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失憶的陌生男人
閨房之中就剩下了花田,等石榴她們走遠,她立即蹲下,將錦桌底下的那個男人拖出來,此刻對方已經(jīng)醒了,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
“我在哪里?!?p> 花田那張清麗姣好的面容闖入對方眼簾,他立即皺起眉頭問道。
“你是誰,我又是誰?”
花田錯愕,此人裝傻?檀唇微微抽了抽,花田不耐煩地下逐客令。
“老兄,你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別在我這里裝傻了,我救了你一命,你趕緊走吧?!?p> “嘶……我的頭好疼。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花田冷冷看著面容俊美的男人,心里在困惑,他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留他在的時間越久就越麻煩,花田只想趕緊將他打發(fā)走。
“老兄,我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你闖進我閨房就暈倒了,你一個大男人留在我這里,若是讓人知道了,有損我清譽。你還是趕緊走吧?!?p> 他連連摸頭,一臉的迷茫,深邃立體的五官在隱隱燭火下格外好看,過了片刻,他不禁皺眉,很是無助地看著花田。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要不這樣,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直到我想起自己的身份,我在離開可以嗎?”
花田無語,可眼下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此人體內(nèi)有劇毒,若是沒人給他解藥,估計他很快就沒命了。
花田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正好她懂一些中醫(yī),可以給他調(diào)制出解藥,而且,她也需要一個人保護自己。
花田只好無奈點頭。
“好吧?!?p> ……
壽寧侯府的宴會還沒結(jié)束,達官貴人驅(qū)趕著車,絡(luò)繹不絕的來到侯府。
今夜侯府必定是通宵達旦了。
燈火通明的侯府側(cè)門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坐在馬車?yán)锏娜孙@然很不耐煩了,慵懶地開口。
“溪兒已經(jīng)去多時了,怎么還沒回?!?p> 聲音不威自怒,透著令人心顫的威嚴(yán)。
車夫小聲地回應(yīng)道。
“太后,太子邀請王爺去小酌幾杯,應(yīng)該會耽擱一會功夫。”
“這么晚了,哀家還沒見侯府的老太太,要不,你在這候著,哀家先去進府看看?!?p> 正說著話,遠處無人的巷口跑出一人來,他看上去很慌張,腳步有些踉蹌。
“太后?!?p> “什么事?”車簾微微卷了起來,露出一張保養(yǎng)得極好的側(cè)顏,侯府懸掛在半空中的燭火照進車內(nèi),襯得太后她半張側(cè)臉愈發(fā)精致。
來人壓低聲音。
“景王,他不見了?!?p> “什么?”太后慌得發(fā)顫:“不是說同太子一起了,怎么會不見?太子怎么說的?”
“太子說,殿下不勝酒力,小喝了一口,便說頭暈回府了,卑職回府詢問過,殿下并未回府?!?p> 太后深深皺眉,她深知自己兒子的脾性,從來不會食言,更不會失信于人,說好今日一起去給侯府老太君賀壽,那他一定不會爽約。
這個時間點,百里溪還沒出現(xiàn),那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百里溪在戰(zhàn)場上遭人暗算,身中劇毒,回京來治療,如今體內(nèi)毒未清除,人卻失蹤了,這一個毒發(fā)那便一命嗚呼了。
