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彩蝶正在悠閑的吃著早餐,看到費老頭來找她,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費大人準備好了,咱們就出發(fā)吧,我也吃好了?!毕牟实ㄗ?,說著就站起了身。
費知詳欲言又止,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二長老和夏言松,見他們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才說道:“姑娘,老夫敬佩姑娘的識金銀為糞土,姑娘無心老夫財物,老夫敬佩,只不過,姑娘若只是借用老夫的車馬,大可直言,不用掠來老夫一同回京,老夫南下還有要事?!?p> 夏彩蝶想了想,點頭說道:“費老爺子您說得對,我年輕不懂事,也沒見過什么世面,考慮事情不周全,您別往心里去。其實我挺敬佩您的,國師啊,那可是一國的軍師,皇上的左膀右臂,關乎到百姓的生死存亡和幸福生活,我崇拜您還來不及,怎么會害您?只怪我不知道您是有要事在身,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她說著,還給費知詳鞠了幾個躬,只不過怎么看怎么像跟遺體告別似的。
費知詳老謀深算一輩子,什么人沒見過,又什么事兒沒遇到過?可他偏偏就沒見過夏彩蝶這個路數(shù),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往下接。
二長老也有些懵,他家高高在上的姑奶奶,怎么能對他人如此客氣?不過一想到姑奶奶高尚的人品,想必這是六百年前高貴的血統(tǒng),便也能理解了。
“我父子二人也多有得罪,望國師海涵?!倍L老一抱拳,態(tài)度極其恭敬。
夏言松一看,姑奶奶和老爹都這個態(tài)度了,他也得積極表現(xiàn)一下,跟著說道:“國師若是想南下,晚輩可以護送國師?!?p> 他說著,還將大門讓了出來,就等著費知詳在前面帶路了。
費知詳一路上受的氣,此時被夏彩蝶他們?nèi)齻€一番恭維后,那點兒怨氣早就煙飛云散,非但不再生夏彩蝶的氣,反而覺得這些人不貪心,做人說話都敞亮,特別是夏彩蝶貌美如仙,如此一美人對他恭恭敬敬,這讓費志祥有些心花怒放了。
“姑娘客氣,兩位俠士客氣了。”費知詳?shù)膽B(tài)度變得隨和了起來,再看向夏彩蝶他們,就像看自己的晚輩一樣,呵呵一笑,“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姑娘的人不曾傷及我性命,也沒有謀財,不過是誤會一場。”
他說著又看向了夏言松,“那就還要勞煩這位小哥送老夫一程。只不過……”
費知詳為難的低下頭,再看向夏彩蝶時說道:“剛才兩位俠士告訴老夫,老夫帶給南蜀國的禮物被奸人所盜,老夫的隨從也不在身邊,還忘望姑娘和俠士可以幫老夫要回財物!當然,老夫也會付給俠士們應有的報酬?!?p> 夏彩碟瞥了眼二長老和夏言松,見他們躍躍欲試的激動眼神兒,說道:“也好,畢竟此事因我們而起,幫國師大人要回禮物也是應該的?!?p> 她說著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向二長老:“東西現(xiàn)在在哪兒?可打探清楚了?”
夏言松立即接話,“查探過了,夜里全部被店掌柜抬進了他的院子,現(xiàn)在剛剛天亮,東西應該都還在。”
“走吧。”夏彩蝶不慌不忙,率先走出了房間,看得費知詳更是敬佩。
如此美人,不行長得國色天香,更是敢作敢當,頗有一股女俠氣概。
此時的店掌柜守著滿滿一屋子的大箱子,正在嚎啕大哭,完全不顧順著聲音過來瞧熱鬧的店伙計和客人。
“啊——為什么會是這樣!”店掌柜雙眼通紅,近乎歇斯底里,“你們耍我!你們竟敢耍我!我、我要殺了你們!”
夜里幫著偷盜的那些店伙計,一看到夏彩蝶和費知祥他們過來了,想通知店掌柜,可店掌柜在房間里發(fā)瘋,門又緊鎖著推不開,只好一個個散了開來,躲到別處偷看這里的情況。
夏彩蝶象征性的敲了敲門,里面的店掌柜根本不可能應她,聽著里面的瘋言瘋語,夏彩蝶皺皺眉頭說道:“這掌柜是不是有瘋?。克勺?,把門踹開!”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只見店掌柜坐在地上,屋子中所有的箱子都敞開著蓋子,本應該是裝滿珠寶玉器的箱子,此時里面都是成堆的大石頭。
費老頭看了眼屋子里的情況,當他確定這些箱子就是他從京城帶來、并準備打算送給南蜀國國君的禮物時,頓時雙眼瞪得大大的。
“里面的東西呢?”費老頭一把提起店掌柜,怒氣沖沖問道:“你把老夫的東西藏哪兒去了?快拿出來!”
店掌柜依舊沒什么反應,費老頭氣得抽了他兩個耳光,店掌柜才回過神,一見是國師大人,嚇得他一骨碌爬起來,驚慌失措地說道:“國、國師,小的、小的沒有偷東西!”
“沒有?”費知詳更怒了,他背著朝廷上下與南蜀國勾結,而這些奇珍異寶更是他費盡千方百計弄來的,如果在讓他重新備一份,他是無論如何也弄不來了。
老頭又抽了店掌柜一個耳光,“沒偷,老夫的寶物都去哪兒了?難不成讓你吃了?”
“咳咳!”夏彩蝶猛的咳了一聲,老爺子厲害了,隨口一說都能猜到那些東西是被吃掉的。
只不過不是被店掌柜吃了,而是被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小怪物命格小寵吃掉了。
不過大家此時都在緊張與憤怒中,誰也沒注意到夏彩蝶的咳嗽。
店掌柜“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也沒了剛才沒人時的囂張,哀求道:“國師大人,小的真沒偷您的東西,小的一打開這些箱子,看到的便是這些東西。”
可任他說得多么誠懇,費老頭自是不信,看著這些大箱子,定不會是瘦小枯干的店掌柜一個人搬進來的。
環(huán)顧四周,只見幾個身強體壯的店伙計躲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偷看,費知詳也不廢話,讓夏言松去叫縣令過來。
這位縣令對上膽小怕事,以下欺壓百姓。費知詳每次路過此地,懶得和這種小人多費口舌,也不想看他的阿諛奉承,所有縣令并不知道費知詳來了,否則費知詳也不會住客棧,早被請到縣令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