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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簽到三年,我竟成為兩國皇儲

第35章 那我走?

  “快看!九公主在給沈恒擦藥!”

  “蛤?那家伙受傷了?現(xiàn)在重點(diǎn)不該是世子殿下嗎?”

  “區(qū)區(qū)質(zhì)子,闖了禍還能有這待遇?有天理嗎!”

  人群中彌漫著濃郁的酸味,看沈恒一直呆愣著,九公主竟然親自上手擦藥,對身旁奔向魏無疆的人流,視若無睹。

  紛亂嘈雜間,唯那二人,有著片刻的安逸寧靜。

  高臺上,一眾貴婦們面面相覷。

  什么意思,九公主怎會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

  近日朝堂上有不少大臣主張出兵伐佟,

  而九公主是陛下最寵愛的女兒,連政事都有機(jī)會參與,

  她的態(tài)度,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陛下的態(tài)度!

  細(xì)思極恐。

  確實(shí),陛下正暗里收攏著兵權(quán),而靖王一家,也有倒向主戰(zhàn)派的趨勢……

  ‘難道,九公主這是在替陛下辦事?想給靖王一家提個(gè)醒?’

  朝堂風(fēng)云莫測,皇子間的矛盾逐漸激化,整個(gè)秦川國開始就佟國問題形成兩大派系,

  此時(shí)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便尤為重要。

  “沈公子,我家這小兒子實(shí)力不足,擊鞠時(shí)控制不好方向,差點(diǎn)誤傷了公子,還望海涵?!?p>  緊接著,魏無疆的生母也不顧魏無疆,第一時(shí)間趕來向沈恒致歉。

  是的,宗族宴會,豈止是吃個(gè)飯這么簡單?

  魏無疆的母親,懂了。

  而魏晴嵐貴為秦川公主,又豈會輕易地做出如此舉動?

  見慣了政治斗爭的沈恒,也懂了。

  簡單的互相客套后,魏無疆的母親帶魏無疆走了,而這件事也被定義成一場意外,到此為止。

  沈恒,長舒了一口氣。

  “多謝公主出手相助?!彼麤_魏晴嵐拱手道。

  “不用謝,擦個(gè)藥而已,倒是我該謝謝你,替我教訓(xùn)了那個(gè)家伙?!?p>  “額,那,不客氣。”

  沈恒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而后看了眼周圍,確定安全后,小聲對魏晴嵐說:

  “差不多就行了啊,不是我不幫你,實(shí)在是我這身份,不方便?!?p>  魏晴嵐抬起頭看他,

  “你,什么意思?”

  沈恒又看了看皇后所在的位置,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

  “明知故問?就算你不喜歡他,也不一定非要用這種方式,讓人家誤會了對咱倆都不好。算我求您,我就想過些安生日子?!?p>  他這樣說著。

  剛開始魏晴嵐拿藥給他的時(shí)候,說實(shí)話真有些悸動,但他很快也反應(yīng)了過來。

  秦川最近的政局不太穩(wěn)定,這時(shí)候皇帝最寵愛的公主來接近他,能不帶任何的目的性?

  人們都覺得魏晴嵐與魏無疆會成婚,而那樣的情況下,魏晴嵐卻當(dāng)眾把藥給他?但凡有別的辦法,能用這手段躲婚?

  同樣出身皇室,沈恒對魏晴嵐表示理解,但絕不贊同。

  一個(gè)質(zhì)子,被推到這么焦點(diǎn)的位置,能有什么好下場?

  而魏晴嵐,只是一直看著他的眼睛,情緒好像并沒有波動,沉默許久,卻問了句:

  “傷,還疼嗎?”

  沈恒愣了下,

  “???不疼啊,本來也沒事。”

  “那,有幾個(gè)御廚做的蜜餞不錯(cuò),想嘗嘗嗎?”

  “這……嘶,能不能直白點(diǎn)?你這謎語我猜不透啊?!?p>  “是嗎,”魏晴嵐聳了聳肩,“我還以為,你什么都明白呢?!?p>  沈恒:???