太后一只手捏成了拳頭,用力過度指尖都泛白了,另一只手不停地撥動佛珠,整個人顯得異常的不安。
“那還不趕緊去找。”
“是?!?p> ……
侯府老太君乃是當(dāng)今皇后的親生母親,皇帝的丈母娘,也是太子殿下的外婆。
老太君是朝中的文武大臣巴結(jié)的對象,只要討得老太太歡喜了,那皇后就歡喜了,皇后歡喜了,那皇帝不就看見你了。
所以老太君的壽宴特別隆重,今夜的京城異常光亮,東西南北大街張羅了大紅燈籠,將整座城照得璀璨奪目。
侯府紅幔高懸,窗欞貼著大紅壽字,紗燈搖曳。
大紅地毯由侯府大門一直蔓延至正廳,大紅地毯的兩側(cè)賓客如云。
此刻賓客們并沒心思吃,他們都在心里嘀咕著,花大小姐又做了什么瘋狂的事。
不過很快,花仁義從后宅趕回來正廳,眉開眼笑地解釋道。
“諸位,虛驚一場,不過是府里的丫鬟不懂規(guī)矩,無礙,無礙?!?p> 花仁義朝一旁的婢女招手。
“來,給各位大人滿上酒水,諸位盡情喝酒,盡興賞歌舞?!?p> 語罷,花仁義笑呵呵地舉杯,邀請賓客共飲,賓客們心里雖困惑,有疑慮,可不管如何都要給花仁義面子,等丫鬟倒?jié)M酒,也紛紛跟著舉杯。
“來,老夫敬諸位?!?p> 花仁義笑容滿臉地開口,正欲一飲而盡,侯府大門外突得傳來尖細的聲音。
“太子駕到?!?p> 花仁義愣了一下,立即放下酒盞,帶著賓客們到正門迎接。
璀璨燈火下,一襲華服的百里逸從容瀟灑地走上臺階,面帶著笑意。
“今日,老祖宗壽宴,孤也來湊湊熱鬧。”
“參見太子殿下。”花仁義帶領(lǐng)著賓客們恭迎百里逸。
“免禮,免禮?!卑倮镆菪χ鴶[手,一臉得春風(fēng)得意,和煦如風(fēng)。
“里邊請?!?p> 花仁義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賓客們紛紛讓開一條道來,百里逸愉悅地跨出步子,就在此時陳文匆匆跑出來。
花仁義心下一驚,莫非又出什么事了,陳文附在他耳邊,他的面容里隱隱泛著怒意。
陳文直搖頭。
百里逸見花仁義一臉不悅,立即察覺出來,他恬然一笑。
“是不是花妹妹又闖禍了?”
賓客們立即竊竊私語。
“剛剛不是說沒事了,怎么轉(zhuǎn)眼間又出事了?!?p> 花仁義面容微微抽了抽,太子都問起來了,他也不好在隱瞞。
“大丫頭不成體統(tǒng),是臣管教不嚴(yán),臣這一次一定好好教訓(xùn)她?!?p> 花仁義朝百里逸作揖,隨即便立即往內(nèi)宅走,百里逸本就對花田不喜,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著說道。
“走,你們跟孤一同去看看?!?p> 剛踏上石階的花仁義身子一晃,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好扶住了一旁的石獅,才穩(wěn)住身形,冷汗直流,他在心里抱怨。
這大丫頭,平日搞事就算了,今夜如此多賓客在,她又要鬧事了,看來花家又要出丑了,她居然帶著眾丫鬟在玩泥巴。
這傳出去肯定會被人笑掉大牙,說他們侯府沒家教,他花仁義教女無方。
花仁義只想立即去阻止,沒有別的想法,他大步往前走,將太子等人甩在了后面。
百里逸見花仁義走遠了,笑著問陳文。
“花妹妹她做什么事了?”
陳文期期艾艾的。
“這……”
可百里逸畢竟是太子,陳文沒法說謊,只好如實說了。
“大小姐,帶著全院的丫鬟玩黃泥呢,誰勸都沒用,只好讓老爺去了?!?p> 百里逸笑容僵住了,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露出一副萬分關(guān)心的樣子。
“花妹妹,這是胡鬧,沒一點分寸了,簡直有失體統(tǒng),走,孤要去阻止她。不要鬧笑話了,等下有損清譽,以后誰還敢娶她。”
被他假心假意的這么一關(guān)心,賓客們都知道了,紛紛議論起來。
“侯府真是倒霉,攤上這么一個女兒?!?p> “嘖嘖,玩泥巴,京城里的小姐,即便是三歲孩子也不會玩泥巴了,這花大小姐看來真的病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