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物以稀為貴
“爹……”
“老爺……”
張麗,花瀾悅異口同聲地喚出聲來。
花仁義撇了她倆一眼,凜然地拋出一句話。
“不用再說了?!?p> 隨后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爹爹……”
花瀾悅帶著哭腔,步履闌珊的在后面追著。
張麗立即抱住她,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瀾悅,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p> 花仁義帶著眾人一走,梨園就剩下花田和張麗母女。
張麗還好,淡定的很,倒是花瀾悅比較激動,她瞪著花田,咬牙切齒地開口。
“花田,你……”
話還沒說完,花田便挑了挑眉,看向她,厲聲打斷她。
“沒人告訴你,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你直呼我的名諱,看來你想多關幾天?”
花瀾悅不敢吱聲了,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卻無計可施,只能咬牙怒視著花田,唇角都被她咬破了,滲出絲絲血跡來,可花瀾悅似乎沒察覺,一點不覺得痛。
張麗心疼極了,呼吸都不暢了,但,今日已經(jīng)在花田手里吃了癟,不能在生事了,只能忍,所以她用力抱住花瀾悅,示意她忍。
“田田,是瀾悅的不對,你別同她計較,她還不懂事,我讓她給你賠不是?!?p> “不必了?!?p> 虛偽的歉意,花田不想接受,靈動的雙眸轉(zhuǎn)了轉(zhuǎn),她便冷著臉朝張麗母女擺手。
“我沒閑工夫和你們吵架,沒事,你們就別在我這逗留了?!?p> “好?!?p> 張麗拉著氣得面色發(fā)青的花瀾悅離開了梨園。
……
出了梨園,花瀾悅激動地朝張氏說道。
“怎么回事?我們安排的人呢?”
“不清楚。”
張麗搖頭。
花瀾悅微微閉了閉眼,隨即睜開鳳眸,目光之中滿滿的算計。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找個人盯著?!?p> “好?!睆堺愵h首。
花瀾悅皺著眉頭,不解地分析起來。
“本來今日要讓她出丑,讓眾人看清她的面目,這樣爹爹就會一輩子遠離她,帝后也會嫌棄她,不再選她做太子妃,誰料她竟是不傻了,奇了怪了,怎么突然之間她就變了?!?p> “沒聽到她說,她以前是裝的,現(xiàn)在不想裝了?!?p> 張麗嘆了一口氣,不禁擔憂起來。
“瀾悅,我們要小心行事了。照這么看來,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沒我們想的那么好對付。而且從前的事,也不知道她知道多少?!?p> 花瀾悅嗤之以鼻,冷笑道。
“哼,怕什么,侯府上上下下,誰不站我們這邊,她一個人還能翻天了不成。即便她知道了從前的事,沒有證據(jù),她還能把我們怎么樣?!?p> “瀾悅,你也看到了,她三言兩語就挑撥老爺懲戒你了,往后……”
“娘,沒什么好擔心的,指不定今日背后有人幫她,路還長著呢,未來會怎么樣誰也不清楚?!?p> 張麗張嘴還想說什么,看著清輝下花瀾悅對未來充滿了期待的神色,她一句嚴厲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默默的看著她,只要自己的女兒開心,沒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來,她也會替她頂著。
花瀾悅也沒多想,她還想去見她的太子哥哥,可惜她關禁閉了,今日估計是見不到太子哥哥了。
她很難過,有些失落的嘟著嘴。
“娘,我先回房了,等下見到爹爹,你可要多給我美言幾句,讓他早點放我出來。”
“為娘,知道了?!睆堺愵h首。
……
花田回到了房中,幾個伺候的奴婢聞訊回來了。
“小姐?!睘槭椎拇笱诀呤?,垂著頭來到花田面前:“你說小憩一會,奴婢怕您醒來餓,便出去給您拿點吃的,沒想到這一會的功夫,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p> 事情到底如何,花田心里很清楚,不過她也不揭穿,而是安靜地坐在錦墩上,手肘撐在桌沿處,手支頤著下巴,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石榴,微微揚眉。
“哦……”
她把尾音拉得長長的,嘴角蕩漾絲絲冷笑。
“你去拿吃的,那她們?nèi)ツ睦锪耍坷鎴@不是有小廚房,你們?yōu)楹尾蛔约簞邮肿觯且ゴ髲N房拿吃的,你到底是好吃懶做,還是故意怠慢本小姐,亦或是有其他目的?”
石榴大驚,她還是頭一次見過這么疾言厲色的花田,一時她大氣不敢喘,心里同時困惑,怎么一會的功夫,這小姐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小姐,奴婢……”
花田另一只手舉起來,她一面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自己細嫩白皙的手指,一面優(yōu)哉游哉地開口。
“罷了,不用解釋了。想必,方才你們回來的時候也聽說了,從前的種種事情我可以作罷,但從今往后你們最好安分點,要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p> 石榴幾人悄悄地覷了彼此一眼,心里大為震驚,小姐從前傻里傻氣是裝的?
那可完蛋了。
石榴嚇人立即跪下,匍匐在地。
“小姐,奴婢愿為您效犬馬之勞?!?p> 其他幾個人也跪下了,哆哆嗦嗦的。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p> 花田慢騰騰地起身,娉娉婷婷地走到窗欞前,看著外面清冷的夜色,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你們?nèi)バN房替我準備點東西?!?p> 石榴幾人不解,花田回眸朝她招手,石榴立即上前,將耳朵貼到花田的唇邊。
花田附耳說了幾句,石榴露出難為情的神色。
“小姐,這……”
“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其他的別管。”
石榴戰(zhàn)戰(zhàn)兢兢勸阻花田。
“小姐,今夜賓客甚多,若是傳出,有損您的清譽,您還未婚配,您不為侯府考慮,也該為您的將來考量?!?p> 花田根本不想解釋,她不過是想做白砂糖,給老太太祝壽,好讓老太太高興高興。
這個時代糖都是黑的,而且是糖塊,即便有砂糖,那也是千斤才產(chǎn)一兩的糖霜,成本高昂,全天下一年才產(chǎn)百斤糖霜,然而那糖霜也是有點黑,并不是白的。
她現(xiàn)在處的時代上有秦漢晉隋,到了這就沒了,根本沒有唐宋明元清了,只有現(xiàn)在四分五裂的國家,梁晉北漢金。
梁國,是一個弱國,朝廷奸臣當?shù)溃吘乘拿娑际菙硣?,這樣一個內(nèi)憂外患國家隨時都可能亡,很不幸,她就是落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國家。
不過沒關系,她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好了。
花田記憶里,老太太可喜歡吃糖霜了,而自己做的白糖口感好,品相絕佳,不僅僅老太太會喜歡,整個天下的人都喜歡吧。
物以稀為貴嘛!
不過這個時候制造的方法有點夸張,就是用黃泥制作。
明崇禎十年有本《天工開物》記載了‘黃泥水淋脫色法’,只需一盆黃泥水,就能讓紅糖變白糖。
老太太喜歡吃糖霜,那她就做出來給老太太吃,順便賺點錢。
誰知這石榴竟是勸說她不要胡鬧。
不過換作是誰都會覺得她是個神經(jīng)病吧,不過她不在乎,畢竟事實勝于雄辯,說再多,不如證明來的貼切,事實勝于雄辯。
花田冷著臉。
“趕緊照我的吩咐去做,羅里吧嗦的說什么,真是煩人。”
石榴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只好領著眾人魚貫而出,去準備材料了。
……
提到的“黃泥水淋脫色法”《天工開物》中有詳細的記載哦!并不是我胡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