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一晚上沒睡好顯得有些萎靡的陳牧,同樣是晚睡早起的顏霖卻顯得有活力的多,一上午陳牧只顧著打盹的時候,顏霖卻已經和渡船的駕駛員和售票員打聽了很多消息。
據她自己所說,這是基本功,至于干什么的基本功,陳牧猜不出來。
等顏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臉色卻有些難看,即使陳牧此刻依舊困倦,也難免要關心一句,主要是擔心這姑娘心情不好會不會影響到自己。
“我已經調查了兩天了?!?p> “嗯嗯,你之前說過了。”陳牧半迷糊半清醒地回應道。
顏霖瞥了陳牧一眼,猶自有些氣惱地說道:“這座島這么大的異常,我居然一點都沒發(fā)現?!?p> 剛才顏霖從經常往來泉窠島——就是他們的目標——的售票員和駕駛員那里打聽到,這座島從大概一個月前開始就有點不正常了。
島上的人原本也是靠出海捕魚為生的漁民,然而最近一個月卻幾乎不再出海,除了每天都會有一部分人來岸上采購生活必需品之外,幾乎就完全斷絕了與外界的往來了。
聽著顏霖的描述,陳牧倒是想起來過去三個來月的自己,那段時間他也差不多算是與世隔絕了,但是自己是因為精神狀態(tài)不對,島上的人呢?他們集體失眠了?這沒道理啊。
更奇怪的是,顏霖之前在這附近調查了兩天,居然一點相關信息都沒得到,要不是船上兩位工作人員說起,她對那座泉窠島的了解幾乎等于是零。
按理來說,島上的居民就算因為種種原因不愿意接觸外界,他們總該有些親戚住在岸上,以現在如此發(fā)達的通訊技術,島上真有什么異常早就應該在附近傳開了才對。
“越是這樣越說明島上有異常不是嗎?”經過一上午的相處,陳牧對顏霖的態(tài)度已經算是正常了不少,不像昨晚,那完全將對方當成需要敬而遠之的怪物了。
“話是這么說,可是……”顏霖氣鼓鼓地坐在船艙內的椅子上,一副有些挫敗的表情:“我好好的年假啊,全浪費在這件事上了,偏偏花了時間還沒找到有用的線索?!?p> 之前顏霖就和陳牧說了,她在附近兩天時間,雖然觀察到了所謂的異常天象,卻對陳牧所說的奇特歌聲毫無所覺,要不然也不至于會忽略掉近在眼前的小島。
“你都沒找到線索,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陳牧看向顏霖,低聲詢問道,他想從這位前輩那里多了解些對方的經驗之類。
這次陳牧運氣好找到了線索,下次遇到類似的事情則未必有這樣的好運氣了,還是多多學習才是正經事。
“其實,我是打算租一艘船出海去看看?!鳖伭匾贿呌^察著后續(xù)登上渡船的人,一邊和陳牧解釋道:“我找了兩天,才鎖定了這附近的海域就是異常的中心位置,所以打算出海去看看情況,要是有個什么妖怪之類的玩意,直接解決了就行了。”
聽著顏霖說的輕描淡寫,陳牧心里一動,問道:“真有妖怪?。俊?p> 顏霖瞥了陳牧一眼:“妖怪確實有,不過你要是問妲己啊狐貍精啊之類的妖怪是不是真的,我只能說,沒有。”
“我不是這意思,”陳牧心說妲己不就是狐貍精嗎?他現在對自己之前從未了解過的超凡世界非常有興趣,話題說到這了,就想讓對方多說一些,至于有沒有會報恩會勾引人的狐貍精,陳牧也不是……好吧,其實是有點興趣的。
然而顏霖給出的解釋卻讓陳牧大失所望,所謂的妖怪,不過是她隨口說的,非要說的話,可以用來指超乎尋常的野獸或者具有獨立意識的生物。
“除了和傳說里的妖怪很像的玩意之外,還有些更加稀奇古怪的東西,我現在也不好給你舉例子,不過你只要知道你在課本上看不到的那些東西都被統(tǒng)稱為異常事項就行了?!鳖伭睾盟菩睦镉惺裁搭櫦?,沒有對陳牧解釋太多。
“哦,那,我們也算異常事項?”陳牧小聲問道。
“當然算?!鳖伭乩硭斎坏鼗卮鹆艘痪洌半y道你覺得自己還是個普通人嗎?正常人會瞬間移動嗎?”
“……”
陳牧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目光一轉,落在了已經坐滿了小半個船艙的乘客身上,以他自幼在海邊長大的經驗來看,這些人應該都是經常出海的人,臉上滿是海風和海水共同作用留下的痕跡。
考慮到這艘船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陳牧猜測這些人大概就是之前所說的泉窠島居民了,正想提醒顏霖一句,卻發(fā)現她已經離開了座位,去和人家套話去了。
因為對泉窠島上發(fā)生的事情產生了興趣,陳牧也將注意力放在了顏霖那邊,想要聽聽她都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然而顏霖在人堆里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看,看到陳牧問詢的目光,搖了搖頭,坐回座位上之后,才低聲和陳牧說道:“我懷疑這些人腦子都有點問題。”
顏霖與人溝通交流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剛才差點就讓售票員直接免了她的船票錢了,然而她和這些來自泉窠島的人交流起來卻格外費勁。
雖然這些人可以說是有問必答,但是答案卻多是不知道不清楚之類的,就好像對自己家附近發(fā)生的異常情況一無所知一樣。
問了半天,顏霖只能確定這些人確實都是從泉窠島來的,正要將采購的生活必需品帶回島上去。
試著問他們?yōu)槭裁醋罱怀龊A?,卻只得到一個我們不想出海的回答,氣得顏霖險些爆粗口。
“不能生氣,要保持形象,不能生氣,要保持形象?!鳖伭匾粋€人嘀咕著,看起來像是在通過這種方式調節(jié)情緒。
恰在此時,售票員喊了一嗓子,渡船的發(fā)動機猛地發(fā)動起來,載著一船的人往泉窠島的方向駛去。
“算了,不管這些人有什么不對勁的,到了島上什么都知道了?!鳖伭亟踝员┳詶壍卣f了一句,偏偏語氣里帶著一股不管什么問題都能解決的自信。
陳牧只能希望對方的自信是有實力基礎的,不然大白天的沒有月亮,他可沒信心從島上游回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