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岔路口的秋傅七在草地里撿起籬銀的另一只耳環(huán),原本陰沉的臉更加陰沉下來。
見那銀色耳墜,樂姚目光一亮,瞬間脫口:“看來這是籬姑娘給的線索,她這是在告訴我們方向,這條小路應(yīng)該就是他們離去的方向沒錯了”。
“沒錯,她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睉?zhàn)硯也瞬間點頭。
“走!”秋傅七立即握緊手中的耳墜,目光向前凜利的盯去。
······
籬銀被捆綁在石墻上,動彈不得,掃了掃身上的繩索以后,目光挪向坐在石上的白蔽之,此人如今倒是一臉平靜,沒有半絲動容,看來綁住她,他可沒有一絲愧疚。
她惡狠狠的咬了一下下唇,不滿的瞪著那白蔽之。
“別想著逃跑了,你看你什么辦法都想了,也沒什么用?!卑妆沃聪蛄艘荒樑瓪獾娜?,漫不經(jīng)心脫口。
臉上的怒氣并未消失,籬銀繼續(xù)瞪著他,脫口:“好你個白蔽之,你快把我給放了,不然我”
“不然你想怎樣?”還未等籬銀說完,白蔽之馬上站起,倒是她此時停了口,沒再說下去,見狀,白蔽之向前一步,繼續(xù)開口:“方才還哥哥前哥哥后,說什么我是最重要的,比那秋傅七還要重要,現(xiàn)在一轉(zhuǎn)眼就變了臉,看起來,還想罵我,銀兒啊銀兒,你可真是傷我心”。
籬銀揚起下顎,回了他一句:“我才傷心呢,你快放開我”。
被這突然的命令聲稍作驚訝了一下,白蔽之驚覺她變臉變得如此快,不忍感嘆了一句:“你倒是變了不少,不過,你還是我喜歡的那個樣子”。
“我又不知道我之前是什么樣子,懶得要你喜歡。”籬銀嘀咕了一句,提高音調(diào):“白蔽之你快放開我,你到底有完沒完,我真的要回鄧定城,況且,我好心好意跟你說了那么多,你為什么一句都聽不進去呢?”。
雖然被困住的人一臉憤怒無奈,但白蔽之眼里卻是柔和的。
“早就告訴你了,我不想你有危險,你還在掙扎什么?!卑妆沃痪?。
“我看你才是危險。”籬銀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這話白蔽之一聽不樂意了,走到她面前,用手敲打了她一下腦門,放下后,不急不緩的解釋起來:“我要是有危險你早就死幾百回了,好好說話,不要亂講,我聽了不高興,我不高興的話,那你就會被綁得時間長一點兒,你要是哄我高興了,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不綁著你了”。
“你”一聽要被一直捆綁著,籬銀瞬間又是一陣無語。
“我對你好吧?”白蔽之露出微笑,稍許得意了一下。
“你就放過我吧,行么?我求求你了?!被h銀實在是無奈了,垂著腦袋,開始乞求,起來。
“不行。”白蔽之見她這模樣著實可愛,得意又增添了幾分。
“白蔽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無聊啊,你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就算是你把我?guī)グ壮橇耍乙矔朕k法回到鄧定城的,你攔我一次,我走一次,這樣你不僅累不說,還很浪費你的時間?!被h銀匆匆脫口。
“沒關(guān)系,反正我有的是時間,何況我最不缺得就是時間了。”白蔽之淡然回應(yīng),轉(zhuǎn)過身去,重新回到石床上坐著,視線回到籬銀身上,繼續(xù)開口:“你啊,就別說這么多話了,折騰了這么久,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這一路上,不夠你折騰的”。
她簡短嘆了一口氣,又瞪著平淡的白蔽之,發(fā)現(xiàn)他又躺下了,連忙張口:“喂,你又要睡覺?。俊?。
剛躺下的白蔽之抬起腦袋,用右手撐住太陽穴,回答了站著的籬銀:“是呀,不然呢,方才本就沒有睡好,眼下,我可是要好好睡上一覺,你可別打擾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那你睡著了,我怎么辦???”籬銀眉心一緊。
“你也閉上眼睛睡唄,還能怎么樣。”白蔽之賞了她一句。
“我被這樣綁著,怎么能睡好啊?!彼龥_他嚷了一句,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索,又道:“你這風涼話說得可真是厲害,有本事你也被綁著睡覺”。
白蔽之一笑,嘲諷了她一下:“誰讓銀兒這么不聽話的,這對待不聽話的人,我可是有千萬種方法讓她聽話的,這次是將你綁著,沒準下次就不讓你開口說話了,你變成了啞巴,那還真的沒人打擾我了”。
一聽要變成啞巴,籬銀收起嘴唇。
一看將她給嚇住了,白蔽之一笑,只道:“好了,嚇唬你的,你要是真不能說話了,誰陪我解悶?zāi)亍薄?p> 閉住的嘴巴這才放松。
手放下,白蔽之平躺在石床上,目光只在自己頭頂?shù)恼戏健?p> 籬銀觀察著他,發(fā)現(xiàn)他安靜了下來,心中疑道:“他真不說話了,真想休息了?”
