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內(nèi)心在混亂當(dāng)中,秋傅七大抵是有了猜測。
要說皇上這么容易讓慕華出來,到底是有原因的,如果說,皇上真的要害慕華,根本不用這樣做,想來,也不過是想要為了慕華而驗證什么罷了,但因為來的人是籮邀,他有些不確定,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慕華絕對不會有事!
“我要讓戰(zhàn)硯和霓萱好好活著?!鼻锔灯咴僖淮握f明了自己的選擇。
他覺得,他不是不想要選擇慕華,只是今日如果是換做是別人加害慕華,他一定會同她一起,甚至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讓她好好活著,但今日情況不同。
聽到這話,那戰(zhàn)硯和霓萱同時一驚,不是不肯相信,只是沒有想到。
籮邀卻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心里早就知道秋傅七會這么選擇了,要說這么拙劣的試煉秋傅七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但恰恰是因為微政知道他秋傅七看得出來,所以才選擇用這種方法。
看來,比起秋傅七,微政還是更加明白女人的。
“我不怕死,可慕華怎么辦,你難道要放棄她了么?”戰(zhàn)硯臉上帶著怒氣,甚至主動用脖頸去靠近那鋒利的劍。
葒惜見狀,馬上收回了劍,正好讓戰(zhàn)硯撲了個空。
“既然侯爺都已經(jīng)選擇了,那你們也沒有必要要死了。”葒惜淡淡一句。
黑暗屋子里的慕華,面無表情,雙目已經(jīng)由之前的明亮變成了死灰,藏在袖子里的手終于松開了拳頭,被指甲掐入血肉里的傷口,慢慢淌出了鮮血,順著手掌從指間滴到了地上,不知道為什么,她反而還松了一口氣,即便她很難過。
白蔽之聞到了鮮血的味道,喉嚨一動,但緊跟跑到了她的身側(cè),抬起她的手,一下子就看到了傷口。
“別傷害自己。”白蔽之忍著想要喝她鮮血的沖動,小聲說了一句,然后撕開自己的衣角替她包扎起來。
她哪里還聽得到,腦海全是方才秋傅七的話。
其實,她心里并不真正的怪他,只不過,她很明白,此刻,自己是極度失落的。
這一路走來,他從來都是這樣,保護(hù)她,她去哪兒,他就去哪兒,在他人眼里,大概會覺得她不識好歹了一些,可總是這樣,他總是在替她做選擇,成親的時候是這樣,她真正身份的事實他也是這樣,休書也是這樣,導(dǎo)致后來她也學(xué)了他一回,在鷂櫻的這件事情上,她也先做了決定。
她愛他的,但不想無病呻吟,可是理解并不能緩沖她此刻內(nèi)心的失落,是怎么樣的呢,大概,誰都希望在這個世上有那么一個人,無論對錯,無論悲喜,只論我緊緊站在你的身邊,與你相連,與你擔(dān)起世間滄桑,卻無關(guān)他人。
雙手已經(jīng)被白蔽之包好,她只是抬手看了一眼手掌的黑色布料,目光有些呆滯。
身后的初升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慕華,小聲問道:“慕姑娘,要不要去皇宮?”。
白蔽之凜利的看了一眼那初升,初升知道不是此人的對手,便不再作聲。
“皇宮?”她小聲呢喃了一句,是啊,這場賭約,本來就說好了的,要是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是要去皇宮的,一輩子呆在微政的身側(cè),永遠(yuǎn)不離開微政。
初升見到慕華沒有回話,又見到白蔽之現(xiàn)在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心里只是覺得奇怪,都下藥這么久了,這個白蔽之怎么還沒有反應(yīng)?
方才這個白蔽之的目光基本一直停留在慕華的身上,所以,初升才偷偷將藥粉暴露在空氣當(dāng)中,先前初升和自己的手下已經(jīng)服了解藥,而慕華,初升早就將解藥擱置到了她的茶水里。
皇上命令過,要是遇見了當(dāng)初那個在慕華身側(cè)的神秘人,一定要想盡辦法帶去皇宮。
在白蔽之轉(zhuǎn)身向前走了幾步,想要為她倒一杯茶水的時候,卻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不對勁起來,不過一瞬間在昏迷的時刻,一下間就被黑衣人給不動聲色的扛起。
慕華并沒有發(fā)現(xiàn)白蔽之的異常,那初升只是使了一個眼神,那黑衣人便扛起白蔽之,一下間從窗邊消失得無影無蹤。
目光還停留在手掌心的慕華,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沒有想到,她和秋傅七的緣分,竟然是他們自己親手掐斷的······罷了,也怨不了誰。
她上前一步,伸出雙手,一下間打開了大門,光明驟然襲來,讓原本黑漆漆的屋子瞬間明亮了起來,伴隨開門的聲音,站在屋外的人目光從匆匆襲來,看見了慕華和慕華身后的一些已經(jīng)露出了面容的黑衣人。
在見到她完好無損的瞬間,秋傅七和戰(zhàn)硯同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二人同時迎上前。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沒事,跟我回家吧,剩下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了”。
一句是秋傅七說的,一句是戰(zhàn)硯說的,在他們雙手要觸碰到她的胳膊時,她下意識的用雙手抵抗了他們的觸碰。
她不是故意的,她知道他們是出于關(guān)心,但現(xiàn)在她心里有些復(fù)雜甚至還很難過,她不想面對這兩個人的突然關(guān)心,更加突然感到一種嘲諷,明明只要秋傅七選擇了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了,她也不至于要到宮里待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