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淵在異北冥的帶領(lǐng)下很快就走到谷口。
“多謝公子,靈淵告辭!”
“殘花谷向來不入凡塵,望靈淵姑娘切莫向外人提起”異北冥的聲音很飄渺,又有一種在腦海里響起的感覺。
“靈淵定當(dāng)守口如瓶”
“那就先謝過姑娘”
“公子多禮了,是靈淵冒犯在先”
“我與姑娘有緣,有句話望姑娘牢記”
“愿聞其詳”
“明珠落凡塵,萬劫皆是因,惟有守衷心,方護(hù)天下寧!靈淵姑娘就此別過!”說完異北冥轉(zhuǎn)身消失在林子里。
“靈淵受教!”
穿過一道紫色的屏障,靈淵回到了獵場外圍的荒山。
戲南塵帶著人一路從獵場找到獵場對面的那片林子,這是座荒山,人煙罕至,常有野獸出沒,連打柴的樵夫都不愿意到這邊來。
就在戲南塵準(zhǔn)備冒著反噬的危險要使用傳承印尋找靈淵時,靈淵出現(xiàn)在她身后。
“哥哥!”
戲南塵手中的黑霧散去,他轉(zhuǎn)過身來,見靈淵拖著一具狼的尸體,正向他走過來,戲南塵想都沒想,幾步跨到靈淵面前,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哥,沒事!”
“回來就好!”
“我遇到面具人了!我覺得很有可能跟今天參加圍獵的人有關(guān),此事暫時不要聲張”
“...”戲南塵依舊抱得很緊。
“我沒事了,哥哥放心,回家吧!”
處理完這一場驚心動魄的鬧劇后,靈淵和戲南塵正式踏上了回家的路。
對于這件事情靈淵有意隱瞞,滿嘴跑火車,說自己追那只雪狼一時忘了時間,才引發(fā)了這一場誤會,對于有人入侵獵場這件事情,靈淵的頭搖的跟個波浪鼓似的。
柳書蘭也是聲稱自己一概不知,對于這件事的處理上,靈淵和柳書蘭有著意外的雷同,不過目的卻不一樣。
靈淵覺得面具人的幕后主使,說不定就在參加圍獵的人中,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讓對方猜不到自己想做什么。
而柳書蘭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賭氣的她獨(dú)自跑開,卻沒想碰上了面具人,最后她就將計(jì)就計(jì)想要置靈淵于死地。
但最后事情敗露,她持否認(rèn)的態(tài)度也是不想被人懷疑是自己指使人去刺殺親王,也不想擔(dān)這個罪名。
原本以為自己在劫難逃,靈淵一定會當(dāng)場發(fā)難于她,但結(jié)局卻讓這位大小姐很意外,最后柳書蘭把靈淵的默不作聲,歸結(jié)于,她不敢得罪她爹柳長忠。
而靈淵也從來不覺得會是柳書蘭,在她眼里柳書蘭只是一個驕縱的大小姐。
——靈淵書房
“有何收獲?”靈淵低頭看著公文,頭未抬但威嚴(yán)盡露。
桌案前半跪著一玄衣男子,赫然是從蒼州回來的葉風(fēng)。
“回少主,如您所料,穆城十二宮并不是簡單的江湖門派,他們的校場有軍隊(duì)操練痕跡,還儲備了大量軍需”
“私兵?”靈淵放下公文,微微蹙眉。
“這是他們調(diào)令的圖案”
紙張上面的圖案和靈淵從黑衣人那看到的那個圖案一模一樣。
“看來這才是他們想掩蓋的東西!”
“屬下收到少主傳信,在穆城附近找到了柳福,少主可見一見”
“好”靈淵點(diǎn)點(diǎn)頭,隨葉風(fēng)去了密室。
密室內(nèi)一中年男人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他手腳被縛。
“柳總管?”靈淵試探性的開口。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草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柳大人指使的”
“哦?他指使你做了什么?”靈淵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柳大人讓小的去給撫、撫疆王送了一封密函,約他在巫山樹林一見,又讓小的安排人埋伏,好、好誅...誅”柳福話越說越抖。
“可知道密函內(nèi)容”靈淵急切的問。
她早就知道她爹的死少不了柳長忠一份,但當(dāng)她親耳聽到還是會忍不住憤怒。
“這個,小的不知”柳福哆哆嗦嗦。
“廢物!”靈淵一腳揣在柳福心窩。
“王,王爺,小的可以助王爺扳倒柳長忠”柳福顫顫巍巍的爬回來,跪在靈淵的腳邊。
“如何助我”靈淵一挑眉,早已看穿了一切。
“小的愿意作污點(diǎn)人證,隨王爺面圣,不過事成之后,王爺需備一匹快馬,保我出城”
“你以為你是什么身份,敢這樣和我說話?”靈淵抬腳踩在柳福背上。
“王爺以為憑柳長忠的根基,幾張賣官鬻爵的罪證就能讓他徹底倒臺?我想撫疆王這件事情,除了我,你沒有其他證據(jù)了吧?不然也不會三年了還毫無作為,我說的對嗎?王爺!”柳府雖然被靈淵摁在地上,但他這張嘴可不饒人。
“勉為其難吧!總管可要好好把握機(jī)會?!?p> “是,小的一定肝腦涂地”柳福沒了束縛,連磕幾個響頭,目送靈淵走出密室。
“想必他身上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把他看好,明日面圣”
“屬下遵命”
——翌日
“月夕,這幾日怎么不見單叔叔”
“大總管三天前夜里神神秘秘的出府了,很匆忙的樣子,我向他打招呼來著,沒理我”
“嗯,知道了下去吧”
靈淵眉頭緊鎖,三天前的夜里,不正是遇到面具人當(dāng)天晚上嗎?難道真的是單叔叔?
