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走進顧暮辰的房間時夜已經(jīng)深了,這是她第二次來,第一次是他生病的時候。
房間里沒有人,顧暮辰不知道去哪兒了。
小滿仔細(xì)看了看他的房間,還是原來的茶盞,桌椅也沒有換,隔間的簾子也是原來那個,灰藍色系,靜謐而又神秘,總體來說和上次來變化不大,只是添置了幾樣她的物件。
走到房間里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房間就一張床,也就是說,他兩真的要同床共枕嗎?而且以后一直是,一直是同床共枕嗎?
小滿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行,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
不是,這個不是她應(yīng)該做的準(zhǔn)備,她不是江千雪,她不是顧暮辰的妻子?。?p> 她要離開這,她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小滿前腳剛踏出房間,迎面就撞上了顧暮辰,而且還是撞了個滿懷,他的胸膛很結(jié)實,撞得她都有些暈。
“要去哪兒?”顧暮辰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淡淡的,冷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哦,那個...”小滿摸著被撞的暈頭轉(zhuǎn)向的腦袋,迅速在腦子里找好借口:“今天是元日,我還沒有看到爆竹,我想去放爆竹了。”
顧暮辰挑眉,“爆竹?你確定?”
小滿一揚下巴,“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說完越過顧暮辰出了屋子。
顧暮辰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記得以前她是很怕這個東西的,每年歲除和元日要放爆竹的時候她都是把耳朵捂得緊緊的,還要躲起來,生怕會被爆竹炸到。
小滿不知道小碟從哪兒找來那么多爆竹,不一會兒院子里就響起爆竹噼里啪啦的響聲,爆竹串出來的火苗光照著小滿的小臉,她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自從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每天都很無趣,明明喜歡無拘無束的日子,可每天都困在這,除了這就是江府,兩點一線,沒有詩和遠方,現(xiàn)在還要被迫和顧暮辰睡在同一張床上,萬一...萬一...
“嘣!”
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小滿被突然起來擴大幾倍爆竹聲嚇到了,剛才面前的爆竹由原來的幾個變成十幾個,由遠及近的聲音提醒她那個罪魁禍?zhǔn)状丝叹驮谂赃叀?p> 小滿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拍著胸口安慰自己“不怕不怕”。
顧暮辰看著她的舉動有些好笑,但又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就是純粹想嚇嚇?biāo)?,故而還是一臉嚴(yán)肅。
“你這樣嚇人很幼稚誒。”小滿翻了個白眼,他的舉動在她看來真的很像在學(xué)校里為了引起喜歡的同學(xué)的注意而故意制造出噪音的小男生。
額,小滿對自己這個比喻有些訝異,但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更適合的比喻了。
“幼稚?”
你居然敢說本少爺幼稚,本少爺可是堂堂七尺男兒,你居然敢說本少爺幼稚?
“對啊,很幼稚,非常幼稚!”小滿毫不留情地回道。
“你...你...”
顧暮辰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小滿以為他要負(fù)氣甩袖走了,沒想到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她旁邊,兩人就這樣安靜地看著面前的爆竹嗶嗶啵啵。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口的,好像是顧暮辰,又好像是小滿,說就這樣看爆竹太無趣了,要配點酒。
結(jié)果就是,小滿興致勃勃得和顧暮辰聊天侃地、稱兄道弟,告訴他在作為男人應(yīng)該有擔(dān)當(dāng),做了錯事要去彌補,并且義正言辭地告訴他,“我...嗝...祁...嗯,不對...江千雪,不想給你生孩子,也沒興趣知道你和單綰蓉的那點破事,如果你喜歡她的話,就娶她啊,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反對。”
這些記憶都是在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從腦子深處挖出些殘存的片段拼湊出來的,至于她還和顧暮辰說了些什么,任憑她怎么回憶,都沒有辦法拼湊出更多畫面了。
小滿有些懊悔,她以前可是千杯不醉的,喝趴過多少小哥哥的她居然幾杯米酒下肚就醉的斷片兒了,還和顧暮辰說些有的沒的,她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洞鉆一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