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傅七一行人見過皇上以后,本是打算回府,可皇上聽說了籬銀之事,偏偏要把籬銀帶進宮中醫(yī)治,宮中太醫(yī)醫(yī)術(shù)精湛,說不定會有醫(yī)治籬銀的方法,秋傅七索性就陪著籬銀一同留在了宮中。
戰(zhàn)硯因拿下寸城有功,被賞賜黃金萬兩,當(dāng)眾賜婚之時,卻被戰(zhàn)硯婉言拒絕,所用之理由皆是一心為國,若日后有了心儀之人再請皇上賜婚,雖大臣責(zé)怪戰(zhàn)硯不識抬舉,但好在皇上并未怪罪,這事兒也就暫且擱置下了。
那樂姚以官女子的身份留在了宮中,無人提及她舒城公主的身份。
鄧定城,太偲宮。
“大哥,你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秋羽站在一側(cè),視線從床榻上的籬銀轉(zhuǎn)向了站在一側(cè)的秋傅七。
秋傅七并未馬上回答秋羽的問題,只是一臉欣慰開口:“進宮做事了,你變得沉穩(wěn)不少嘛”。
“不過是個小小的御弒令,沒什么好炫耀的?!鼻镉鹨荒樒届o,視線又挪向了床榻上的人,只道:“倒是你們,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嫂子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秋羽本來也就不喜歡這個籬銀,不過左右是看秋傅七魂不守舍的樣子,這才詢問起來。
“她被人傷成這個樣子的?!鼻锔灯咧皇堑貞?yīng)。
說了等于沒說,秋羽也沒繼續(xù)追問下去,而是把話題拉向了戰(zhàn)硯,道:“今日皇上是不是給我和戰(zhàn)硯賜婚了?”。
提起這件事情,秋傅七也不想傷害秋羽,坦然起來:“這鄧定城好男兒多得是,其實你不必非他不可”。
這么一聽去,秋羽便知道結(jié)果了,一臉不可置信道:“他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拒絕皇上的賜婚”。
秋傅七嘆了一口氣,解釋起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以前他就沒喜歡過你,拿你也不過當(dāng)做朋友罷了,現(xiàn)在突然賜婚,他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不過,好在我當(dāng)時替他求情,要不然,皇上定然會處罰他”。
秋羽不樂意起來,想起了籬銀去寸城的目的,脫口:“你這夫人還不是一樣喜歡上別人了,怎么沒見你放手,還這般死心塌地?”。
“你都聽說了?”秋傅七反問,還以為她知道了當(dāng)初籬銀去寸城是為了戰(zhàn)硯。
“早就知道了。”秋羽脫口。
“你也別瞎想,以前銀兒對戰(zhàn)硯也不過是英雄崇拜,后來,銀兒才明白愛的人是我。”秋傅七解釋道。
秋羽突然驚訝起來,原先只是以為籬銀是喜歡上戰(zhàn)硯手下的人,沒有想到原來去寸城竟然是為了戰(zhàn)硯!
“天吶,哥,你可是胸襟寬廣,這嫂子大老遠的去追你朋友,你也不休了她,我服了你了?!鼻镉鹋宸饋?,還未等對方開口,繼續(xù)道:“不過,我可不準她對戰(zhàn)硯有意思,那戰(zhàn)硯呢,拒絕賜婚可是為了嫂子?”。
“你想哪兒去了,不管是為了誰,他都不會答應(yīng)這賜婚的,他這人本就不喜歡被強迫的感覺,不過朝堂之上,他說是一心放在國事上,我自然也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原因,你要是真想知道,你去將軍府問問不就行了么?!鼻锔灯哒Z重心長,坐在床榻一側(cè),面向站著的秋羽,輕柔起來:“好了,你別打擾我了”。
一個吐舌,秋羽開口:“太醫(yī)都已經(jīng)看過了,你藥也喂過了,人家說了要好好觀察,有宮女伺候就行了,你何必這么守著”。
“不行,我要日日陪在她的身側(cè)!”秋傅七面向了任在昏迷當(dāng)中的人。
“著了魔了?!鼻镉鹦÷暵裨梗酉铝颂岣咭粽{(diào):“娘親那邊,你去問安了么?”。
秋傅七搖了搖頭。
“好吧,反正當(dāng)時對外說得是你們?nèi)ビ紊酵嫠??!鼻镉疣艘痪洹?p> “你怎么還不走?”秋傅七看了一眼秋羽。
“大哥,你們這一次可真是收獲不少?!鼻镉疣艘痪?,又道:“江海城葉府的事情,還有那個來歷不明的樂姚,眼下嫂子又傷的這么重,你們是不是還有什么大事啊?”。
“別胡說?!鼻锔灯呃淅湟痪洹?p> “皇上招你們回宮,我看也沒說什么大事啊?!鼻镉饟u了搖頭,疑惑起來。
“之前轅英一行人已經(jīng)先回來了,再怎么說我們也是要回鄧定城的,不可能一直待在外面。”秋傅七脫口,又繼續(xù)道:“對了,轅英最近怎么樣?”。
“他可是戰(zhàn)硯的手下,你問他干嘛?”秋羽蹙眉。
“你回答就是了。”秋傅七脫口。
