷂大人喜歡的,鷂大人,你喜歡什么樣的,盡管告訴我”。
“籮大人,我們是來體察民情的,不是來喝花酒的?!彼袂閲烂C。
籮邀一笑,搖了搖頭,馬上開口:“你忙了這么多天,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不用把心思一直都放在那上面,再說了,人都有累的時候,偶爾放松一下,也是正常的,你就當這寸城是你自己家,她們這些女子雖說都是青樓之人,但個個滿腹經(jīng)綸,飽讀圣書,懂的東西可不少,你要是跟她們好好相處,你自然會發(fā)現(xiàn)她們的好”。
“籮大人的玩笑可真好笑,但恕我一節(jié)莽夫,懂得東西少,見識也少,所以,我不需要什么跟她們好好相處相處。”鷂櫻盯向籮邀,又道:“我想籮大人在這寸城可真是如魚得水,這些姑娘倒是個個夸贊于你,甚是欽佩,我本以為籮大人只是在政治上懂得不少,沒想到這男女之間的事情也懂得不少”。
“我就當你這是在夸獎我了?!被j邀一笑,繼續(xù)開口:“不過,鷂大人孑然一身,難道真的沒有打算找個心上人么?”。
“不勞你費心了?!彼淅溟_口。
“看來,我這是幫了倒忙啊。”籮邀突然感嘆起來,繼續(xù)解釋:“我原本以為鷂大人是個惜花之人,卻不曾想,鷂大人不解風情,倒是把我的一番苦心給浪費了,不過,沒關(guān)系,改日,我再準備鷂大人喜歡的東西”。
“不必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柄_櫻馬上拒絕。
“鷂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他停頓一下,繼續(xù)開口:“怎么說你我都是這寸城的管理者,這寸城的大小事務我們都是要了解的,我都沒有說什么,你就這般拒絕,你難道就這么不想要了解寸城了么?”。
這明明就不是一件事情!
鷂櫻盯著他,立即開口:“籮大人看來是心情好極了啊,是嫌棄耍我耍得還不夠多么?”。
“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在害你似的?!被j邀搖了搖頭。
“我只了解正面的事情,像這種事情我不想了解?!柄_櫻開口,看了一眼那些醉倒當中的女子。
籮邀將視線挪去,故作恍然大悟起來:“你早說嘛,要說這正面的事情啊,有是有,只不過”。
見對方停頓,鷂櫻馬上開口:“不過什么?”。
“不過,這寸城被洳皇統(tǒng)治得時間長了些,有些東西還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解決的,你說的正面的東西也不是沒有,就是少得有點可憐”。
“無妨,我們慢慢來?!柄_櫻平淡道。
“都說這戰(zhàn)硯將軍正直過人,看來鷂大人跟在將軍身邊,也受了將軍的影響,籮某佩服佩服啊?!被j邀笑道,將拱起的雙手放下之后,又道:“既然你要慢慢來,那不如我們?nèi)デ鄻窃趺礃樱俊薄?p> “你?!彼芍j邀,一時無語。
“不是你說得要慢慢來,我們這就去整治整治啊,鷂大人該不會是想多了吧?”籮邀反問。
“沒有?!柄_櫻冷冷道,知道這人是故意氣自己的。
“方才我已經(jīng)退房了,那既然鷂大人不介意,如此,我們就離開這酒樓,去青樓看看。”籮邀平淡開口。
“去就去,誰怕誰啊?!柄_櫻暗自在心中喃喃起來,瞪著眼前的籮邀,一個甩袖,走出房門口。
側(cè)臉看向鷂櫻甩袖離去的方向,籮邀只是一笑,馬上喃喃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