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養(yǎng)成系游戲
在胡靈的陪伴和照料下,一天很快又過去了。
躺在病床上,安巒整個人處在懵逼狀態(tài)。
他悲傷地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shí):周圍的人,不論是安翊君,抑或是康復(fù)教練、護(hù)工以及護(hù)士,全都將他看作中年男人。
一個個說話的語氣、相處時細(xì)微的表情和動作,無一不透露著尊敬和仰望。
聊天的話題也全都是股票啊,投資啊,基金啊。
中年男人的最愛!
胡靈說話也一口一個您的,三句話離不開‘我從小聽著您的歌長大’‘您可是樂壇巨擘’。
聽著讓人頭大。
安巒望著眼角的魚尾紋,獨(dú)自悲傷。
這種感覺就像是班主任,千辛萬苦地想融入學(xué)生群體中,卻在各個方面被排斥。
“我還年輕,我還年輕?。 ?p> 安巒打開手機(jī),調(diào)到了自拍模式。
鏡頭中,是一個英武大叔的模樣:高挺的鼻梁、濃黑的眉、狹長慧黠的眼眸,淺麥色的皮膚因?yàn)槌D昊杳?,變得慘白,給其冷峻的形象平添了幾分親和力。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原主是一個會保養(yǎng)、會健身、生活自律的大叔,而不是挺著啤酒肚的安師傅。
感慨了老半天,安巒望著電視節(jié)目,大腦開始思索如何完美地解決對賭協(xié)議。
最近幾天和安翊君聊過這個話題,她在微信上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胡靈的對賭協(xié)議快要到期了,如果再不寫歌,就是授人以柄。
父女倆在語音上交流過此事。
安翊君認(rèn)為胡靈不會提起訴訟,但于公于私,必須盡早安排上新單曲。
安巒對胡靈的性格有了淺顯的了解,已經(jīng)想好了包裝策略。
其余的幾人,他就不是很熟悉了。
不過,安巒無所畏懼。
“不就是每人寫一首歌,還必須是青橙榜top100的。
坐擁華夏的海量曲庫,還怕找不到適合的?”
安巒底氣十足,他摸索著下巴沉思。
好歌有的是,但需要斟酌的是,必須依照每個人的風(fēng)格打造歌曲。
不然把《向天再借五百年》給藤蘿少女團(tuán)唱,那也不合適啊!
在前世,安巒雖然只是一個錄音室助理,但受到師父的言傳身教,他忍受不了一絲絲瑕疵,屬于極致追求完美的強(qiáng)迫型人格。
“剩下的藝人里,藤蘿少女團(tuán)的商業(yè)價值最低,”安巒用兩世的經(jīng)驗(yàn)做出了判斷:“不如把所有的口水歌安排給她們。
嗯,口水歌朗朗上口。
火的快,來錢快,巒心工作室現(xiàn)在急需資金救場。
不然發(fā)行單曲沒有宣發(fā)配合的話,簡直像是在裸奔。
只是,尹明薇那邊……”
想起那個清純少女,安巒又頭痛了。
他狠狠地敲擊原主的腦殼:“你個死渣男,天天健身竟然是為了泡妹。
你他娘的真缺德!
自個爽完了,要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p> 想到藤蘿少女團(tuán),安巒快要愁死了。
“要是隨便打發(fā)了尹明薇,萬一她就是推了原主的黑手,難保她不會二次作案!”
我可不想剛剛重生就嗝屁??!
嘖。
安巒眉毛擰成了一團(tuán),糾結(jié)許久,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他喃喃自語:“不管了,藤蘿少女團(tuán)要啥沒啥,就只有臉蛋和身材。
反正給她們口水歌,她們也聽不出來好壞。
必須先瘋狂賺錢,否則房屋抵押的貸款到期,就徹底無家可歸了?!?p> 安巒瞪著眼睛,一直琢磨著對賭合同的事情。
直到凌晨,終于生成了一套各個藝人的包裝策略。
“除了這具身體太老了,其余的堪稱完美。
手下的藝人起點(diǎn)低,玩養(yǎng)成系才有意思嘛!”
