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軍你好厲害,我長大了要娶你,保護你。”一個小男孩突然沖過來抱住了她的腿,童言無忌。
這孩子的娘嚇得立馬跑出來,這孩子硬生生的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跪下求饒:“霍將軍恕罪,小孩子不懂事,請您別和他一般計較?!?p> 霍昭將她扶起,難得柔和的摸了摸孩子的臉:“無妨,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鐘鴻。”男孩被剛才母親的舉動顯然嚇得不輕,到現(xiàn)在說話都是抽抽搭搭的。
霍昭拭去了他的淚痕,語重心長的說:“鐘鴻,男兒有淚不輕彈,以后,你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這樣,我才會嫁給你。”
霍昭笑了笑,上了劉憂牽過來的馬。
霍昭怎知,她的這一句戲言,被這孩子當了真。
“人都到齊了嗎?”
“齊了,就等您了?!?p> 霍昭聽完,揚鞭加速,朝著軍營方向前進。
“恭迎霍將軍!”
霍昭看著這一支朝氣蓬勃的隊伍,欣慰一笑,看來,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霍昭下馬,上了點將臺,讓劉憂說出獲勝的隊伍。
“一隊,共計四十五件,二隊,共計三十二件,三隊,共計五十一件,四隊,共計三十五件?!?p> “我霍昭一向說話算話,副將,把元寶抬上來。”
除去歸還居民的,還剩兩箱,應該是馬王個人的積蓄,設棚施粥也沒有花太多的錢,五百人,一人一塊金元寶,是足夠了的。
看來,他們沒辜負將軍您的良苦用心??!”
霍昭點了點頭:“他們的本性不壞,只是誤入了歧途,想必這兩個月,他們學會了很多?!?p> “是啊,咱們霍家軍,又能重燃雄風了!”劉憂不由得的感慨。
“給兄弟們好好吃一頓,別讓他們落下口舌。”
“明白。”
蕭毓可算是明白傅雅當初說的話了,這一個月,他一共攔下了九次暗殺,躲過了數(shù)次追殺,這還不包括每天的下毒,暗器,蕭毓真心覺得,傅雅活到今天,太不容易了。
“皇上,一起喝酒嗎?”
傅雅剛處理完政務,一出殿門,便見蕭毓坐在對面的宮墻上,手里拿著酒壇子,笑盈盈的問她。
“玩忽職守,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p> 蕭毓笑笑,將酒壇子蓋好,拿在手上旋身下了墻,走到了傅雅面前,晃了晃就壇子:“喝嗎?”
傅雅笑了笑,伸手接過酒壇子,同蕭毓坐在了殿前的臺階下。
“屬下想問陛下一個問題?”
傅雅仰頭喝了一口酒:“你問吧?!?p> “屬下是不是陛下身邊壽命最長的一個侍衛(wèi)啊?”蕭毓開玩笑地問她。
傅雅的確被他這個問題逗笑了,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是。”
傅雅的這句“是”包含了太多的心酸和苦澀了。
蕭毓拿酒葫蘆同她碰了一杯,兩人相視無言,仰頭喝了一口酒。
“看你一直帶著這個酒葫蘆,它對你,應該很重要吧?”傅雅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
蕭毓看了看酒葫蘆,說道:“是很重要,它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p> 看蕭毓這深情的眼光,便能猜出這個“朋友”和他的關系非淺。
本來蕭毓是想趁著今晚和傅雅交一交心,結果兩人都各懷心事地喝了半宿的酒,最后還是他先醉的,被傅雅扶回了房間。
那一夜,蕭毓對傅雅突然有了新的看法,這個女人當日在霍昭面前體現(xiàn)出來的愚笨都是裝的,她的城府有些深,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她說她不會武功,可手上和虎口上的薄繭若不是長期握劍,又豈會形成?
