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把鞋脫了
景明川暗挑劍眉,看向安知離的目光中充滿興致。
好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硬是堵上了眾人的嘴,令人無法駁回。
他不相信安知離是真傻,傻子可無法說出這些句句在理的話。
“大小姐,我這有塊玉佩,晶瑩剔透,有市無價,不知你可喜歡?”
景明川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掏出了塊玉,朝著下人一遞。
下人立即將玉轉(zhuǎn)交給了安知離。
白玉通體溫潤,成半圓狀,上面刻著一個川字。
“這玉……”
眼尖的安晴湘,一眼就認(rèn)出了玉,她咬了咬牙關(guān),眼中迸射著妒意:“這是二皇子生母所贈之玉,其意義非同尋常?!?p> 這塊玉,安知離并不陌生。
前世,景明川就將這玉贈給了她。
只有景明川選定的夫人才配擁有,就沖著他的身份,的確有市無價。
她輕輕摩挲著玉佩,眸色躍動著無可揣測的幽光,她的思緒立即被扯到了前世。
景明川是在借玉表達(dá)情感,若她收了玉,怕是要步入前塵……
“這玉長的好生的美,我確實很喜歡。”
安知離仰頭,一綻笑顏,清澈的雙目多了分天真:“可惜了,我也有一塊玉,是我娘在我滿月時贈的,我佩戴一塊就夠了,兩塊實在戴不下,多謝二皇子的好意?!?p> 一番話既保全了景明川的顏面,又婉拒了玉。
安晴湘暗暗竊喜安知離不識貨,嬌顏皆是笑意。
景明川并不惱怒,他挑起了唇,幾抹思慮在瞳中迅速掠過:“看樣子送禮,還得送你所缺的?!?p> 他不相信自己連一個瞎子都比不過。
所以,他對安知離志在必得。
當(dāng)即,他沖著身旁的小廝低聲叮囑了幾句。
景明川的一舉一動盡數(shù)斂至安知離眼中。
她深知,依照這男人的性格,他絕不會就此放棄。
景明川生來高貴,自有一定的脾性,她越是拒絕,景明川只會越挫越勇。
這以后,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晚宴直至夜深方才結(jié)束,賓客陸續(xù)離去。
景夜山并未離開,而是尋了個時機(jī),來到安知離面前。
男人姿態(tài)怡然,衣袂飄飄,身上帶著股淡淡的果酒味。
“姑娘,你在宴席上所言的,莫不是兒戲話?”
景夜山同樣摸不清安知離的心思,他輕聲詢問著。
安知離對上了他那雙漆黑的眼珠,眸子里帶著抹毅色:“句句肺腑,我是真想嫁你,這種終身大事,可不是能開玩笑的?!?p> 景夜山面色不改,平靜如水,對著她簡單打過招呼后便離去。
他知道安知離是個聰明人,可他瞧不出這女人的心思,更不知安知離想耍什么把戲。
他走遠(yuǎn)后,近凜急地跳腳,恨不得拉著景夜山去找安知離,把話都說清。
“爺,她怎么偏偏看中了你?”近凜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正所謂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便是如此。
景夜山的面色與近凜的恰恰相反,他那對黝黑的雙目,暗藏深意,薄涼的男聲帶著分疑惑:“我也很想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前世,安知離選中了景明川。
這一世,她對待景明川的態(tài)度,和前世明顯不同。
難道是他救了安知離的舉止,讓這女人的想法有了改變?
無數(shù)情緒縈繞心尖,景夜山只清楚,不管安知離想做什么,他都得多加提防。
“大小姐?!?p> 沒等安知離踏步離開,一名小廝迅速來至她身旁,攔住了她的去路。
安知離認(rèn)出這名小廝是景明川身邊的下人,女聲微頓,布滿詢問:“有事?”
小廝一笑,他拿出一個精美的小木盒,往前一遞:“這是二皇子的一些心意,望您笑納?!?p> 安知離打開了木盒。
看到木盒里的首飾后,她笑了,隨意擺手讓小廝拿走:“我多的是首飾,二皇子的這些首飾固然珍貴,我也不是非要不可,你替我謝謝二皇子。”
她拒絕景明川的好意,也是在擺明態(tài)度。
她既已選中夫婿,就認(rèn)定了景夜山。
小廝面色猶豫,佇在原地一動不動,頗為忐忑道:“大小姐,這是二皇子一番心意,您挑挑有沒有喜歡的首飾。”
然而,安知離輕晃腦袋,拒絕過后轉(zhuǎn)身就走。
一道身影卻將她的去路攔住了。
安晴湘睨著眼將她上下打量著,美目帶著濃烈的質(zhì)疑:“姐姐,你好大的面子,接二連三的拒絕二皇子,你竟看中了一個瞎子,和奴才茍且,我看你是真傻?!?p> 提及奴才,安知離這才想起還有一筆賬沒有算。
她微挑嘴角,朝著安晴湘所在的方向前行了步:“妹妹,奴才不過拉了我?guī)紫?,憑著一張嘴胡言亂語,怎就能斷定我和奴才茍且?”
巧的是,安父剛送完客,聽聞兩人的對話,蹙緊劍眉,停了下來,他的視線直直的落在安知離身上。
方才丞相府中人多眼雜,不便談此事。
現(xiàn)在人都散了七七八八,也是時候問清楚此事。
安父的眼中帶著抹質(zhì)疑,他同樣好奇安知離肚子里懷揣著什么心思。
公然宣布選一個瞎子作為夫婿,拒絕二皇子的好戲,是否是因為腦子愚鈍,這才和奴才有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府中這么多人,奴才非得湊你跟前,與你舉止親密,依我之見,你兩的關(guān)系不清不楚,你和奴才都這樣了,選一個瞎子當(dāng)夫婿倒也正常?!卑睬缦嬉宦曌I諷。
想到安知離所做的事,她越發(fā)覺得搞笑,也認(rèn)定這女人的腦子里進(jìn)水了。
“爹爹,不如把那奴才拎出來,當(dāng)眾審問如何?”安知離拋出提議。
安父并沒有急著同意,他是在害怕若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安知離的名聲怕是要毀了……
安晴湘巴不得此事越鬧越大,跳過安父,直接命人把奴才抓出來:“既然姐姐想要對峙,還不趕緊將那不長眼的奴才揪出來?”
下人在第一時間將奴才帶上來。
奴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認(rèn)錯:“丞相饒命,奴才不該與大小姐行茍且之事!”
一道冷清的女聲,從安知離口中吐出:“把鞋脫了?!?p>