“也沒干嘛,鷂櫻人又在寸城,他現(xiàn)在索性就跟著戰(zhàn)硯做事了,他又不回自己家,總是在將軍府上待著,我去看過他,他死活就是不回去,這不,戰(zhàn)硯一回去,他肯定閑不住要東忙西忙了?!鼻镉痖_口。
“看來,還是沒放下。”秋傅七在心中喃喃,想起了之前在軍營發(fā)生的事情。
“你閑暇之余,可去看看他?!鼻锔灯咭笃饋?。
“誒,先說好,看看是可以,但是吧我知道他對我有意思,這也不能經(jīng)常讓我去看啊,不然他會會錯意的?!鼻镉鸬?,想起了紫玉,馬上開口詢問:“對了,這紫玉呢,我記得她偷偷出去了,弄得鷂櫻府上好多人都在找紫玉呢,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那轅英一回來,我問了他好幾遍,他一句話都不肯說,像啞巴了一樣”。
秋傅七嘆了一口氣,開口:“死了!”。
“啊?!鼻镉痼@訝了起來,立馬追問:“怎么死的?”。
“她是洳皇的細作?!鼻锔灯吆喍探忉?。
“什么?!鼻镉鹪俣润@訝起來,不可思議開口:“她可是轅英的表妹啊,怎么會是細作呢,你們不會弄錯了吧”。
“你別在問了,這件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秋傅七脫口,倒是提醒著她:“所以我說讓你空閑時去看看轅英,他心里這道坎還未曾過去,我想你安慰他,說不定會好很多”。
“好吧,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鼻镉鹈銖婞c頭,視線這才轉(zhuǎn)向床榻上一動未動的女子,不禁在心中喃喃起來:“你說你,好好的出去一趟,回來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原來一開始還在打我戰(zhàn)硯的主意,不行,我得去問問戰(zhàn)硯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先去忙了。”秋羽打算離開,見秋傅七點頭之后,轉(zhuǎn)身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么,馬上回頭問:“哦,對了,這件事要告訴她爺爺么?”。
見秋傅七搖頭,那秋羽瞬間明白,這才離開了這太偲宮。
秋傅七回過頭去,凝視著一臉平靜的籬銀。
關(guān)于她的身世,這世上沒幾個人知道,眼下住在這皇宮,還希望不會出什么事情才好。
沒有想到剛一陷入沉思,耳側(cè)便傳來宮女的聲音。
“侯爺,皇上來了”。
秋傅七馬上起身,剛一起身,便瞧見遠處走來的一名身著黃袍的少年,他面帶微笑,姿態(tài)閑雅,一雙眼睛深如寒潭,兩彎眉漆黑如墨,而舉手投足都露出一股皇家的貴族氣息。
笑盈盈的走來時,卻見秋傅七要行禮,便馬上開口:“候也不必行禮了”。
雙手順便扶起秋傅七的雙臂,引著秋傅七站起身來。
“皇上,你怎么來了?”秋傅七語氣明顯變得尊敬起來。
“朕來看看是哪位佳人引得侯爺如此垂愛,偏偏讓侯爺這個大忙人守在身側(cè)?!被噬闲χ{(diào)侃了一句,看向了床榻上的人,不免滿意點頭,向那秋傅七開口:“乖巧動人,倒是配得上你”。
“皇上過獎了?!鼻锔灯咧t虛起來。
皇帝雙手一背,放在了背后,露出了少年老成的姿態(tài),開口:“本來之前著急讓你回來是因為知道你去了寸城,本是想要好好懲罰你一番,不過后來江海城的事情你辦得不錯,所以,朕也就不處罰你了”。
“多謝皇上寬恕?!鼻锔灯唛_口。
“誒,可沒完啊?!被实凵斐隽耸?,阻止他再次行禮,又道:“這樂姚一時朕也未曾告訴過你們,不過我想,她原是舒城公主,你們也都知道了,侯爺看著我長大,不會怪朕瞞了你吧?”。
“皇上自有打算,臣不敢妄言?!鼻锔灯咴俅伍_口。
舒展一口氣,秋傅七也不知道對方是真是假。
“對了,太醫(yī)開了藥,她可有好些?”皇帝將視線轉(zhuǎn)向籬銀。
“回皇上,太醫(yī)說需要觀察一段時間?!鼻锔灯咛拐\相告。
皇帝點頭,抬手拍了拍秋傅七的肩膀,安慰道:“這人啊,有的時候是命,你且放寬心,要是真的救不回來,你也別棄了自己,左右不過一名女子,你可是侯爺,日后朕給你再找一個這種的”。
“皇上抬愛,做臣子的感激不盡,不過,微臣只喜歡她?!鼻锔灯吲氯蘸髸n婚,索性斷了皇帝的這種念想。
皇帝也沒生氣,反而嘆了口氣,突然感嘆了一句:“你呀,真是跟戰(zhàn)硯相處久了,你們倆的脾性也越發(fā)的相像了,一個兩個的都學(xué)會跟朕頂嘴了,行,不要朕也不會怪你,不過,這女子什么身份,值得你這般?”。
提起籬銀的身份,秋傅七鎮(zhèn)定回應(yīng):“皇上不過是民間普通女子,微臣起初覺得她有趣,這才娶了她”。
“朕可聽說這女子不得了啊,先是喪服成親,后又為了戰(zhàn)硯跑去寸城。”見到秋傅七驚訝的目光,皇帝馬上又開口:“這點兒事兒就想要瞞住朕啊,你也太小看朕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