  ……

  鳳舞鸞歌,

  錦繡佳肴,

  方才的小插曲并未影響宴會進(jìn)行,沈恒自己找好位置坐下,開始欣賞宮廷舞姬們那優(yōu)美的舞姿。

  心情稍稍愉悅。

  但他并未察覺到,此刻身側(cè),來自某位女孩的冰冷視線。

  “呵,這家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遠(yuǎn)處的座位上,魏晴嵐自言自語了句。她身旁的人紛紛逃離,就連平時(shí)最喜粘她的小貓,都嚇得不敢靠近。

  她并沒有去看歌舞,而是偏過頭,看向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趙夫人到——”

  這時(shí),歌舞停歇,舞女們暫時(shí)退立兩旁,趙氏帶著幾個(gè)侍女,面帶不悅地步入場中。

  眾人皆是皺眉,而皇后也是無奈地笑了笑,客氣地問了句:

  “妹妹來了,無疆的傷勢如何?嚴(yán)不嚴(yán)重?”

  “呵,”趙氏冷笑一聲,“托姐姐的福,并無大礙。”

  “那就好,趕快入座吧?!?p>  “是?!?p>  趙氏不情不愿地行了禮,眼神掃過席位上的魏晴嵐,有些兇惡。

  “陛下鼓勵(lì)男女均可讀書,今日難得的機(jī)會,本宮便準(zhǔn)備了些彩頭給這些小輩們?!被屎髮Ρ娙苏f道,“若有誰能作出好的詩句來,本宮便將這些賜給他。”

  接下來,皇后看了眼身旁的內(nèi)侍,后者便拿出了十余件閃爍著仙光的下品仙器,看者無不為之心動。

  雖然只是下品,可能夠脫靈入仙的器物,哪件不是價(jià)值連城?

  ‘皇后這次,是下了大工夫啊。’

  早聽說皇后要考較詩詞,各家都早有準(zhǔn)備。一個(gè)個(gè)爭先恐后,自信十足,隔上三兩句便引經(jīng)據(jù)典,愈是晦澀難懂的,便愈會被他們?nèi)朐娫~。

  華麗的辭藻、陽春白雪的文風(fēng)、以及那些為人所不知的典故,有這三樣兒,才能體現(xiàn)學(xué)問,才能引得滿堂喝彩。

  但唯有一人,面對這篇篇“佳作”不為所動,只手把弄著茶杯,有些不耐。

  那人,便是魏晴嵐。

  他們說的那些難懂的典故魏晴嵐雖都知曉,換做以前,她或許也會如此,但如今聽著,卻是不堪入耳。

  畢竟,她最近可看過不少佳作,每一首都足以流傳千古。

  “皇后娘娘,我看九公主對這些佳作,竟提不起絲毫興趣,可是藏著更好的,想等到最后?”

  她那樣子被趙氏看見,后者很快便對皇后說道,像是在開玩笑。

  皇后皺眉,問:

  “嵐兒?你可有準(zhǔn)備?”

  魏晴嵐苦笑,這趙夫人,真是逮著空就來找她的麻煩。

  她又看了眼沈恒的位置,起身行禮。

  人們亦開始屏住呼吸,

  魏晴嵐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的詩,該是何等的華麗唯美?

  而這時(shí),沈恒也順著眾人看向了魏晴嵐的位置。

  四目相對,那雙明眸竟也與他的視線交匯,在那個(gè)角度下,她精致的五官也顯得愈發(fā)完美。

  片刻后,櫻唇微啟,面色微醺,她以醉人的嗓音,當(dāng)著眾人的面,讀出了這首詩篇:

  “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p>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p>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p>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p>  “山有木兮木有枝?!?p>  “心悅君兮,君不知?!?p>  ……

  人們愣住,心想公主的風(fēng)格何時(shí)變成了這般?在這樣的場合讀情詩?!

  雖然詩是很美……

  但具體是寫給誰的?又是從哪兒來的靈感?

  魏無疆?

  不對啊,那家伙受傷的時(shí)候九公主連看都不帶看的,

  那還能是誰?!

  皇后半天說不出話來,她不知該如何點(diǎn)評,更不知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自己這女兒;

  一旁的趙氏卻忍不住笑了,因?yàn)樗樦呵鐛沟囊暰€看過去,便是那佟國的質(zhì)子!

  但場中最為激動者,當(dāng)然還屬沈恒。

  聽到這首詩時(shí),他整個(gè)人都蒙了,隨后便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這首詩出自《越人歌》,創(chuàng)作于先秦時(shí)期,他之前在寫話本的時(shí)候加進(jìn)去過。

  現(xiàn)在魏晴嵐知道了這首詩,就很有可能證明:她讀過自己的話本!

