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一個不出名也不繁華的沿海小城市,但是城市里的人們卻也依舊過著忙碌的生活,周一本該是一個非常忙碌的一天,但就是在這繁忙的日子里,一個少年躺在海灘上享受著微咸的海風帶來的愜意時光,一塊畫板就這么躺在不遠處,從他身上的校服可以看出他是海城高中的一名學生,顯然他是逃學了?!鞍”少年伸了個懶腰,這樣的海風吹著確實是讓人放松,看著遠處的海浪,少年起身拿起一旁的畫板,一筆筆的勾勒出面前的大海,時間不知不覺中流逝,已是日落西山了,少年竟在海邊待了一天,畫板上也漸漸地展現了他眼中的大海,隨著最后一筆的結束,一幅不錯的作品也已經完成,少年看了一眼自己忙碌一整天的成果,心中也很是滿意。正在少年得意之時,一個悅耳卻又充滿怒意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余海,你果然跑這來了?!”少年剛回頭轉身,“砰”的一聲,一個書包重重地砸到了臉上。“瘋婆子,你干什么!”余海又驚又怒。來的少女一聽此話,本就怒火中燒的她更是氣憤,然后舉拳就打,余海身形靈活地躲過向自己砸來的粉拳,一溜煙,跑出來老遠,少女見打不中他又追不上他,氣的直跺腳,一轉眼,卻又瞧見了余海今天完成的畫,“我讓你躲!”少女轉身向畫板的方向跑去,余海暗嘆不好,他知道,這丫頭生起氣來啥都干得出來,急忙追去,可終究是手慢一步,畫被女孩搶走了。
“安琪,你快住手,這畫可是我才畫完的。”余海急了,女孩名叫安琪,從小和是余海一起長大,安琪拿著畫,道:“說,今天為什么不去上課!”余海道:“今天天氣這么好,干嘛要窩在教室里呢?!卑茬骺粗嗪]心沒肺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道:“你不來上課,你倒是把昨晚我給你的作業(yè)還給我??!”余海一愣,心道完了,自己把這事給忘了。再看眼前的安琪,已是氣的淚水汪汪,“那個,你怎么說也是班長,薛老虎再怎么也不會懲罰你的吧……”余海他小心翼翼的問到,薛老虎是他們的數學老師兼班主任,向來以嚴厲著稱,再加上長的虎背熊腰,不知道還以為是教體育的,故而有“老虎”這一外號,就這樣的一個人,卻有一個與之形象十分不同的溫柔名字,薛老虎真名叫薛晚林。聽到余海這么說,安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道:“都怪你,今天幾門課作業(yè)沒交,薛老虎讓我站著上了一天的課,接下來的一禮拜都得站著上!”說著,淚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看樣子是受了大委屈,是啊,安琪向來是老師眼中乖孩子,可是今天這件事怎么都能明白,這作業(yè)一定是借給余海抄去了,班長帶頭給同學抄作業(yè),這怎么可能不讓薛老虎生氣呢。
說罷,安琪的看向手中的畫板,那是他們面前的大海,看著那藍白色的浪花躍然紙上,心情仿佛平靜了一些。可是剛平復下來的怒火,卻又讓余海一句話點燃,“安琪我錯了,那個,你先把畫放下好不好?”余海小心地問道。“畫畫,畫畫,他就知道畫畫,他的世界永遠都只有他的畫!”安琪越想越氣,自己都這樣了,他還不安慰自己,居然還想著他的畫!將畫板往地下一扔,哭了起來。這下可讓余海沒轍了,從小到大,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只要安琪一哭,余海就手足無措了。“別哭了,我知道錯了,我道歉,補償你行了吧……”余海道,“接下來的一周,中午都給你帶炸肉丸?!边@是余海的老辦法了,她向來是最愛吃自己家門口一家炸肉丸,每次自己惹她生氣,余海都是用這個辦法來哄她?!皟芍?,天天都要有!”果然,效果是立竿見影,但是兩周的要求,也讓余海感到一絲肉痛,自己雖平時有去打零工,但除去買顏料的錢,也沒剩多少了,父母不在身邊,給的生活費也是正好夠生活而已。
看著余海肉疼的表情,安琪接著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明天我罰站的時候必須陪我,不然我肯定打電話告訴你爸媽,你之前美院畫展學習你沒去?!边@可是安琪的殺手锏,那次美院學習的機會,是余海媽媽專門托人去弄的門票,可是余海卻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沒有去成,好巧不巧這件事正好又被安琪給知道了,從此這就成她“威脅”余海的資本了。
果然,效果立竿見影,余海乖乖就范,答應了兩周的肉丸以及陪著罰站這件事,安琪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隨著海風帶來的一絲涼意,二人這才發(fā)現已經打鬧很長時間了,“回去吧,不然你爸媽又該說你了。”余海知道安琪爸媽向來很啰嗦,安琪白了他一眼,道:“就今天這事回去還能不被罵嗎!”余海一邊賠著笑臉,一邊將畫板收起來,還不忘將安琪手中的畫偷偷的抽回來……
收拾完畢,兩人準備回去了,安琪突然喊住余海,小聲道:“那個,我腿好酸,有點走不動了……”余海無奈的搖了搖頭,默默的將書包背在胸前,安琪但也不客氣,畢竟余海也不是沒背過她,順便幫他拿起畫板,好在安琪家也不算太遠,走一會兒也就能到了。
路上,余海默默地走著,路上也有人時不時投來一些目光,有驚奇,有羨慕,還有對那羞澀青春的懷念吧。在余海背上的安琪突然說道:“上次你背我我回家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那次是什么事來著,哦,是初中時我參加跑步比賽扭傷了腳,你背我去的醫(yī)務室,又送我回的家。”頓了頓,接著說道:“不知不覺我們倆都認識這么長時間了,從小你就給我惹麻煩,每次你惹禍,我都會陪著你挨罵?!庇嗪B犞?,心想安琪真的她爸媽一樣啊,好啰嗦呀。“話說咱們從幼兒園開始就是一個班,到小學,初中,高中,馬上要考大學了,我們…還有可能上同一所學校嗎?”安琪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女孩總是感性些,想到高考,想到可能分別,總會有些失落和難過,“余海,你想過考哪所大學嗎?”安琪問到。遲遲沒有聽到余?;卮穑茬饔值溃骸拔腋阏f話呢,啞巴啦?”“安琪。”余海開口了?!班牛俊卑茬饕詾橛嗪R卮鹚肟寄乃鶎W校了?!澳阏娴暮弥匮健薄坝嗪D闳ニ腊?!”女孩的咆哮聲響徹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