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就到了百獵大會的日子。
——皇家獵場
“陛下,今年過冬的裘衣您想要什么皮”靈淵穿著戲南塵為她準(zhǔn)備的紅色騎射服,手持鳳頭弓,意氣風(fēng)發(fā),自信的問著元圣。
“哈哈哈,淵兒有心了,一切看你心意”元圣開懷一笑。
“淵兒知道了”靈淵作一揖,隨后走進(jìn)獵場翻身上馬。
“景瑜,一起嗎?”靈淵示意東方瑾。
“好”東方瑾翻身上馬,與靈淵一同進(jìn)入獵場的山林。
“駕”
一旁的柳書蘭恨的牙癢癢,也不甘示弱,打馬追了上去。
左邊的柳航目光緊鎖對面獵場候場區(qū)的月夕,也追了上去,其他權(quán)貴子弟們也紛紛入場。
不到一個時辰,靈淵打到的獵物幾乎是別人的兩倍。
“陛下,看來今年的頭籌又是北王了”呂公公低聲道。
“哈哈,她當(dāng)真跟她父親一樣”
“傳令下去,若誰拔得頭籌,朕允她一諾”
“是”
獵場里,靈淵與東方瑾一同騎馬向前跑去,同時靈淵也不忘拉弓射向一旁的兔子。
“淵兒,父皇說了,若拔得頭籌可允你一諾,你想好要什么了嗎”東方瑾側(cè)頭詢問。
“若我真有此榮幸,那有人或許更需要這個諾言”靈淵微微回頭,瞥了一眼身后的柳書蘭。
柳書蘭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頓時又羞又氣,一鞭子下去,她騎著馬向前面林子走去。
“大小姐,前面可就出了獵場了”靈淵大聲喊道,此時柳書蘭已經(jīng)走遠(yuǎn)。
“會不會出什么事”東方瑾有些擔(dān)憂。
“沒事,我去看看,景瑜你先去獵場外等我,有你在或許那位大小姐不會聽我話了”
“也好”東方瑾點點頭“萬事小心”
“駕”靈淵縱馬追上去。
靈淵走了好一會都沒看見柳書蘭,當(dāng)下心中有疑。
“倏”地一聲,身后射來一支利箭。
靈淵向后一倒,貼著馬背,躲過一擊。
“何人?”
“要你命的人!”
四周跳出來數(shù)名黑衣人,皆是手持利劍,靈淵一夾馬腹,馬撒開腿向前跑去,拉開鳳頭弓三箭齊發(fā),將擋在前面的三名黑衣人一箭斃命。
呼嘯的風(fēng)在耳邊劃過,靈淵手在馬背上一撐,在空中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反坐在馬上,又是三箭,無一虛發(fā)。
見黑衣人窮追不舍,靈淵在馬上一躍,掛住一根樹枝,躲在粗壯的樹干上,黑衣人追上來發(fā)現(xiàn)只有一匹馬向前跑去,當(dāng)下打了一個手勢,隱藏了起來。
她從背上拿出一支箭,瞄準(zhǔn)一黑衣人。
“呃”那黑衣人中箭倒地。
黑衣人見同伙死了立馬警覺起來,此時靈淵看不見他們,他們也找不到靈淵,雙方僵持不下。
“北親王,別來無恙!”一玄衣男子走了出來,他手里拎著半死不活的柳書蘭。
玄衣男子戴著面具,聲音沙啞難辨。
“王爺若不出來,那這位大小姐可就香消玉殞了”玄衣男子掐著柳書蘭脖子,手上青筋暴起,迷糊間的柳書蘭下意識的拍打著男人的手臂,想要掙脫開。
靈淵躲在樹干背后,神色凝重,似在思索。
“王爺難道不想知道密函內(nèi)容”
靈淵一怔,握緊手中的鳳頭弓。
“看來王爺不感興趣,那在下告辭了”玄衣男人將柳書蘭交給下屬,轉(zhuǎn)身離開。
一只羽箭呼嘯而來,男人側(cè)頭躲過,轉(zhuǎn)過身來,只見靈淵手持弓箭對著他,緩緩開口“把人放過來”
男人示意,柳書蘭此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踉踉蹌蹌的走到靈淵身后
“閣下如何稱呼?”靈淵依舊用弓箭指著他。
“世間浮草不足掛齒”玄衣男人輕飄飄的說,此時剩下人的黑衣人已經(jīng)圍在四周,靈淵用余光瞥了一眼。
“望閣下解惑”這是指剛才所說的密函內(nèi)容,能讓撫疆王以身犯險,其中到底有何奧秘。
“需要王爺用性命交換”
靈淵眼睛瞇了瞇,她知道今天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手中的箭正準(zhǔn)備離弦。
“??!”身后的柳書蘭大叫一聲。
靈淵一驚,分心回頭,柳書蘭卻將手中的匕首刺了過來,靈淵側(cè)身躲過,一腳將柳書蘭踢出包圍圈,黑衣人也伺機沖了上來。
柳書蘭撞在不遠(yuǎn)處的樹干上,發(fā)出一記悶聲,她哆嗦著爬起來,看了一眼在混戰(zhàn)中的靈淵,便慌忙的向前逃走了。
“閣下究竟想要什么?不妨直說!”靈淵一邊打斗一邊發(fā)聲。
“我想要的恐怕北王不會給,既然不給,那就隨王爺一起消失好了”
“那就試一試!”此刻全數(shù)黑衣人已經(jīng)倒下,靈淵拿著黑衣人的劍指著那面具人。
面具人拔刀上前,兩人的戰(zhàn)斗就此拉開序幕
“王爺讓在下好生佩服”
居然這么多人都沒把你嫩死!