  更何況還一直在盯著他看……

  ‘不是吧,這么點(diǎn)兒背?’

  沈恒頓時(shí)一股羞恥感涌上心頭,他的那些話本,可都是為了完成任務(wù)瞎寫的啊,能拿出去見人?更何況還是認(rèn)識的?

  他吞了吞口水,將頭埋得更深了些。

  “好詩!”

  趙氏率先投來贊賞,

  “沒想到九公主能寫出這么好的詩來,可就是不知這種風(fēng)格……呵,公主若沒有心上人,我可不信?!?p>  她,說出了眾人心中都想說的話。

  “詩詞之事,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被屎筅s忙替她解釋,“嵐兒她從小性子就冷,很少見她與別的男人親近?!?p>  “哦?不對吧,”趙氏不懷好意地笑著,扭頭看向沈恒,“我怎就覺得,九公主與那沈公子就極為親近?”

 ?。。。。?p>  所有人心頭一顫。

  趙夫人這是要搞事情啊,好端端的怎就將此二人扯上了關(guān)系?

  一個(gè)佟國太子,一個(gè)秦川公主,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怎能……

  人們都努力地說服著自己,可片刻后,還是心虛地互相看著,

  那沈恒與九公主今日,確實(shí)有些反?!?p>  “哈哈哈哈,妹妹多慮了,”皇后笑道,“沈恒?嵐兒?都誤會了,還不快向大家解釋解釋?”

  “???”

  沈恒腦子一片空白。

  解釋?

  這讓他怎么解釋!

  他看向魏晴嵐,想借著眼神與之約定一套說辭,可在她的眼神中沈恒看到了,

  這丫頭根本就不想解釋!

  真特么坑。

  而見兩人半天說不出話來,趙氏又笑了。

  “還是我替他們解釋吧。去,將我之前看到的那本書拿來?!?p>  不一會兒,趙夫人的侍女便拿來一本充滿了年代感的紙質(zhì)書籍,供眾人傳閱。

  所有看者無不驚嘆,因?yàn)槟巧厦鎸懙脑娕c魏晴嵐方才吟誦的,一字不差!

  非但如此,像這樣優(yōu)美的情詩,那書上還不止一首!

  “諸位都看到了,相信也有了自己的判斷。現(xiàn)在我就想問問九公主,這書,是不是你寫的?”趙氏得意地問。

  “不是。”

  魏晴嵐回答的十分果斷,因?yàn)樗谎郾阏J(rèn)出了,那是沈恒的字跡。

  原是些手稿,因?yàn)榻o的價(jià)比較高,沈恒便賣了,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到了趙氏手中。

  趙氏笑得愈發(fā)得意,

  “那方才的詩,是你寫的?”

  魏晴嵐看著沈恒,繼續(xù)回答:

  “不是。”

  “哈哈哈哈,那就說得通了?!壁w氏說,“沈公子與九公主的關(guān)系,應(yīng)沒好到那種程度。而這首詩,不過是九公主借鑒而來,算不上由她所寫~”

  事情,順理成章。

  沈恒的危機(jī)算是糊弄過去了,而魏晴嵐將要面臨的,便是“抄襲”,以及與佟國質(zhì)子“糾纏不清”的罵名。

  這對她的形象會有極其嚴(yán)重的損害。

  “嵐兒你在說些什么?這首詩,當(dāng)真不是你寫的?”

  皇后有些急了。

  當(dāng)著這么多宗親的面壞了名聲,她還怎么有臉給魏晴嵐挑駙馬?

  所以她迫切地想聽到魏晴嵐否認(rèn),但,后者沒有說話。

  “皇后娘娘,你這是作甚?難道,還要再顛倒黑白不成?!”趙氏看著有些生氣,“哼,也是,娘娘一向富有心機(jī),不然我女兒也不會死!”

  “放肆!”皇后怒道,“當(dāng)年的事早有定論,本宮什么都沒做,你卻還要怨本宮到幾時(shí)?”

  “……”

  短暫的沉寂,眾人的心中皆是翻江倒海。

  什么情況?當(dāng)眾開撕?

  在座的哪個(gè)不是體面人,至于這么不留余地?

  就連沈恒,也是深感不妙。

  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還是被扯進(jìn)了這個(gè)麻煩事里??次呵鐛褂胰o握,瞪著趙氏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殺意,

  沈恒便知道,自己不站出來,是不行了。

  “我承認(rèn)!”他一聲大喊,“我承認(rèn),這首詩,是我求公主讀的。”

  “什么?”