傅雅這個女人,深不可測,看來要讓她完全信任,還是要費些時間啊。
“蕭侍衛(wèi),皇上這個點,該上早朝了?!?p> 蕭毓揉了揉發(fā)脹的頭,長打了一個哈欠,總算是體會到了牧淳的辛苦。
天剛蒙蒙亮,傅雅確實該起來上朝了。
蕭毓敲了敲門,說道:“皇上,您該起來上朝了。”
屋內無人應答。
蕭毓頓時冷汗布滿了全身,一個不詳?shù)哪铑^涌了出來。
不會是,被刺殺了吧。
“皇上?!彼脚脑接昧Γ琅f無人應答,和內侍對視了一眼后,立馬撞開了門。
蕭毓偏頭看向床邊,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躺著。
蕭毓皺眉疾步到了她的身邊,將手指放到了她的鼻翼下,尚還有微弱的氣息。
“快去請御醫(yī)來。”
御醫(yī)前來診了脈,看了看情況后,面露難色。
“如何?”
“皇上這應該是中了毒,我已經(jīng)喂服下了解藥。”
“中毒!”蕭毓驚訝道,他日防夜防,究竟是哪里出現(xiàn)了紕漏,讓賊人有機可乘了?
“有勞太醫(yī)了?!?p> 送走太醫(yī)后,蕭毓坐到了傅雅的床邊,是誰呢?又是通過什么方式呢?
“母后?!?p> 她突然叫出了聲,眉頭緊鎖,神色焦急。
“皇上,你??”
“母后,小雅很想你?!备笛派斐隽耸?,在空中胡亂的抓著。
她說得很委屈,眼角劃出了兩道淚痕。
蕭毓的憐憫之心泛濫,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輕聲細語:“我在這里,一直都在?!?p> 傅雅將他的這句話聽了進去,在空中的手漸漸落了下來。
蕭毓在她屋內守了一日,她人倒也是老實,沒在叫喊一聲。
“小侍衛(wèi)。”
蕭毓抬眼看向床邊的女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醒了?!?p> 方才在睡夢中聽到的聲音,大抵就是他的了:“謝謝?!?p> “身為你的侍衛(wèi),卻讓你中了毒,這是我的過失。”他伏身請罪道。
原來不是睡了一覺,而是中毒了。
傅雅苦笑一聲,她這是又撿回了一條命。
霍昭自上次元氣大傷后,每日疼得比以前強烈了很多,七日一服的藥更改成了三日一服,她覺得確實有些上癮了。
“霍將軍,抓了一個敵國來的奸細?!绷_江羅海押了一個衣飾華麗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說道。
霍昭看他長得文質彬彬,白凈俊秀,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壞人。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禤華在看到霍昭的那一刻,呼吸紊亂,他從未見過此等絕色女子,至少在他們國家未見過。
“將軍問你話呢,你沒聽到嗎?”羅江一個膝頂,讓他趴倒在了地上,厲聲問道。
禤華原本是打算往起爬的,可被這兩兄弟制服著,實在是動不了,只能生氣地說:“你好大的膽子,我是酈國的太子,你怎敢如此對我!”
霍昭多少覺得這孩子有些缺心眼,都被敵人抓住了,還能這么理直氣壯地亮出自己的身份,這是傻?還是天真?
“放她離開吧?!被粽延X得他這種智商的人,應該還不配做奸細。
“就??這么放他走?”
霍昭點了點頭。
羅海有些不服氣的白了他一眼,拽起他的胳膊就要帶他往出走。
“我不走。”禤華甩開了他的手對霍昭說道:“我喜歡你,跟我回酈國,當我的太子妃。”
“你找死!”羅江大喝一聲,直接一腳把他踢倒在了地上。
“哎喲?!倍P華呻吟了一聲,揉了揉發(fā)痛的腰,“你們璟國人都這么粗魯嗎?”
“羅江,扶他起來?!被粽褵o奈的說道,脾氣還是這么暴。
這個人,頂多是個青年,未經(jīng)世事,說話直白,霍昭就權當它年少無知了。
羅江冷哼一聲,不情不愿地架著他的胳膊硬拽了起來。
霍昭起身到了他身邊,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叫什么名字?”
“禤華?!彼冻隽艘慌艥嵃椎难例X,提起自己的名字時露出了驕傲的表情。
“禤華?”霍昭念叨了一遍,“走吧,渡船離開這里?!?p> 聽到要趕他走,禤華立馬就坐到了地上,耍著無賴:“我不走,我要把你娶回我的國家,當我的太子妃!”
霍昭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你們把他帶走,送到船上去。”
“我不走,我不走!”
最后禤華是在羅江的一記手刀下,徹底閉上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