“想必閣下沒料到我會活著回京?”
當(dāng)時巫山一戰(zhàn),面具人的精英基本算得上全軍覆沒,靈淵此話也是在諷刺面具人這次伏殺的黑衣人太菜,沒有上次的抗揍,所以靈淵才是一支箭一個準(zhǔn)。
“真是狂妄!”面具人第一次感到又羞又惱,招式越發(fā)狠厲起來。
一炷香后,兩人都負(fù)了傷,不過靈淵的情況要糟糕一點,打斗了這么久,未曾歇過一口氣。
我們生產(chǎn)隊的驢都不敢這么使!
“王爺還有什么遺言嗎?”面具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這句話該本王問你!”靈淵邪邪一笑,用拇指擦掉嘴角血跡。
面具人一驚,見自己手臂傷口處開始流出紫黑色的血,并且經(jīng)脈也在變黑,誰也不知道靈淵什么時候下的毒。
面具人當(dāng)下手化成掌對準(zhǔn)自己的右手一劈,右手經(jīng)脈盡斷,毒素停止蔓延。
靈淵趁這檔子功夫,運氣向深林跑去。
其實那并不是真正的毒,只是赤煉煉制的抑毒丹,專門針對靈淵從母胎里帶出來的秘毒,服用時全身經(jīng)脈變黑,身體時而冰寒時而火灼,百癢鉆心,一炷香后自解。
靈淵在說話之際就將抑毒丹的粉末涂在了刀上,隨著割傷面具人的手臂,粉末見血即溶。
天真的面具人自斷經(jīng)脈自保,不知道他知道真相會怎樣。
此時面具人應(yīng)該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肯定提著刀到處找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嗷”
一聲狼嚎突兀的出現(xiàn)在林子中,一陣窸窣過后,一只身形壯大的雪狼攔在靈淵面前。
靈淵拉弓如滿月,雙箭齊發(fā),雪狼一躍便躲過了,向靈淵撲來。
靈淵按開鳳頭弓上的刀片,身體后仰,刀片劃破了雪狼的肚子。
狼吃痛,惡狠狠的盯著靈淵,它左右走位,尋找靈淵最薄弱的地方。
當(dāng)狼再一次撲過來時,一道紫色的光劍閃過,狼當(dāng)場死亡,靈淵沒入屏障之中,與雪狼一起進(jìn)入了另一個世界。
靈淵拖著雪狼尸體,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里竟然開著往生花,鮮紅如血,仿佛在哭訴著,再也等不到他了。
“這是什么地方?”靈淵從未見過這等景象。
“這里是殘花谷,姑娘不該來?!?p> 靈淵猛然抬頭,只見一白衣白發(fā)男子翩翩奪目而來,臉上帶著半塊銀色面具,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他雙手背在身后,高貴冷傲,好一個絕色的男子。
哏,美色對我是沒用的!
靈淵拉弓瞄準(zhǔn)異北冥“閣下何人?”
“在下異北冥,殘花谷看谷人,姑娘擅闖我界,又對在下刀劍相向,著實有些無禮”異北冥不急不緩。
見來人并無惡意,靈淵放下弓箭“多有打擾,還望海涵”靈淵抱拳。
“無礙,姑娘隨我來我引你出谷”
“多謝!”
此時皇家圍獵場已經(jīng)炸開了鍋,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過了三個時辰,天色漸暗,眾侍衛(wèi)在獵場已經(jīng)尋找靈淵許久了。
“淵兒!”東方瑾焦急的四處張望。
“王爺!”
“王爺...”
此事也驚動了戲南塵,龐大的尋人隊伍點著火把在一處山洞里找到了柳書蘭。
“柳小姐,可還好?”東方瑾覺得很疑惑,靈淵去找柳書蘭,最后兩人通通失蹤,再找到時,柳書蘭身上掛著血跡,現(xiàn)場卻獨獨不見打斗的痕跡。
“回三王爺...書蘭無事”
“可曾見過靈淵?”
“未曾!”
“你要知道后果,是你無法承受的!”東方瑾第一次對女孩子說硬話。
“王爺明鑒,書蘭確實不知,書蘭剛進(jìn)那片林子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就是在這里,書蘭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裙擺上的血跡作何解釋?”
“這個是之前在追一只獵物的時候刮傷的”柳書蘭提起了裙擺的一角,露出了腳踝,腳踝上果然有一處被樹枝刮破的傷痕。
“柳航!”
“在”
“帶令妹走吧!”東方瑾轉(zhuǎn)身離去,不帶一絲留念。
“妹妹這到底怎么回事”柳航扶著柳書蘭站起來。
“哥哥,你別問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回去我讓爹好好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動我妹妹!”柳航一拍胸脯,一副包在自己身上的模樣。
柳航為人耿直單純,是京圈貴公子中不可多得的一股清流,柳府唯二的兩根苗苗,對比下來,柳書蘭就要顯得小心思多了些。
真不知道柳長忠那個糟老頭子是怎么養(yǎng)出這么好的公子的?。蹤幟剩?p> ?。ū菊峦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