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禹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好久沒有睡得這么好了,她摸了摸柔軟的被褥,貪戀著這舒服得觸感。
重新睜開眼睛,愜意不在了,只剩下一片冰冷。
云綾,三皇子,還有讓夏家深陷苦海的人,你們都要好好的活著,等著我夏禹的報復(fù)。
夏禹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掐指,將所有靈力匯聚在丹田處。
昨日她就奇怪,為何在云綾房中時,她的體內(nèi)會爆出那么強勁的力量。這跟她的琉璃體魄有關(guān)嗎?
所以她起來第一件事,就查清是何原因。
靈力在丹田處游走了一圈,并沒探知到什么,可她昨日明明感覺到一個很強大得存在,金蓮被她傷成那樣,就是證明。
小荷聽到聲音,打了簾子進來。
“小姐醒了?”
“嗯?!?p> “小姐要用早膳嗎?”
夏禹收起手勢,這丫頭昨日是被她的吃相嚇到了吧,所以以為她醒了就要吃。
“嗯,用吧?!毕挠砜人粤艘宦暎€有點餓了。
不過今早沒像昨晚吃得那么多,夏禹在小荷好奇寶寶般的眼神下,只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粥。
“小姐你不吃了?”小荷問。
夏禹敲了下小荷的頭,沒好氣兒地說:“你小姐我難道是豬不成,頓頓吃那么多?!?p> “小姐……人家是怕你餓嘛?!毙『晌剜僮?。
兩人正在斗嘴,外面?zhèn)鱽砦跷跞寥恋穆曇簟?p> “是表小姐在搬家?!毙『山忉尩?。
哦?這么容易就搬走了?這可不是云綾的個性。
“走,看看去?!毕挠韽谋P子里,捻起兩顆棗,帶小荷出門看熱鬧了。
“哇……”一出門,小荷就被驚著了。
表小姐的東西堆了滿院子,什么古董字畫,釵環(huán)首飾,光放置衣服的大箱子,就有十幾個。
這到底是表小姐搬家,還是她們二小姐搬家???
小荷見夏禹的臉色不太好,也不敢說話,只能著急的咬手指頭。
夏禹的心情確實不好,這么多年,她們家待云綾不薄,但凡她和姐姐有的東西,母親從未少過云綾一份兒,就是這么盡心盡力的撫養(yǎng)之下,還是養(yǎng)出了一只白眼狼。
不,云綾不是狼,她連畜生都不如。
“二小姐好?!?p> 此時,云綾不在,收拾東西的都是她院里下人。這次她們學(xué)聰明了,知道二小姐變了,都不敢在像以前那樣對她。
夏禹拿起一個鐲子,青色的玉鐲,水頭極好,“我要是沒記錯,這鐲子是我的吧?!?p> 這玉鐲是她13歲及笄時,母親送給她的,可是云綾說想試戴一下,結(jié)果就取不下來了,云綾為此還哭了幾天,把手腕都弄腫了,還是取不下來,她就大方地給了云綾。
還有那個琺瑯的金釵,那個羊脂玉的玉牌,還有哥哥送她的字畫,姐姐給她的玉如意,還有……
夏禹笑了,前世的自己真是個冤大頭啊。
“過來?!毕挠沓粋€婆子勾勾手指。
那婆子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問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你把我指的都記下來?!毕挠碚f。
那婆子不知道夏禹要做什么,但卻很快拿來紙筆,夏禹每指一樣,她就記一樣,一會兒工夫,就記了十幾頁紙。
“嗯,現(xiàn)在差不多了,小荷,去把我剛才挑出來的送到我屋里?!?p> “是,小姐。”小荷人小小的,辦事到麻利,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把剛才點到的東西,搬到夏禹屋里了。
“小姐,咱庫房都要堆滿了?!毙『珊哌旰哌甑卣f。
“小荷受累了,這個賞你了?!毕挠戆岩粚赫渲榭?,扣在小荷的雙髻上。
兩個明晃晃的珍珠,襯得小荷越發(fā)水靈可愛。
“謝謝小姐,小荷這是發(fā)財了?!毙『缮焓置嗣@珍珠,比她眼睛都大。
“小財迷。”夏禹打趣地說。
“二,二小姐,這……這……”那婆子見兩人說話間就搬走了一半的東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若是表小姐問起來,她們該如何交代?
“你把那紙交給云綾,她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好了,繼續(xù)給她搬家吧,小荷我們走?!毕挠沓『梢徽惺?,小荷立刻屁顛屁顛的跟上。
云綾昨夜沒睡好,此時正在屋里補覺,外面來人敲門都被她罵了回去,都快午時了,她才慢吞吞的起床。
“叫魂呢,我就算搬出去了也還是你們的主子。”云綾罵道。
果兒被賣出府了,金蓮又傷成那樣,云綾身邊沒有一個得力,就連穿個衣服也不順心。
張婆子站在門外,見云綾正在發(fā)脾氣,沒敢進來。
云綾罵完了新調(diào)上來的婢女,就見張婆子神色慌張地站在門外。
“要進就進,在我門口走來走去的,你是嫌我頭還不夠暈!”
婆子硬著頭皮進來,把十幾張紙,顫巍巍地交到她手上,然后把前院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云綾聽完,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那可是她花了好幾年才從夏禹手里騙來的,就這一會兒工夫,就都倒回去了。
“夏禹,你這個賤人?!痹凭c氣得把正疊紙撕碎。
“你們這些廢物,怎么不叫醒我!”云綾氣得指著張婆子大罵。
張婆子委屈死了,“表小姐,咱們叫了,是你自己……”
是你自己睡得跟個死豬一樣,張婆子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但嘴上可不敢說出來。
云綾一陣暈眩,夏禹,我跟你勢不兩立。
夏禹帶著小荷,想去芙蓉院找姐姐聊聊,有些話,跟母親說不得,但跟姐姐,先交代兩句,還是可以的。
正走著,她聽到有小廝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老爺請來了一位神醫(yī),現(xiàn)在正在前廳喝茶呢?!?p> “難道是為了大少爺?shù)耐???p> “不然呢,難道是為了治你的腳氣……哈哈哈。”
夏禹冷在原地,腦中頓時靈光一閃,她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
她記得前世的今天,父親帶了一名大夫為大哥治療腿傷,但不知為何,平日一向穩(wěn)重的大哥突然發(fā)狂,差點欺負(fù)了一個女婢,還被那大夫看見了,那大夫說死都不給大哥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