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逢場作戲
秦櫟看了一眼半空的“山海圖錄”上的信息,不去管發(fā)下的獎勵,然后把目光放到院外的那男子的身上,眉頭微皺。
“此人是苅族!”秦櫟心中暗道。
秦櫟沒有從此人身上感到一絲的妖氣,但是山海圖錄不可能會出錯,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眼前此人的修為達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把自身氣息全部收斂了起來。
就這么看過去,這男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進來吧,高人不敢當,那都是村民們的抬愛,我叫秦櫟,你叫我秦道長便好?!鼻貦捣畔率掷锏母^拍了拍灰塵后說道。
然后回屋拿出茶壺,到院子的石桌上給男子到了一杯涼茶。
“喝茶!”秦櫟坐下之后說道。
“謝謝秦道長!”白金收回扇面坦然的坐下拿起石桌上面的茶杯,把茶水一飲而盡。
秦櫟看著眼前這位名叫白金的男子,若只是一位普通人便罷,但是這是一位修為深厚的苅族,所以容不得他不謹慎,這么一只大妖決不會只是來青牛山春游那么簡單。
“不知尊駕到我這草廬有何事呢?”
眼前的白金急忙放下茶杯,抱拳笑著說道:“尊駕不敢當,我的朋友都叫我老金,道長若是不嫌棄不妨也叫我一聲老金吧!”
“這如何能行,先生一看便知是文化人,老金這等口語化的稱呼如何能行?”
秦櫟一時也不知道這人到此來的目的,所以只能順著此人的節(jié)奏說話。
“怎么不行?”
“好,你我各退一步,我叫你先生可好?”秦櫟順著說道。
“也好?!卑捉瘘c了點頭。
“敢問白先生來我青牛山有甚要事?”秦櫟再次問道。
這次白金倒是沒有回避而是直言說道:“我打小便仰慕道家文化,成年之后更是遍尋天下高人,與之交談,近日來到這里,聽聞村民說這青牛山上住著一位活神仙,所以便厚著臉皮來相交?!?p> 秦櫟見白金還是之前的那一番話,神色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一絲不快。
他雖然不知眼前此人的身份,和來此的具體目的,但是他如今修為大漲,就算打不贏眼前這人但他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白先生還真是會說笑?!鼻貦祻娦χf道。
說完,看著眼前神色自若的男子,秦櫟眼神一動,他準備出言試他一試。
突然,秦櫟跨下了臉盯著對方的眼睛冷冷的說道:“閣下不是人吧?”
這話一出,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白金猛地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抬起頭看著秦櫟,秦櫟也是一臉鎮(zhèn)靜的看著白金,這一幕一直持續(xù)了三分鐘有余。
“哈哈哈~”白金率先打破沉寂大笑。
“秦道長說笑了,我怎么會是苅族?”白金打著哈哈。
但是秦櫟卻不準備就怎么敷念了事,既然已經(jīng)說破了哪還有圓回去的道理,怎么也要徹底弄清楚他來這里的目的才行。
“不是嗎?”秦櫟咄咄逼人的說道。
這話一出,白金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白金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盯著秦櫟說道:“是人還是苅族對你有區(qū)別嗎?”
“沒有區(qū)別,但是我總得弄清楚它的目的不是?”秦櫟說道。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說是嗎?白先生?!?p> “好一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與道長說話真是痛快。”白金突然說道。
“道長猜的不錯,在下正是苅族,此次來訪是聽到道長與人相交,并不看他的身份,不管是人還是苅族,只要談的來便能相交,白某與道長神交已久,此次正是為了交友而來。此前白某隱瞞了身份,還請道長多多包涵?!?p> 聽完白金的一席話。
“如此理由倒也說的過去。”秦櫟想了一會兒然后說道。
“白先生請坐,剛才秦某以為先生來此有所圖謀,所以對先生也是多有得罪,還請先生恕罪?!鼻貦狄彩橇⒖藤r罪。
這一是,打消剛才的不快,二是,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好歹講了一個可以說的過去的理由,秦櫟也得給他一個臺階下,他如果再問下就有些不知好歹了,非打起來不可。
至于此人還有沒有其他目的,再說吧!
秦櫟只是沒想到,他與人相交不看對方身份,全看性情是否相合的事情傳的這么快,這都有人找上門來相交了。
“如此我們便算是扯平了,誰也不許生氣?!鼻貦?、白金兩人互相扶著站直了身子。
“扯平了?!卑捉鹨彩且荒樞σ?,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說明自己的身份,而對方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而是如常對待,這讓他感覺看到了懸門和苅族和平相處的希望,所以心情自然是大喜。
“喝茶!”秦櫟提著大茶壺又給眼前的男子到了一杯茶說道。
“多謝道長。”白金舉起茶杯,秦櫟也舉起茶杯,兩人一飲而盡。
一笑泯恩仇,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扔到了一邊。
白金如今是怎么想的秦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如今的這些表情和動作都只是逢場作戲,他還沒到那種見面不過一刻鐘就能與人聊的來的境界。
“我在世上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遇到對苅族沒有惡意的懸?guī)?,道長境界高?!卑捉鹦χf道。
秦櫟沒有否認白金對他懸?guī)煹姆Q呼,而是說道:“白先生說笑了,我有什么境界,只是覺得苅族也有好有壞罷了,同為天下人,當可天下住,再說先生身為苅族還不是與小道相交,要說境界,還是先生的境界高?!?p> “如此時節(jié),當飲酒?!卑捉鸷孟裾娴姆浅8吲d,打開扇子對著石桌一扇,石桌之上瞬間便出現(xiàn)了幾探美酒。
“好,我今天就陪著先生喝?!鼻貦的闷鹁茐?,扒開蓋子向碗里倒酒。
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豪邁的一幕當然也是在逢場作戲,只是面前的白金出招了他也不好不接招,只能順著演下去,看這人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是真性情流露,還是有這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喝,我今日才發(fā)現(xiàn),這天下竟能有如道長這般灑脫、不拘泥世俗的人物,與道長結(jié)識真是白某三生有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