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大巫師?”陳牧試探著詢問了一句,迷霧外那人沒有回應,包裹著陳牧的迷霧倒是逐漸散去,露出了外面的月光和腳下的棧橋。
這時候陳牧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的擔心絕非多余,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jīng)跑歪了,如果沒有即使停下腳步,最終偏到海里去也不是沒可能。
“你說你,跑什么呢,浪費我一個云氣符?!眲偛拍莻€聲音再度響起,沒了迷霧附帶的特效,陳牧這才聽出來,說話的是一個女人,完全不符合他想象的巫師形象。
而且大巫師怎么用的是符?陳牧印象里這都是道士們使用的東西,說好的巫師,怎么變成道士了?或者該叫道姑?
“喂,你想什么呢?”陳牧腦子里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巫師”站在他身后說道:“你不是說要考慮考慮嗎?怎么自己直接過來了?”
“嗯,我是考慮了來著,考慮完了這不就過來了嗎?”陳牧訕訕的不知道該說什么,被人抓了個現(xiàn)行總歸是令人尷尬的。
“你是不是擔心我會害你,所以自己過來看看情況?”“大巫師”看起來已經(jīng)看穿了陳牧的想法,說話間也不惱怒,而是繼續(xù)說道:“你很小心,這沒問題,可是你來得這么快,還什么準備都沒有,不還是暴露了自己嗎?年輕人,真是沒經(jīng)驗啊。”
“是是是,您說的對,我還是太年輕。”陳牧尷尬地應和著,從聲音來判斷,“大巫師”的年齡不會太大,但是考慮到對方是個超凡者,也說不準,也許人家保養(yǎng)有術不顯老呢?
“行了,不嚇你了,你剛才看到什么了,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大巫師”的手在陳牧的肩膀上拍了拍,讓他轉過身來,自己則繼續(xù)說道:“從你剛才施展的能力來看,和月亮有關……難道你是個……美少女戰(zhàn)士?”
“咳咳,才不是美少女戰(zhàn)士啊。”陳牧腦子里蹦出來一個喊著代表月亮消滅你的金發(fā)雙馬尾的形象,然而那個人卻頂著自己的臉,讓他心底一陣惡寒。
“只是一點和月亮相關的能力而已?!标惸琳f著轉過身來,看清“大巫師”真容的一瞬間猶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巫師”身高比陳牧略低一些,長發(fā)隨意扎在腦后,身上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運動裝,此刻正面朝這棧橋盡頭的方向張望著。
雖然看不見對方的正臉,但是陳牧心中就是有種直覺,眼前的“大巫師”不會比自己年長多少,沒準還比自己年輕呢。
“你的能力不重要,我問你,你剛才到底看見什么了?我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到什么東西啊。”“大巫師”轉過身來,露出一張俊美卻帶有幾分無法忽視的冷峻氣質(zhì)的面龐,要不是陳牧能看到對方胸口隱藏在運動服下的起伏,都要以為這是個男人了。
“其實,我也不是看到了什么,是聽到了很古怪的歌聲,心里害怕,就想離開這里?!标惸梁芸鞆恼痼@之中恢復了過來,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之前陳牧腦補了很多種關于群里幾個人的形象,但是無論哪一種都沒能對應上眼前的“大巫師”,這才是陳牧震驚的根源,至于對方的面容,陳牧得承認很好看,卻也不至于讓他失態(tài)。
“你聽到的?”“大巫師”皺了皺眉,她相信陳牧肯定是察覺到了什么,但是她自己卻毫無所覺,不然也不至于為了這么個事折騰了這么長時間了。
“嗯,我聽到了一首歌。”陳牧詳細地描述了自己剛才在棧橋盡頭聽到的模糊樂曲,也將自己聽到之后產(chǎn)生的感覺也說了出來。
“你能感覺得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嗎?”“大巫師”聽完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在這附近調(diào)查了兩天了,最后只鎖定了一個大概范圍?!?p> “我也只能感覺到一個大概方向。”陳牧說著,指了指遠處的那座小島,島上一片漆黑,隔著數(shù)千米的海面,也聽不到島上的聲音,至于剛才那隱隱約約的樂曲聲,早就停下了。
“那座島啊……”“大巫師”低著頭沉思了一下,旋即看向陳牧,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新人,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島上看看?”
“現(xiàn)在?”陳牧內(nèi)心是抗拒的,剛才聽到歌聲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危險,讓他主動接近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只是“大巫師”的實力也不容小覷,隨隨便便就困住陳牧的手段也讓他有點畏懼。
再加上積分獎勵的吸引力,陳牧一時間還真的有些猶豫不決。
“嘖,新人,你是不是害怕了?”“大巫師”看似年輕,說起話來卻有些老氣橫秋,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老成,“放心吧,由我罩著你呢,不會有危險的?!?p> “這……好吧,”陳牧想了想,相比起那不知道到底是強是弱的歌者,“大巫師”也許真的更強一些?主要是對方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陳牧也不想太丟面子,于是便答應了下來。
“我們現(xiàn)在過去?”
“大巫師”上下打量了陳牧一遍,“你會水上行走的法術或者飛行的法術?”
陳牧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會?!?p> “那怎么過去?”“大巫師”白了陳牧一眼,轉身走向自己剛才棲身的那張船,邊走邊對陳牧說道:“老老實實等明天的渡船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精蓄銳,要不是你過來攪合,我早該睡著了。”
陳牧本想去找個旅店住宿的,卻被“大巫師”硬拉著留了下來,無奈之下只能找了艘船勉強睡了一晚,在搖搖晃晃水汽極重的小船上睡一晚絕不是什么好體驗,幸好只是一個晚上。
第二天趕在天亮之前,陳牧便被“大巫師”叫醒,兩人都是隨便找了艘船過夜,真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不太好解釋,只能趕在船主到來之前先離開。
漁民們出海的時間可比陳牧平時起床的時間早多了,打著哈欠的陳牧被大巫師強行拽到了附近的早餐攤上,胡亂對付了兩口之后,二人重新回到了棧橋上。
此時出海打魚的漁船大多已經(jīng)離開,原本還顯得有些擁擠的棧橋變得空蕩蕩的,盡頭則停著一艘渡船。
陳牧他們兩人買了兩張船票便登船準備出海,然而一直等到中午才算是等到渡船出發(fā)。
等待的半天時間,陳牧知道了大巫師的名字,顏霖,至于是真名還是假名,陳牧也沒辦法查證,就當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