  皇后怒意瞬間消了大半,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沈恒先后向皇后與魏晴嵐行禮,道:

  “慚愧慚愧,之前揮霍慣了,家里用度吃緊,所以,便想出了賣詩這一招。公主方才所吟唱的詩歌,就是我從黑市上收來的,但苦于作者沒有名氣,如果九公主能做這首詩的主人,光墨寶我就能大賺一筆。

  所以,我便求著公主演這一出戲。但沒想到公主如此信守諾言,對此事真的只字不提,倒是讓我有些過意不去了。”

  有頭有尾,表情到位,令人信服。

  一下就突出了沈恒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形象,而且還將魏晴嵐撇了個(gè)干凈,

  就連皇后,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一派胡言!你如何能夠證明?”

  趙氏旋即大怒,指著沈恒便問。

  這本書是她托人買的,本是想送給魏無疆,讓他在此時(shí)出出風(fēng)頭。

  可人被沈恒打傷了,之后聽魏晴嵐又恰好說出了其中一首,她不由得喜出望外。

  但又是這個(gè)沈恒!

  他這樣一說,不就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對一個(gè)小輩咄咄逼人、皇后詩會前又同那沈恒一樣,暗中買了這些詩作……

  趙氏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有多么的愚蠢!

  可事已至此,她便更不能退!

  “好一個(gè)沈大公子,為了討某些人歡心,竟信口雌黃?還黑市上買的,有何證據(jù)?九公主又為何應(yīng)你演這出戲?做這個(gè)假?”

  突然的智商在線,趙氏指出了沈恒的兩個(gè)漏洞。

  人們紛紛點(diǎn)頭,認(rèn)同趙氏所說,愈發(fā)覺得兩人關(guān)系非比尋常。

  但對于這問題,沈恒也早有預(yù)料,侃侃而談: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人與人亦如此,眼光境界多有不同。

  夫人知道九公主答應(yīng)這種事,不利于她的名聲,可夫人又怎知,這世上有多少寒門學(xué)子,空有一身才華卻又無處施展?

  倒不是說我這樣做偉大啊,只是若沒有我們這些詩歌販子,那些窮苦詩人們連作詩的動力都沒有。眼看著千古名句即將泯然于世,在座諸位,就不覺得可惜?九公主她,就不覺得可惜?

  再者說了,夫人還問我有何證據(jù),夫人的書從何處得來,夫人自己心里不清楚?”

  “放肆!滿,滿嘴胡言,目無尊長!這就是你們佟國教出來的太子?給我滾出去!”

  趙氏氣急敗壞,嘴上愈發(fā)強(qiáng)硬,可暗里,早已是軟了下來。

  她沒想到,這和佟國質(zhì)子竟如此能說!

  沈恒笑笑,看到趙氏這樣子,他便知自己贏了。

  魏晴嵐也算幫過他一次,他現(xiàn)在還了,兩不虧欠。況且他也不是什么在乎名聲的,不再多說,起身離去。

  “沈公子留步?!?p>  皇后卻立刻將他叫住。

  她也看明白了,魏晴嵐不太可能真像沈恒說的那樣,她更愿意相信,這些都是沈恒編的,而為的,就是幫她們。

  何況趙氏今日如此愚蠢,簡直就是找死。

  她看向趙氏,再不似平常那般溫柔,渾身上下儼然散發(fā)著秦川國母的威儀!

  “趙夫人,你好大的膽子!這后宮,何時(shí)輪得到你來做主了?!”

  恐怖靈壓襲來,驚得趙氏的身子都有些發(fā)軟,本能地后退了兩步。

  是啊,她差點(diǎn)忘記了,她眼前的這位看似柔弱的秦川皇后,當(dāng)年也是位不可一世的強(qiáng)者!

  她扭頭看向眾人,試圖再挽回些什么,

  “你們,也覺得那沈恒說得是真的?都覺得是我的錯(cuò)?一個(gè)佟國的質(zhì)子,他又什么資格在這里多管閑事!”

  “呵,”皇后一聲冷笑,“來人,將趙夫人送回寢宮,好生看管,待陛下回來處置!”

  “是!”

  皇后身邊幾個(gè)修煉過的侍女,立刻上前,帶著趙氏便走,在座諸位,無一人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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