安巒是一個樂觀的人,美滋滋地夢周公去了。
……
深夜,安翊君一曲唱完。
她徑直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勇氣》改無可改,完全可以拿去給父親過目。
錄音棚外的蕭大強(qiáng)熱烈地鼓掌,他站在門口:“翊君,這一首《勇氣》不說青橙榜的周榜前三了。我覺得即便是年榜,也能沖一沖前十。”
“年榜?”安翊君不以為然,笑道:“你把六大放哪里了?”
在過去的十幾年里,青橙榜的年榜前十,全被六大娛樂公司牢牢占據(jù)。
年榜不說名氣,只談利益。
在去年,青橙榜的年榜第十名是鵬鳥娛樂的《鐵風(fēng)箏》。
它的年度銷量是870w,單價九塊九,銷售額快接近9000萬。
因?yàn)樵诟枨矫娴暮穹e薄發(fā),鵬鳥娛樂的公司年報漂亮極了。
光是單曲銷售,就有八個億的利潤,更不提影視劇和藝人的廣告代言抽成以及其他的雜七雜八的收入。
年報出來以后,鵬鳥娛樂的股價大漲,現(xiàn)在是影視傳媒板塊的香餑餑。
而鵬鳥娛樂只是六大娛樂公司的吊車尾。
基于這點(diǎn),安翊君縱然對《勇氣》的質(zhì)量很有自信,但六大的名聲太大,她不敢奢望年榜前十。
畢竟,六大的宣傳能力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現(xiàn)在這個年代,酒香也怕巷子深。
見蕭大強(qiáng)很不服氣,安翊君寬慰道:“你想想啊,六大的宣發(fā)部門是吃白飯的嘛?咱們只能靠微博打廣告。
青橙榜的廣告位半天就幾百萬,咱們根本拿不出來。
我爸能寫出這么一首完美的歌,我心里很滿足了?!?p> “哎!”蕭大強(qiáng)泄氣道:“可我覺得咱們再加把勁,這首歌真的可以大火。”
“大火靠命,”安翊君有些累了,揉著泛酸的眼睛:“等發(fā)布的時候,我早晚燒香拜佛,求求老天。”
蕭大強(qiáng)很是惆悵:“要是老大沒有出意外就好了。”
安翊君一怔,苦笑道:“可是如果沒有那個意外。我爸他,他還是江郎才盡,寫不出好歌的過氣制作人啊?!?p> 蕭大強(qiáng):“那曲子發(fā)給老大過目?”
安翊君:“發(fā)吧,是沒有可以更改的地方了。”
兩人忙到后半夜,才各自離開。
安翊君開著車,回到東郊的別墅家中,望著天上的明月,默默地看了許久:“嘿,我的好朋友。
我爸醒來了,他寫了一首歌。
歌的名字就叫《勇氣》?!?p> 說完,她會心一笑,彷佛月亮給了自己回應(yīng)。
在父親倒下的九個月里,安翊君頂著巨大壓力經(jīng)營著工作室,常常熬到深夜。
她孤單極了,又沒有可靠的朋友傾吐心事,于是就和月亮說話。
今夜可能是最后的告別了。
“小月亮,乖,我要從打工人,坐回小公主啦?!卑柴淳纹さ赝铝送律囝^,返回了家中。
在父親醒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可以放下重?fù)?dān),從人間返回天堂,做回那個世人羨慕的小公主。
這一晚,安翊君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醒來后,她嘴角仍掛著笑容,心情大好。
走出家門,驅(qū)車來到路口,等著紅綠燈。
好巧不巧的,并排的汽車副駕駛上,李綰綰正在對著化妝鏡梳妝。
要是從前,安翊君定然狠狠地剜她一眼,踩下油門,按著喇叭,憤然地?fù)P長而去。
但今天,見到李綰綰冷漠地望過來,安翊君反而很優(yōu)雅、很從容地笑了一下。
李綰綰皺起了眉頭:“見鬼了,傻笑什么?不會是瘋了吧!”
掏出手機(jī),打開青橙曲庫,自己的新單曲《春風(fēng)細(xì)雨》晃晃悠悠,來到了第89名。
李綰綰揉捏著發(fā)絲,撇嘴道:“猖狂什么?我看你以后有歌可唱?”
星鹿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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