因?yàn)槊婢呷说氖虑榻^對保密,連月夕也不知道,所以月夕才沒有起疑。
不過面具人和單楚河的身形相差很大,面具人身材魁梧,偏高。
而單楚河身材中等,還略帶發(fā)福,加上單楚河跟隨撫疆王多年,很難將兩人聯(lián)系到一起。
“淵兒!”
“哥。你怎么來了”
門外的戲南塵幾步,跨到門內(nèi),眉頭微蹙,似是在思量著什么事情。
“新來的一位婢女誤入了單大總管的房間,看到了血跡”戲南塵同樣也懷疑單楚河就是面具人,不過都還只是猜測,沒有證據(jù)。
之前他們兩人就覺得單楚河有點(diǎn)問題,似乎一直在隱瞞著什么,銀玄也曾經(jīng)提醒過靈淵,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選擇了按兵不動,不過這一次事情好像出現(xiàn)了一個轉(zhuǎn)折點(diǎn)。
“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但愿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靈淵長長嘆了一口氣,背叛的滋味不好嘗,更何況還是一位是叔是伯的長輩。
“你且先去上朝,剩下的交給我”
“嗯”
——齊國,重寒宮總部
“宮主臥床多年,少宮主又一直拖延擢試時間,二王子奪位在即,重寒宮是否要另選他人參加擢試,統(tǒng)領(lǐng)重寒宮助二王子登位,保我重寒地位!”
議事廳一位長老開口,隨后附和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妥,老宮主屬意的是長公子銀玄,二長老這樣做不免讓人覺得你有私心”四長老百里嬋娟與下面的六,七是保玄派,而二,三,五是立毅派。
重寒宮一共七位長老,只有二長老和死去的大長老膝下有兒女,三年前在少宮主擢試中,銀玄作為第一名,擔(dān)任少宮主一職,次年需要參加宮主擢試,若通過便是名正言順的重寒宮主。
但由于近幾年銀玄從未理政,重寒宮事務(wù)一直是擢試的第二名,百里毅在打理,而他的父親正是剛才咄咄逼人的二長老。
“哏”三長老百里川一拍桌子“他還算是我重寒宮的人?一個連家姓都不要的人,如何服眾”
“三哥哥此言差矣”最小的七長老百里瀅兒從大門口緩步走進(jìn)議事廳。
“你還知道回來!”百里川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百里瀅兒。
“我的家,還回不得了?哈哈”百里瀅兒笑著走到百里川前面,從懷里拿出一根琴弦“川哥哥,早知道你的琴壞了,這幾年一直在尋找合適的琴弦,你看我這個如何?”
百里川眼里放光,這根琴弦當(dāng)真極品,他伸手準(zhǔn)備明搶,但百里瀅兒早已洞悉了一切,一回手,百里川撲了個空。
“川哥哥想要的話....”百里瀅兒話里有話。
“剛才當(dāng)我沒說!”百里川很干脆的反悔。
“三長老,你!”二長老差點(diǎn)吐血,做人不能不厚道。
“七妹妹,跟我玩賴?”五長老起身一把扣住百里瀅兒的手腕。
“五姐姐,快放手!瀅兒手都紅了”不等百里瀅兒自己掙脫,百里川的一個茶杯已經(jīng)將五長老的手彈開。
“百里川!”五長老一臉怒火。
百里川把百里瀅兒護(hù)在身后,“瀅兒還輪不到你來管教!”
“好了,正事要緊,都坐下吧”六長老出來打圓場。
“既然這樣,那好!”百里瀅兒拉著百里川走到中間,“宮主位的爭奪,我和川哥哥都不插手,你們愛爭就爭去吧!”說完拉著百里川徑直走出議事廳。
“這這這!成何體統(tǒng)”二長老氣急。
“二哥,瀅兒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對于毅侄兒又少了一位擁護(hù)者你怎么看?”百里嬋娟冷嘲熱諷的一番話,讓二長老差點(diǎn)從椅子上跳起來。
“各位長老,不必動怒,主子讓在下帶句話來”冷澈從暗處走來,一眾人頓時神色各異。
“澈護(hù)法請說”百里嬋娟不敢直視冷澈的眼神,心下有些慌亂。
“主子說,我本無根之心,漂泊于世間,蒙各位長老抬愛擔(dān)此虛名,二弟百里毅德才兼?zhèn)?,宮主之位理應(yīng)能者居之,不過在這之前需借重寒秘寶一用,銀玄定當(dāng)完璧歸趙?!?p>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臉色驟變,不可思議的,恨鐵不成鋼的,面色沉重的,各式各樣。
冷澈不理會他們的各種猜測,走到百里嬋娟面前“主子知道四長老為了主子的事情日夜操勞,特讓冷澈代為謝過四長老”冷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百里嬋娟手忙腳亂的把冷澈扶起來。
“澈護(hù)法客氣了...”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喲,四姐姐也會臉紅!”不知道什么時候百里瀅兒又回到了議事廳。
冷澈不理會百里瀅兒的暗示,向大殿主位作揖“話已帶到,冷澈告退!”
百里嬋娟望著冷澈離去的背影發(fā)呆。
“走遠(yuǎn)了都!”百里瀅兒一拍百里嬋娟的頭,隨后迅速躲到百里川身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