“白蔽之,你真不說話了?”她重新問了一遍。
腦袋向著籬銀的方向挪了挪,淺笑后,淡淡詢問:“怎么,想我了?”。
“我就看你好像在想事情,問你一下罷了?!被h銀回應(yīng),繼續(xù)道:“你這人也真是的,自己睡得好,不管別人死活”。
“怎么,你想跟我睡在一起???”白蔽之又笑了一下。
“你這個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油嘴滑舌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籬銀裳了他一句,卻沒曾想,他一個快速起身,瞬間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你想起來了么?”白蔽之有些激動。
她蹙一下眉頭,心中喃喃道:“對哦,我怎么會說這么奇怪的話?”。
看著如此激動的白蔽之,籬銀并未回話。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記起我來的?!毙老伯斨械陌妆沃劭敉蝗粷駶櫰饋?,但轉(zhuǎn)瞬又變得憂愁起來,側(cè)過身去,他淡淡一句:“可你想起來了,也知道了我以前騙你的事情,你還是怪我的吧?”。
“其實,我什么也沒有記起來。”見他那樣,籬銀倒也不忍心再繼續(xù)騙他了。
“沒想起來?”白蔽之轉(zhuǎn)身看向她,皺起眉頭來。
她沖他點點頭,見他面容突然變得復(fù)雜起來,這才安慰他:“其實,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你騙我一次,我也騙了你一次,這樣,我們算是已經(jīng)扯平了”。
“扯平了?”白蔽之重復(fù)了一遍。
“是啊,自然是扯平了,不然你還想我繼續(xù)怪你???”她笑著回答了他。
白蔽之搖了搖頭,立即脫口:“沒,沒有,我自然是不想你怪我的”。
“那不就得了。”她爽快回應(yīng),見他垂首,馬上又道:“不過,你要是解開我的話,那我就更不會怪你了,這樣,我們才算真的扯平了”。
聽到這句話,白蔽之抬頭看向她,知道她還在想辦法逃跑。
“我不會讓你走的,別再有這樣的念想了,你知道這不可能,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卑妆沃f得決絕。
“早知道方才我就該又騙你一次?!彼谛闹邪脨榔饋?,盯著他決絕的面容,繼續(xù)向他開口:“我餓了,我要吃的”。
白蔽之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這事兒是真是假。
“你沒聽見我說話么,我餓了,你要餓死我么?”籬銀見他沒回應(yīng),馬上著急的重復(fù)了一遍,見他好像不相信,匆匆又道:“我是真的餓了”。
“真的?”白蔽之還是不相信,問了一遍。
“肚子餓這種小事兒我會騙你么,再說我又沒讓你給我松綁?!被h銀向他解釋,見他還是無動于衷,便又繼續(xù)脫口:“好吧好吧,你不肯相信我,就讓我餓死在這里吧,反正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也不會相信,無所謂了”。
白蔽之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包用油脂裹著的東西,一打開,籬銀發(fā)現(xiàn)是一包蜜餞,頓時驚訝的看了一眼白蔽之。
“你怎么還隨身帶這種東西?”她張口問了起來。
“動物的血和人血畢竟是不一樣的,所以有的時候,這個是為了防止我惡心的?!卑妆沃忉屍饋?,拿起了一塊兒,就放入了她的嘴里,剛一塞進去,就又開口:“這包都是你的,不著急,慢慢吃”。
“該死,我還以為他會出去找東西吃呢,合著身上就有吃食?!彼谛闹邢氲溃炖镆恢睕]有停下了來過,不免又繼續(xù)想起來:“看來,要跟這個人耗上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侯爺他們怎么樣了”。
白蔽之放在空中的手突然一僵。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對么?”吃得正高興的籬銀見此,脫口疑惑起來。
“有人來了!”白蔽之心中一念,目光瞬間變得陰沉下來,手里的蜜餞也擱置回了油包。
“你怎么不說話?。俊被h銀見他變臉,蹙起眉來,馬上又道:“我還餓,你再給我吃點兒”。
“他終于還是來了!”白蔽之冷著臉,冷冷脫口,雙眼一下宛如一潭死水。
“誰,是誰來了?”籬銀加緊詢問,見他沒應(yīng),目光四處探探,又道:“你快說話啊,到底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