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看螞蟻打架是想要以少打多,那你呢?”回到的劍廬后,葉啟問道。
四顧劍見泡下的老茶好了,給葉啟倒了一杯后,自己拿著茶壺對準壺嘴嗦了一口,說道:“我哪有什么想法,那會兒東夷城沒有人愿意和我說話,所以我很無聊。”
葉啟將杯中老茶如酒一般一口喝盡,只覺得入口太苦太澀,又吐在一邊,說道:“但后來你其實并不無聊?!?p> “是啊,你知道嗎,慶國的內庫是從東夷城走出的,其中有我極大的功勞?!?p> 四顧劍如今的武道修為已經站在了天下最高的地方,世間除了東夷城的存亡外,本不應該有什么事情能讓他生出什么情緒,然此刻他卻在自豪。
葉啟說道:“很少見到你有這樣,包括在你提起四顧劍的時候?!?p> 四顧劍說道:“能夠幫到那個女孩,我總是覺得很滿足?!?p> “你喜歡她?”
“老子又不是一個變態(tài),喜歡八九歲的女娃,但你不知道,和她在一起時,你永遠都覺得很開心,看到她笑后你會是那么的幸福?!?p> 四顧劍沒有說她是誰,葉啟知道他不愿詳細說關于那個女子的事情,頓了頓,說道:“好,我不說這件事,說說你是怎么從一個癡人慢慢變成大宗師的?!?p> “她給了我一本劍法,然后我就按著上面所講述的方法練劍,不過我現在愈發(fā)覺得那本劍法沒有什么用,我之所以成就大宗師,全靠我自己參悟?!?p> 葉啟看著四顧劍,想到第一世時那個紅極一時的“凡爾賽”現象,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因為四顧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坦然,就像是在說一件本來就是如此的事情。
“可若沒有那本劍法,你又如何能夠參悟出別的東西,而且我也不相信天天看螞蟻就能頓悟出大宗師的境界……聽說費介當年來過東夷城?”
四顧劍不滿看著葉啟,說道:“我不傻,只不過想事情的時候容易迂,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費介,還有,別以為我猜不出你的目的?!?p> 說著,四顧劍走在一排草屋前的邊角,用手拔出很多花草,隨后也不用器具,就那么雙手在花草下黑軟的土地上挖著,不過一會兒就挖出一個鐵匣,他將鐵匣打開取出了一本材質保存極好的書卷,扔給了葉啟。
葉啟小心地接過,說道:“我若不說這件事,你一定不會想著將這本劍法給我,若不想辦法讓你驕傲,也同樣不可能,迫不得已……”
四顧劍冷哼一聲,起身將手上的泥土擦在衣袍上,說道:“確實如你所說,你不說我不會想起這件事的,對于你的培養(yǎng),老子可是下血本了。”
葉啟站在桌上,讓自己的身高勉強能夠夠到四顧劍的脖頸,揮了揮那本書道:“穩(wěn)賺不賠?!?p> ……
……
書無名字,翻開不知材質的書封后,也并不是印象中文字敘述的口訣,而是一張張精確到極致的圖像,每一張圖像都畫著一個持劍的人,每個人的內部經絡中都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箭頭,每一人持劍的姿勢不同,人像中細細密密的箭頭方向也不一樣。
葉啟知曉,這本劍法秘籍并不是某一個人所書寫,而是當這個時空的人慢慢適應了核輻射并開始利用核輻射而變得強大時,神廟中的存在開始不斷收集人類修行的數據,又在漫長歲月間以著人類身體結構的特性總結編撰而出。
換言而之,這本秘籍就是最適合、最基本、最強大的人類利用“天地元氣”強大自身的方法之一。
也正因如此,這本秘籍顯得枯燥,充斥著無數條框,但那些條框又極是合理,絕無條框多了之后可能存在的桎梏。
便是在拿到這本秘籍后,葉啟沒有再拿著書卷在屋頂上苦讀,而是要來了四顧劍的劍,在草屋前練起了看起來繁瑣異常的劍法。
隨著練劍,葉啟開始回想以前在武當山練劍時的畫面,回想上一世武學中玄奧難懂的口訣心法……腦海中偶而也不自覺浮現這些年看過的苦荷武道筆錄、各家武功精要概述……
……
這樣練劍太過艱苦,也會漫長,每出一劍就要整合一次腦中所學,而他所學太過豐厚,問題他并不是神廟那個擁有超強計算能力的存在。
不過隨著一次次練劍,他凝練在血肉中的上一世真氣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讓他的身體更早變得堅韌與強大起來。
春花之后數月,草屋前開出了幾朵秋菊。
葉啟將四顧劍的劍還給對方,說道:“我可能要閉關很長時間?!?p> 四顧劍能夠清楚地感知到面前這個便宜師弟體內沒有真氣,但他清楚,這小子與拿到那本秘籍之前已是天差地別,即便體內沒有真氣,但若有九品以下的人與他動手,死的也一定是那個人。
四顧劍不禁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早早想起那本秘籍,他是不是在剛被大郎帶回劍廬時就已經能修行了?一歲就開始修行,想想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早與晚,都差不多,秘籍只是一把鑰匙?!?p> 當一個孩童擁有了推門的力量,卻沒有開門的鑰匙,一定沒有辦法將門打開,可若有了鑰匙而沒有推門的力量,也依舊不可能將門打開。
四顧劍清楚這個道理,不再多想。
“草廬后面有片山林,那里的天地元氣很充足,平時也不會有弟子闖入那里,你去那里閉關事半功倍,我會讓十二郎每日按時將生活所需送達。”
葉啟站到一塊石頭上,踮起腳尖拍了拍四顧劍的肩膀,說道:“你放一萬個心,我若閉關出來,大宗師之下無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