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怎么那么多人?”
薄陽順著蕭毓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前面擠滿了人,全是些老弱病殘。
“走吧,過去看看?!笔捸拐f完,便悠閑地走了過去。
他先是看到了立著的木板子,上面用墨筆寫了四個大字“兩文看診”。
哦,原來是個郎中。
“這兩文看診,是在做善事啊?!北£柛袊@道。
蕭毓聽著這郎中的聲音越聽越覺耳熟,心中一陣悸動:“薄陽,這郎中的聲音,你有沒有覺得耳熟?”
“耳熟?”薄陽靜下心來,仔細聽了聽,“的確是。”
蕭毓又聽了幾句話,握著的拳頭緊了緊,連聲招呼都沒打,轉身就硬是要往人群中擠。
“請讓一下?!笔捸惯呥@樣說,邊往進擠,那一群人哪是他的對手,硬生生的就被蕭毓擠出了一條路。
面前的這位郎中正低垂著頭寫藥方,白皙的玉手握這兔筆,在宣紙上留下了娟秀的字體,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獨喜淺藍這個顏色,好似她的性子,淡漠如水,偶爾會泛上幾圈漣漪。
“梓歌!”時隔多月,他沒想到,他還能再見到她,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子,還在他的身邊,還在他的世界里。
云梓歌握筆的手明顯顫了一下,在紙上留下了一道長痕,她堅持將藥方寫完,淚卻忍不住的一滴一滴落在紙上,洇染了一下又一下。
“云姑娘,你沒事吧?”那看病的老漢見到這情況,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便關心地問道。
“沒事。”她用衣襟沾了沾淚,昂起了頭,看著蕭毓,欣然一笑,“我的英雄,終于找到我了?!?p> 有生之年,何其幸運,還能再見到你。
她的蓋世英雄。
蕭毓靜靜的坐在云梓歌身邊,看她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
坐了一天,云梓歌的脖頸早已酸痛,她轉了轉,便打算收攤。
蕭毓的手壓上了她的肩膀,沒讓她起來,一聲不吭的給他按摩了起來。
云梓歌失笑一聲,調侃道:“想不到,你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蕭大少爺,也會按摩這一套手法?!?p> 蕭毓笑笑:“這沒什么,爺爺?shù)念i椎年輕時受過傷,每到陰雨天就會發(fā)痛,所以,我經(jīng)常給他按摩?!闭f到這,蕭毓突然就想起了霍昭,她那一身的傷,到陰雨天時會不會作痛,也不知,她現(xiàn)在如何了,醒了沒有?
“翰墨?”云梓歌叫了他幾聲小名都沒反應,不由得抬頭看他。
蕭毓回過神,朝她笑笑,想起了先前滿肚子的疑惑,迫切的問道:“梓歌,當日你和凝兒跳下懸崖后,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什么會在漠國?”他頓住了,問出了一個最想知道的問題,“凝兒她??可還好?”
云梓歌苦笑著搖搖頭:“翰墨,恐怕,凝兒妹妹這次,很難原諒你了?!?p> 蕭毓心突然變得沉重,目光灼灼地看著云梓歌。
楊佑倚在門上,看著匆忙收拾東西的霍昭,笑盈盈地問道:“霍將軍,真不在休息幾天呢?”
“已經(jīng)休息三天了,該動身了?!?p> 楊佑嘿嘿一笑,上前走至霍昭身邊,說道:“人家大夫是讓你靜養(yǎng)三個月,可不是三天,你心里裝著公子,別以為我不知道?!?p> 霍昭瞅了他一眼,邪惡一笑,上下打量著楊佑。
楊佑被盯的心里一陣心里一陣害怕,霍昭那眼神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在看從哪里下手才比較好?。?p> “我去牽馬?!睏钣痈尚α藥茁?,迅速離開了房間。
他們備好了足夠的干糧和水,在路上行進的又快,只要再過一天,就能到清城了。
楊佑將干糧和水分給霍昭,然后整個人靠在樹上,長舒一口氣。
霍昭低聲一笑,這幾天,他們很少休息,能像現(xiàn)在這樣靠在樹上吃著東西,喝著水,看著風景,聊著天,這份愜意,真的很少。
“霍將軍,這次你做內奸,除了叛黨,可算是立大功,公子這次,一定會賞賜你的,說不定,封你個娘娘做?!?p> 陳年往事,蕭毓沒有公開,所以楊佑他們一直以為是霍昭忍辱負重,當了內奸。
霍昭沒有搭理他,而是將水袋蓋子合上,扔給了楊佑說道:“把你袋里的酒給我扔過來?!?p> “那可不行,你傷還沒好,不許喝酒,你呀,就忍忍吧。”楊佑說道。
霍昭嘆了口氣,直說可惜了這么好的美景了。
“哎對了,公子昨日的信件說了什么?”
霍昭從袖間拿出紙條,遞給了他。
“以使者身份進城”。
“公子讓我們以璟國使者身份進城?”楊佑不敢相信的說道。
霍昭點了點頭。
漠國縱然雖小,可不代表里面的兵少啊,璟國和漠國從無往來,突然到訪,可能會有些唐突吧。
云梓歌邊走邊將她們這幾個月的遭遇說了出來,聽完之后,蕭毓一陣沉默,心中不斷泛著苦澀。
那日,云梓歌一狠心拖著郗凝跳下了懸崖,本以為必死無疑,誰知突然冒出的白衣青年一手提著一個,將他們帶到了懸崖對面,那青年,自稱叫白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